“可以做買賣了？”。
“對，現在街麵上不是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做買賣了嗎？前些天還有幾個門麵開張了”。馮斌微微點頭說道。
“主任，那，那您指點指點我，我乾啥買賣合適？”。從馮斌的語氣中似乎聽出了什麼，許大茂試探性的問道。
“大茂啊，你今年41了吧？”。
“對，我比您小一歲，您是七月，我也是七月”。許大茂一邊欠身掏出火機將火苗遞到了正將煙叼在嘴上的馮斌麵前。
“雖然你在處裡的時候撈了不少功勞，但是你沒有從軍經曆，自身能力有限，退休之前正科已經到頭了”。
“你為人處世也機靈，這些年來也交了不少朋友，做點買賣，也能方便一些朋友嘛”。馮斌深吸一口煙緊接著嘴角微微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聞言，許大茂眼神一凝，眼珠子不斷的打著轉，似乎是聽出了隱晦的言下之意。
“那我立馬就寫報告辭職，謝謝主任提點”。也沒多想，當年馮斌提點兩次，讓自己改變了人生軌跡，自個兒早就將自身位置擺正好了，
許大茂立馬表態道。
“誰讓你辭職了？吃撐了？在熬個十來年，你正科或是副處待遇退休，每個月各種福利待遇不要了？”。
“而且軋鋼廠那邊你走了，治安科誰來帶？”。馮斌站起身繞開桌子走到了許大茂身旁按住了他站起身的動作。
“讓王家的人做，你這個治安科的科長還乾著，大茂啊，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很多事情不能做了，很多福利也沒有了，但是總有人會上門求情辦事，總得有個機靈的人負責這一塊的事情”。
“趙傑也是這個意思，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嘛，我用你這麼多年，也用順手了”。接接著馮斌再次隱晦的告知了許大茂，他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我明白了，主任，我許大茂十六年前是您提拔起來的，當年我就說過，您指哪我打哪”。許大茂心頭悸動了片刻，
馮斌與趙傑兩人是什麼關係，他最清楚不過。
處理一些上門求情送的禮以及出麵處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這不妥妥的心腹才能辦的事情嗎？
既然兩人都認為他能夠勝任這件事情，那他自然是不會推脫。
“執照跟其他東西，你看著處理，趙傑都打過招呼了，你隻需要過去走個流程，跟人處處關係就行了”。
“等過幾年有個空閒的位置，我在把你從軋鋼廠裡調走，至於做什麼買賣，你應該清楚”。馮斌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打開抽屜拿出了兩包特供煙扔到桌上。
“是，那主任我就先回去了”。許大茂拿起兩包煙揣進兜裡，敬禮後就走出了辦公室。
“去吧，順道去私營店買包煙回去抽吧”。馮斌擺了擺手道。
“喂，對，機床廠的保衛科長徐軍現在已經調回了部裡，新的任命書下周一會直接送過去，嗯，就這樣”。
許大茂離開之後沒多久，馮斌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忙碌的工作又開始了。
一路上許大茂特意放緩了騎行速度，沿著街麵一路看著路上陸陸續續出現的一些私營門店，特意走到了一家類似於供銷社的店麵。
“給我來包大前門，再來瓶汽水”。許大茂掏出一張一塊錢遞了過去。
“好嘞，謝謝您捧場”。
將對方找出的零錢放回兜裡，許大茂就叼著吸管靠在自行車上慢悠悠的喝著那瓶北冰洋，接著又點燃了一根煙。
不動聲色的開始打量起了麵前不足十五平方的小店裡的貨架。
已經猜出了馮斌讓他做的是什麼買賣，走動人情，送禮上門，那自然是煙酒這一類。
想著自個兒將來要做這一類的買賣，自然是要親自研究一下地段與如何與顧客交談。
看著好幾名顧客走進門店購買了一些生活所需品，又瞧見那櫃台處的售貨員禮貌的將東西與找零的零錢交回了顧客手中。
又看著附近一家供銷社如今門口冷清清的模樣，心裡頓時就分辨出了兩者之間的不同之處。
“原來是這樣，也是，穿製服太久了，上哪彆人都客客氣氣的”。
“難怪供銷社現在收益越來越差了，主任原來是這個意思，嘿，懂了！”。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許大茂也不再停留，
將空蕩蕩的汽水瓶退回，將退回來的錢直接揣進兜裡就將腳踏打起，推著自行車繼續走在了街上閒逛。
“玉梅，玉梅啊”。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的時候車上已經掛滿得琳琅滿目，甚至車頭處還懸掛著一包散發濃厚肉香的烤鴨。
“哎喲，你咋買那麼多東西啊？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王玉梅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瞧見麵前這一幕也是有些發愣。
“哎，先把東西接進去，都是一些吃的喝的，我今個兒閒來無事出去逛了逛，順道就買回來了”。
“兒賊去，去把你舅舅喊過來，就說爸今兒個請他吃飯”。一邊解下綁在車上的東西，許大茂扭過頭對著許願喊道。
“哎”。聞言許願立馬就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一陣小跑往外跑去。
“啥事啊？不會是廠裡讓哥下崗吧？大茂啊，要不，要不你幫我哥說說情唄，現在工作可不容易找，幾個孩子現在也都在讀書，他要是下了崗，生活那就困難了”。
王玉梅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也是一頓，臉上愁容滿麵，小心翼翼的問道。
“下崗？不是下崗的事兒，跟這也有關係，嗨，反正是好事，我讓他做買賣去”。
“你彆到處瞎說昂，這件事情是任務，懂嗎？”。許大茂噗呲一笑急忙摟住滿懷心事的王玉梅安慰道。
“任務？是我知道了，我不說，我誰都不說”。聞言，任務？能讓許大茂說出這兩個字的，顯然隻有已經搬離95號院的馮斌一個人了。
當即心中的陰霾也是一掃而空，這些年來蘇曉婉對她的照顧以及馮斌對許家的關照，那都是許多人羨慕不來的。
既然是馮斌的意思，那這件事情無論如何對許家也都是一件好事。
用許大茂當年在跟她結婚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就是“處長讓辦的事，甭管啥事，能交給我辦，那就是看得起我，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