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馮斌迷迷糊糊的起床剛走出房門準備上廁所就瞧見了許大茂同時走出了房門。
“處長,早”。與昨天的不同,許大茂此時似乎已經調整好了情緒,衝著馮斌咧嘴一笑,雖說那個笑容有些牽強,但總比苦著一張臉要好得多。
“給你批傷假了,這幾天就在院裡歇著,想去醫院的話就讓人送你去”。馮斌在體驗了許大茂的單手點燃後走進了前院的廁所裡。
“師父,您咋了,手沒事吧?還有這”。閻解成心虛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暗示道。
“沒事,擦了點皮,過些天就好了,解成啊,一會你替我跑個腿,去找我爸,讓他弄點營養品過來一趟,我去醫院看人”。
“對了,順道去六十一號院,找張大凱借一下他那運菜的三輪車,那個,煙你替我墊上,回頭我在給你”。
“彆介啊,師父,一包煙的事,您跟我分那麼清楚,回頭於莉要知道了不得以為我犯啥錯事了嘛,您等著,我現在就先去借三輪車,然後立馬就去找師爺”。
閻解成一聽這話趕忙擺手說道。
“成,那你去吧,事也不多嘴問,回頭該知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許大茂欣慰的笑了笑,看向閻解成的目光中也是越發的“慈善”。
閻解成快速的跑回屋內簡短的向於莉說明了要替許大茂出趟門辦點事情,戴上了帽子與拿了一些錢就跑出了四合院。
馮斌帶上手套獨自開著吉普車回到了保衛處,將車停在了停車棚裡之後囑咐了附近路過的幾名保衛員通知劉勇幾人過來開會。
回到辦公室內,拿出條子在上麵簽下了名字與蓋上了章。
“安排人把庫房的東西送去後廚,今個兒大鍋菜加一個葷菜,白麵饅頭給蒸上,在把前兩天那些豬骨頭拿出來燉湯”。
“再加一個炒雞蛋吧”。停頓了片刻後又再次開口叮囑道,馮斌這才掛斷了電話。
“昨晚的事情呢,等上級部門調查跟審訊結束以後才有明確的嘉獎,現在能確定的是,這條線裡有大魚”。
“該爭取的部裡會爭取,今個兒這頓加餐算是提前慶功,等嘉獎下來之後還有一頓,現在也不缺肉缺糧了,不限量,放開了造”。
“一會老劉直接把庫房開了,各個科室的人去把煙領了,回頭上級部門的人指定是要過來當麵頒發獎狀跟搞大合影的,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好好演!”。
馮斌滿臉陰險的將條子遞給了劉勇,其餘幾人見狀頓時心裡就明白了處長的算計。
提前將庫房清空,到時候趁著立功受獎的機會賣賣慘,反正來的人指定就是武裝部的,那不是自家孩子跟長輩裝窮嗎?
如今物資豐富,但布匹與勞保鞋的配額還是有些欠缺,保衛處常年需要巡邏與訓練,損耗自然是大得驚人。
哪怕是馮斌成天去部裡打秋風,但要來的更多的都是街道工廠製作的棉鞋,這玩意一個月就能穿破一個窟窿。
索性就想趁此機會多弄一些結實又好穿的勞保鞋,眾人也是齊齊的笑出了聲。
“老劉,咱們可指望你了啊,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可是管著後勤呢,你要是弄不來東西,哥幾個底下那些兄弟們可是會發牢騷的啊”。
“就是就是,你這個辦公室主任可不能白當啊,得給大家夥弄福利才行!”。
“沒錯,我這個下屬廠保衛科的弟兄們都眼巴巴的等著分東西呢”。王大虎更是險些流出了哈喇子,自從他去了下屬廠擔任副處長開始,
他的臉皮就越來越厚,隔三差五就得跑回來找劉勇吃飯,飯桌上更是成天哭窮,一言不合就伸手要東西。
弄得劉勇現在是越來越怕見著他。
“”。劉勇瞪大了雙眼看著馮斌,臉上崩潰不已,什麼叫讓他管上級要東西?他一個狗屁的辦公室主任,哪有那麼大的臉?
“不是,處長,那是您家長輩啊,您開口他還能不給啊?”。
“您讓我要得,我去要,我去要,我真後悔當這個辦公室主任,現在成了背黑鍋的,成天被你們這幾個家夥纏著打土豪”。
“我又不是地主老財,那些東西都是有數的,處長,你管管他們啊,咱就那麼多家底,要都給了,回頭庫房裡沒東西發了,您可彆說我老劉貪汙啊”。
劉勇憤憤不平的指著以徐軍為首的幾人哭喪著臉對著馮斌訴苦道。
“行了,一會該怎麼發怎麼發,聽見沒有,咱辦公室劉主任都快被你們幾個欺負死了,見好就收,彆為難他了”。
馮斌咧嘴一笑,他能不清楚徐軍這幾個家夥大多時候都是為了去欺負欺負這個成天從自己辦公室裡順煙的劉勇嗎。
“是,處長”。
“老劉,處長發話了,哥幾個就不為難你了”。
“處長,您這回有機會嗎?您會不會調走”。嬉笑過後,劉勇與徐軍麵色有些凝重的開口問道。
昨晚幾人就聚在一塊猜測了許久即便剛升任保衛處處長,那麼大的功勞,身為主要負責人的馮斌必然是首功之一,是一定會提級的。
尤其是部長還是親大伯的情況之下,說不定就會調到更好的去處,這也是他們幾人最為關心的事情。
“怎麼著?想我走了,接班啊?老劉,你丫這麼著急嗎?”。馮斌咧嘴一笑沒好氣的指著劉勇罵道。
“沒有,絕對沒有啊,天地良心啊!處長,我哪有這種心思啊,我永遠都是您的大隊長”。
“您要走了,我也玩不轉啊,我發誓要是,要是您真要走,您帶上我,我還給您當大管家,成嗎?”。劉勇聞言一個激靈立馬就站起身來解釋道。
“是啊,處長,咱們可沒這種想法,我們不是想著您走,我們是舍不得您,您在保衛處裡,衝著您的麵兒,那部裡發的,二商局給的份額,那成色可是個頂個的好”。
“您要走了,那底下的弟兄們誰樂意啊?再說了,您走了,咱們抽誰的特供煙去啊?哪怕一個月就一包兩包的,那我也舍不得嘛”。
徐軍幾人同樣站起身來諂笑著解釋道。
“坐坐坐,不走,我待在這挺好的”。馮斌無意的一句玩笑話,弄得幾人急赤白臉的解釋,趕忙壓了壓手掌示意眾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