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今天也是頂著冬季的寒風一大早就出了門,一如既往的提著三個飯盒準備去“接濟”身在勞改農場裡的秦淮茹。
從坐著無軌電車出了城之後,察覺到了手中的飯盒越發冰涼,擔心饅頭與裡麵的炒雞蛋會沒法子吃,隻能揣在懷裡儘可能的保存著飯盒內的溫度。
感受著胸口那份有些炙熱的燙意,心中想到秦淮茹一定會為此大為感動,傻柱的心裡就感覺到了十分激動與溫暖。
“秦姐,這是我給你弄的棉衣,還有吃的,還有手套”。見到秦淮茹之後,傻柱將懷裡的飯盒擺放在桌上又將手中的包裹打開,將棉衣手套以及一些日用品一股腦的拿出來。
早在天氣漸漸涼下來的時候,傻柱就著急忙慌的四處奔波想要替秦淮茹置辦上一身暖和的衣物,作為曾經勞改過的一員。
他哪能不清楚牢房內的各項潛規則,當初他若不是常年吃喝不愁,身體強壯底子好,在被刀疤臉眾人將棉服裡的棉花掏走的時候就得被凍得渾身凍瘡苦不堪言了。
就連自己都知道挨餓受凍的滋味是多麼難熬,更何況是在他眼裡細皮嫩肉柔柔弱弱的“秦姐”呢?
可布票以及糧票好弄,可是他要湊齊一身棉服的棉花票,如今也是難如登天,手中的錢財又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在鴿子市場裡高價買票。
一大媽現在對他的態度也愈發冷淡,他甚至是拿著借條想要借上一點錢都被無情的拒絕,對方侄子吳平安更是像一頭護食的野獸一般成天提防著他。
為此還鬨出了不少不愉快的事情,弄得兩家關係幾乎都快要斷了,整座四合院內也沒人願意在搭理他,就連謾罵與嘲諷都沒有,完全就當他是一個透明的存在。
讓他每天都處於一種渴望與人交流的狀態,最終下雪前幾天,走投無路之下他答應了大鵬一些過分的要求達成了交易。
為此一連三四天,他在家裡都隻能趴著睡覺也不敢坐在椅子上,否則那股鑽心的疼痛就讓他疼得齜牙咧嘴倒吸冷氣。
聾老太太在最初也緊張的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又或者是之前因為在保衛科裡的傷複發了。
可在仔細觀察了一會過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因為他發現傻柱似乎不是肚子疼而是屁股疼,作為一個清朝出身又是遺老遺少。
她難能看不出來作為一個男人,傻柱的舉止完全就與早些年間一些大戶人家裡書童被東家摧殘後一模一樣。
頓時強忍著心中那股酸楚默默的躺回了被窩裡抹著眼淚,她完全想不到傻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秦姐快吃,快吃吧,你還有半年就能出來了,你可不能在這時候生病了,一定要注意身體”。
“棒梗現在越來越乖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傻柱一邊催促著秦淮茹吃飯一邊將這個月賈家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邊強忍著屁股上的疼痛一邊保持著笑臉,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撐著下巴癡癡的看著秦淮茹大口大口吃著這些他用身體換取來的糧食。
傻柱心裡就覺得當時受到的羞辱與摧殘一切都值得,也漸漸的將心中的那些委屈感徹底釋懷了。
“柱子,姐一定會撐下去的你等姐,等姐出去,一定要等著姐”。秦淮茹淚眼婆娑的三步一回頭看著瘦弱的傻柱喊道。
她如今也想清楚了,整整一年半,她在勞改農場裡飽受摧殘,可是賈張氏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在傻柱的訴說中對方更是曾經揚言要將她趕出賈家。
就連離農場不遠處她農村老家昌平公社的父母也一次都沒有來看望過她,顯然也是對她抱著不理不睬的態度。
如今沒了工作,存款也僅有那藏在賈家裡的一百多塊錢,出去之後恐怕連安身之處都沒了,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隻有麵前這個“舔狗”傻柱。
對方這段日子裡每個月都會給她送吃送喝,甚至貼心的還準備了一身完整的棉服與手套,心中雖有感動,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將來自己出去之後能夠繼續留在城裡。
“秦姐,你放心,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回來!”。傻柱似乎明白了秦淮茹話裡的意思,激動的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因為動作過大,屁股猛然加緊導致一陣陣劇痛湧上心頭,但還是咬牙忍了下來朝著遠處的秦淮茹招手喊道。
似乎是想到多年付出總算得到了回報,又或者是想到了一些美好的畫麵,傻柱激動的眼角處充滿了淚花,在一路上離開勞改農場的時候擋在臉上的口罩都無法遮擋住他的笑意。
回到四合院之後,剛進門就瞧見棒梗一臉鼻青臉腫的站在自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探著腦袋,傻柱頓時眼睛虛眯心中難免生起了些許得意。
“棒梗,你這是咋了?”。傻柱上前低頭故作不解的問道。
“你那藥酒呢,給我擦擦臉,傻柱,我被人欺負了,你幫我出頭去”。棒梗一副理所當然的瞪著傻柱委屈的說道。
他今天可是丟了大臉,又一次被同學嘲笑家裡都是勞改犯,說他身上的衣服臭烘烘的,甚至還說他如今是小叫花子。
氣得他是又生氣又委屈,身上的衣服臭烘烘的能怪他嗎?那是賈張氏不給他洗衣服,傻柱也不給他洗,整個四合院裡的人也不給他洗。
他作為賈家太子爺,哪乾過這種粗活?
想到此處棒梗臉色就怒氣騰騰的掄起拳頭朝著那名嘲笑他的同學臉上砸去,可近期因夥食不好,營養不良導致他虛弱不堪,拳頭還沒砸到對方臉色就被人從一旁出腳偷襲。
沒能躲過那一腳直挺挺的被人踹得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還沒來得及爬起身頭頂上方就出現了好幾隻拳頭朝著他的麵門上砸來。
在挨了兩拳之後,他也隻能抱著腦袋蜷縮著身體在角落裡被四五個同學輪番的拳打腳踢,最後哭哭啼啼的走回了家裡。
但賈張氏隻是“心疼”的詛咒了對方過後一點表示都沒有,他隻好更委屈的跑到傻柱房門口蹲守著,等待對方歸來替自己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