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我們一直以來,想要還原的那場【罪惡】,它其實發生在未來。”
程乞、魯蓮、木臣離開了林風的辦公室,他們攀登到了【風科技】大樓的頂端,這座建築的高度足有數百米,陣風擾動,三人眺望著腳下這顆星球。
他們已經站的足夠高,目光所及已經足夠遠,甚至可以看見朦朧的地平線。
但他們看不見東側的複古集市,也看不見西側的猿人時代,這也說明那兩個區域並非是普通的物理結構,甚至也不是大家所熟悉的三維空間。
“我想不通。”
木臣作為一名人類發明家,此刻遇到巨大的認知挑戰,“6個小時以後會發生什麼,到了那個時候,會有另一個程乞出現嗎,然後我們像是旁觀者一樣,可以用肉眼觀察到他所有的遭遇?”
“或者。”
木臣皺著眉,思緒蒸騰遊走,但又抓不住落腳點,“還是說,這裡隻有你一個程乞,到了那個時候,你會被迫的掉入山風的陷阱,而後那場嫁禍,就像是【如約而至】一樣,變成了必然會發生的事?”
“說的簡單一點。”
木臣的眉頭仍然緊皺,他在深度思考,“也就是說,我們到底要不要考慮自洽性原理,諾維科夫自洽性原則,要求該時空結構必須滿足愛因斯坦場方程自洽解,即觀察者與‘過去自我’的相互作用必須構成閉合環上的守恒量,這種情況下,經典層麵的【祖父悖論】機製將會被消解。”
“還是說。”
木臣的手指抵在鼻尖上,仍然皺著眉,“詮釋多世界理論的希爾伯特空間結構中,時間循環事件會令‘曆史分支’出現非幺正重組,當觀察者的世界線與曆史分支發生拓撲連接時,其量子態會與後續曆史態形成糾纏楔,使得兩個時間切片上的‘事件集合’,形成一個略有差異,但又大體相同的結果。”
“你這踏馬叫‘說點的簡單點’?”
魯蓮緩緩回頭,嘴角有些抽搐,“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個死木匠,我說的當然是人話。”
木臣瞪了他一眼,“那我說的粗俗一點,我們究竟是進入了【平行宇宙】還是【回到了過去】!”
“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嗎!”
魯蓮撇嘴,“依我看啊額那個草。”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誰又能解釋清楚這一切呢?
卻是程乞緩緩開口,“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已經看見了【結果】,我會變成一個【重刑犯】,而幕後真凶山風,則會逍遙法外。”
“而我們最近所經曆的一切,正是這個【結果】的一部分【原因】。”
“其中包含了山風的計劃,他會將我搬運至【訂正之門】前方,而後給我套上【活皮】,最終釋放出維度怪物。”
“【結果】看似已經確定。”
“【原因】仍在持續形成中。”
程乞的眼睛忽然眯起,釋放出某種堅決的光芒,“但是我,要挑戰那個看似已經確定的【結果】!”
木臣和魯蓮身軀都輕微的顫了顫。
程乞的這句話,有一種莫名震懾力,這等同於他要挑戰【斑斕文明】的規則,顛覆【先果後因】的鐵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們身處這個世界,卻要破壞這裡的規律,能成功嗎?
不過話說回來。
若不是【斑斕文明】的奇特規律,程乞也不會獲得沉冤得雪的機會。
幸虧這裡時空混亂,程乞才能位於在【重刑犯】事件之前!
“我不僅要打破山風的計劃。”
程乞眼眸閃爍著,“我還要用【時間舍利】將一切記錄下來,沒有什麼比這種【第一現場】更加強有力的證據了,之後,我隻需【時間舍利】交給【行刑者】,那個壓的我喘不過來氣的【重刑犯】名頭,將會被徹底摘掉!”
程乞緩緩吸了一口氣,看向遼闊的城市,久違的【樂觀】體現在臉上,他露出一抹笑容。
下一瞬,樓頂上的程乞,音調提高了幾分,“一切結束後,我便可以像是其他人一樣,放鬆愜意的享受宇宙之旅!”
“刺激,跟你在一起,總是這麼刺激!”
木臣也仰頭看向遠方,也露出一抹笑意,“這一次,敵在明我們在暗,我們已經預先知道了他的操作,我們像是上帝視角一樣擁有主動性!”
魯蓮提醒道:“對手善於算計,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我記憶中的十日連珠,以及黑白相間的大氣層,已經足夠證明,山風的那場嫁禍,就發生在【斑斕文明】,就在我們腳下這顆星球上,而時間點,是6小時02分12秒之後。”
程乞思索著,“第一步,我們需要一個安全而隱秘的躲藏位置,最好是能擺脫山風的操控,同時又能觀察到他的所有舉動。”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個方案。
“【第四麵牆】後側,是一個絕佳的位置。”
“時間所剩不多了。”
程乞看著黑白相間的大氣層,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蟲洞來去,不至於這麼慢,楊笛為什麼還沒有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