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女連忙止住笑聲,廉華低聲:“我已經不是純潔之軀,就不摻和了。”
幸夷取笑:“是怕董和吃醋吧。”
廉華切的一聲,解釋道:“神師不知道我們這裡的風土人情,我是怕神師介意。”
幾女笑著點頭,廉華又在卓爾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其她人也聽不清廉華說了什麼,隻看見卓爾臉蛋泛起幾絲紅暈,輕輕點頭。
廉華輕輕遊開……
卓爾溫軟的柔夷撫上謝傅的脊背,當移動到謝傅的股腿,儘管動作溫柔,還是驚醒謝傅,眼睛睜開,身軀一繃。
分立兩旁幸夷、彭眉、時籟不由嗤的笑出聲來。
謝傅看著幾張臉垂水珠的嬌俏麵孔,特彆是看到稚氣未消,堪堪二八年華的時籟,更有種造孽的感覺,嘴上說道:“好啦,我自己洗。”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一雙手有若遊雲穿山過嶺,轉身一看,見是卓爾,不由暗暗鬆了口氣,是卓爾好過是廉華,他可完全接受不了一個有夫之婦這般服侍自己沐浴。
“卓爾,你怎麼也下來了?”
“師傅,她們可以服侍你,難道當徒弟的不應該服侍你嗎?”
謝傅露出苦笑,隻感覺有些事開了例子,後麵很多說辭就站不住腳。
卓爾柔聲:“師傅,後背還沒洗乾淨呢?”
陽光灑在水麵上,碧波粼粼,眼前的少女明豔絕倫,肌膚皓如白雪,平日紮成馬尾藏在金銀絲帽的一頭長發,此刻披散在水麵上,一雙星眸明亮亮的凝望過來,純淨清潔到如天仙水神。
謝傅轉過身去,再看可就要走魂入魄。
幾女的手如柔絹雲布,沐過他身上每處,或許人多,少了曖昧的氛圍,倒讓謝傅十分適從,鶴情說的對,他應該學會享享福了,這又不是什麼罪孽的事。
而且他明顯能夠感受到幾女刻意避開他的關鍵地方,這就讓謝傅更加坦然自若了,根本沒有什麼嘛。
而對於幾女來說,卻是心照不宣,既忐忑想讓其她人先行嘗試,自己再緊隨其後。
嗤嗤嬌笑不時在耳邊響起,謝傅多嘴問了一句:“笑什麼?”
幾女嗤的齊笑,彭眉輕應:“沒有什麼?”
幸夷問道:“神師,以前有女子服侍過你沐浴嗎?”
謝傅額的一聲,自家娘子那是肯定有的,仙庭、鶴情、還有小韻、湘兒姐……
除此之外,還有澹台府的夏兒,自己的貼身婢女小嫻小雅。
一看謝傅的表情就知道有過,幸夷又問:“那有這麼多人服侍過你沐浴嗎?”
謝傅哈的一笑:“最多兩個,我的兩個貼身婢女。”
時籟天真問道:“那神師分得清是誰的手嗎?”
謝傅應道:“誰的手又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就有幾隻手襲來,這種默契造成幾隻手碰撞在一起,造成一時尷尬。
謝傅自然感覺得到,稍微閃躲了一下:“這個地方,我自己來。”
幸夷問道:“神師,你的兩個婢女會特意避開這個醜醜的地方嗎?”
這倒是把謝傅給問啞了,乾脆說道:“好了,多謝款待,我洗好了。”說著就要朝岸上遊去,還是少惹事的好,他又不是聖人。
幾女楞在當場,卓爾竟生氣的埋怨起來:“都怪你們幾個。”
幾女臉色也有點失落,幸夷說道:“誰知道知道神師這麼靦腆。”
謝傅回頭看見幾女表情失落,一時感覺倒是自己的不是,這就好比彆人熱情款待,自己卻冷麵相對,解釋一句:“我真的洗好了,跟她們無關。”
這話自然是對卓爾說的,卓爾雙手交叉,也不應聲一臉悶悶不樂。
謝傅妥協道:“好好好,再洗一會。”
卓爾驚喜說道:“真的啊?”
這番真情流露的模樣,倒是讓謝傅感覺多慮了,不就是當徒弟的想孝敬師傅,點頭又遊了回來。
卓爾立即趕人:“好了,不用你們了。”
時籟還天真道:“神師又沒趕我們走。”
幸夷和彭眉卻識趣的將時籟拉走。
卓爾輕道:“沒外人了,你跟剛才趴在石頭上閉著眼睛就好。”
謝傅嗯的一聲。
過了一會發現卓爾纖手竟在清洗他的穀道,不由吃驚:“卓爾,這裡不用了吧。”
“怎麼不用,我給我弟弟洗澡的時候,他這個地方最臟了。”
謝傅轉念一想,仙庭給他沐浴時也是……
算了,正好借此證明他們隻有純潔的師徒之情,並無男女之情,心靜六塵不染……
穿上衣服之後,謝傅心情大為欣悅,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可以正視這個美貌的徒弟,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就教導卓爾武道。
數日來,謝傅傳授卓爾最拿手的昆侖無上心法,日夜用心教導,因為他知道呆在卓爾身邊的時間不長,過一天就少一天。
日後還要靠卓爾自己修習,也希望給卓爾打好基礎。
可隨著時間推移,謝傅卻越來越煩惱,也不知道是不是卓爾天賦太差,連入門功夫都學不會,照這個速度,卓爾就算學個一千年都追不上自己。
當初端木慈也是這麼教導自己的啊,他學起來也沒有多難,很是流暢啊。
你說認真,卓爾的認真程度根本不亞於自己。
秋如意走進房間來,謝傅正煩惱,瞥了一眼擺手道:“沒心情,今晚罷戰。”
秋如意嗔了他一眼:“你是見到鬼嗎?”
謝傅沒好氣道:“鬼倒沒見到,妖精倒是有一隻。”
秋如意咯咯一笑,自個坐了下來,謝傅瞥了她一眼:“都跟你說了,今晚罷戰。”
秋如意嗔道:“坐一下都不行啊。”
“我還不知道你,坐著就坐到我的懷裡去。”
秋如意咯咯笑了起來:“那也隻能賴你定性不足。”
謝傅沉默不語,秋如意微笑道:“真不想嗎?”說著一隻腳就在桌底下伸過來勾謝傅的腳踝。
謝傅縮躲開去:“跟你說了,今晚罷戰。”
秋如意給了他一個媚眼,輕聲道:“我跟伊藍說好了,今晚一起來。”
謝傅愣了一下:“真的?”
秋如意咯咯嬌笑起來,一番花枝搖擺止住笑意之後:“你看你還說罷戰,一點都不經勾。”
謝傅正色看她,秋如意這才輕輕說道:“真的!大觀國我目前是回不去了,打算護送伊藍到北狄,此一彆隔著關山萬裡,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麵,來一次瘋狂的,好做紀念。”
謝傅輕聲:“什麼時候走?”
“隻是這麼商量好,還沒決定什麼時候走,不過總是要走的,我現在去叫伊藍過來。”
秋如意說著起身,謝傅卻伸手拉住,搖了搖頭。
秋如意驚訝,謝傅微微一笑:“今晚算了。”
秋如意柔聲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弄死你的。”
謝傅嗬的一笑:“不是這個原因。”
秋如意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輕輕開口:“我一進來就看見你愁眉苦臉,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謝傅突然想到什麼:“如意,來,先坐下來說。”
秋如意重新坐下,謝傅就問:“你會蓮行如意身法,應該也會昆侖無上心法吧?”
“你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
她一身武道得師傅秋山所授,自然知道師傅秋山來自昆侖秘境,而謝傅也會蓮行如意身份和昆侖無上心法,也就是說傳授他武道之人也是來自昆侖秘境。
雖然師傅從沒有明告,但是作為他的徒弟,秋如意豈能不知道,師傅秋山從昆侖秘境來到這俗世,很大原因就是其他來自昆侖秘境的人。
此事較為敏感,所以她一直沒有與謝傅提及對質。
謝傅道:“如意,你先說你會不會昆侖無上心法?”
秋如意卻道:“你先說你的師傅是誰?”
“問這個乾什麼?”
秋如意微笑:“我知道你會蓮行如意身法,也會昆侖無上心法,你與我師出同門。”
謝傅腦海靈關一現,莫非秋山也是來自昆侖秘境,嘴上應道:“我說出來你可彆驚訝。”
秋如意微笑:“我絕不驚訝!”師傅秋山貴為大觀國國師,一身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同樣的來自昆侖秘境能教授出謝傅這等人物來,也一定是非常了不得人物。
“聽說過大景景教端月清輝王嗎?”
秋如意還是身軀一震:“天下第一魔頭!”
謝傅苦笑點頭,對於初月被稱為魔頭有點不爽,可又沒有辦法,誰叫初月事跡如此輝煌。
秋如意又問:“你的蓮行如意身份和昆侖無上心法就是景教月王所授?”
謝傅額的一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初月是他的師傅不假,可真正領他入武道,授道者卻是端木慈。
秋如意疑惑:“怎麼?”
“真正傳授我武道的卻是端木慈,她也可以算是我半個師傅。”
秋如意啊的一聲,既驚訝又糊塗,天宗道尊端木慈與景教月王不是死對頭嗎?你既是景教月王的徒弟,端木慈又怎會教授你武道。
驟地表情一驚,猜透其中的玄機。
謝傅點了點頭,直言道:“她們其實是師姐妹。”
儘管已經猜出景教月王和端木慈都是來自昆侖秘境,秋如意臉上的驚色依然未消,不知道師傅是否知道兩人身份,而他們之間是敵是友。
秋如意想問的更清楚一點:“她們既是師姐妹,為何二十多年前,端木慈會聯合兩大入道大宗師圍攻景教月王?”
謝傅抬手:“這其中的曲折緣故,隻怕我說到天亮也說不完。”
“好,這個我暫且不問,我就問一句,你跟這兩個師傅關係夠鐵嗎?”
謝傅脫口而出:“那還用說,生死與共!”
秋如意朗聲:“好!”
“好什麼?”
“你有這兩號大人物在背後坐鎮加上王家司馬韻雪,誰敢動你,就算蓬萊仙門也要懼你三分。”
謝傅笑道:“蓬萊仙門懼我三分又如何?”
秋如意笑笑:“你真以為這天下是天子秦家的,真正在背後一家言堂的是蓬萊仙門,否則僅憑一個秦家如何鎮得住儒釋道三門,九姓十三望!”
謝傅笑問:“就算這樣又如何?”
秋如意微笑:“你難道不想當皇帝嗎?”
謝傅反問:“當皇帝有什麼好”
“當皇帝當然有很多好處,有三宮六院,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伊藍占為己有。”
謝傅看著秋如意,輕輕說道:“當皇帝是要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斷然不是為了坐擁權力,享受普通人所不能享受到的榮華富貴。”
秋如意笑道:“果然不愧是你,但有時候人在局中,沒有選擇,要麼生要麼死。”
謝傅哈哈一笑。
“你笑什麼?”
謝傅笑道:“就算當了皇帝又如何,像當今皇帝在背後處處受人肘掣,整日工於心計,煩惱憂慮嗎?”
秋如意疑惑:“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你可知道當今皇帝的身份?”
“皇帝就是皇帝,還能有什麼身份?”
謝傅淡淡說道:“他除了是皇帝,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地宗宗主真武玄天真人!”
“什麼!”秋如意震驚的站了起來,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出聲詢問:“此話當真!”
謝傅淡笑:“如意,我知道得比你遠遠要多,你還覺得我能輕易當上這個皇帝嗎?”
秋如意旋即恢複淡然:“蓬萊仙門加上一個真武玄天真人,憑你眼下的實力,也無需畏懼。一山不容二虎是恒古不變的道理,越是如此你越是沒有選擇。”
說著沉吟:“倒是我的師傅是一個變數,我也不知道他會站在哪一邊,不如這樣,暫且將伊藍安頓在聞人牧場,待我回長安一趟,探清楚師傅的想法。”
謝傅問道:“如果你的師傅是敵非友呢?”
秋如意道:“那你也好早做預防。”
“如意,你呢?你又該如何自處,是與我為敵,還是背叛你的師傅?”
秋如意笑笑:“師傅派我來監視你,可我卻幫你拐走大觀國的皇後,早已經是背叛師傅。”
“可如果秋山要殺你,你也不會反抗,不是嗎?”
“我是師傅撫養長大的,把這條命還給他也理所當然。”
“你還年紀輕輕,就活夠了嗎?”
秋如意嫵媚的撥弄垂鬢的發絲,瀟灑道:“該享受的我也享受了,死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