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與情人的區彆是什麼?愛人是榮辱同體,掏心掏肺。情人卻是利益不同,懷著一點小心機。謝傅可以接受這樣的秦楚裳,他也應該接受這樣的秦楚裳,這正是他所說的成熟吧。低頭看著此刻依偎在他懷中溫順的秦楚裳,想到某一天她會變得冷酷無情,謝傅不禁笑道:“有趣。”鬼後輕聲詢問:“有趣什麼?”此刻她真的很享受依偎在謝傅懷中的溫暖,特彆是在古城之後,看到他對兩個女娃的溫柔愛護,看到他對紅葉、蘇皂眸的關懷備至。唯獨對她像個陌生人一般,她的心裡真的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此刻終於如願以償,充斥著滿足感。謝傅笑道:“征服你這樣的女人,是一生的挑戰,難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鬼後輕輕道:“你不是已經征服我了嗎?”“我征服你的身體,可卻依然沒有征服你的靈魂。”“你所說征服靈魂是什麼,是指我對你千依百順,像副行屍走肉,沒有自我嗎?”謝傅托起她的下巴,再次讓她看向自己:“忠誠的狗,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是不會咬主人的。”麵對謝傅的羞辱,鬼後卻不發怒,輕笑道:“我不是狗,你也不是主人。”謝傅哦的一聲。鬼後反過來譏諷:“你已經有很多條狗,就算我要當狗,也要當一條不一樣的狗,會咬主人的狗。”她竟通過自貶,反過來嘲諷謝傅那些所謂的愛情。謝傅用力掐住她的嬌俏的下巴:“她們不是狗。”“那我就更不是了!”謝傅哈哈一笑:“那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奉陪到底。”鬼後嘴上雖然硬氣,雙手卻搭在謝傅腰際,生怕謝傅把她推開。安靜無聲中,鬼後內心有點忐忑,輕輕道:“至少現在我願意當隻小狗。”謝傅用調侃的語氣道:“要騎上烈馬,就應該付出被摔的鼻青臉腫的代價。”鬼後手狠狠掐了他的腰肉:“你真是該死,你真是該死……”這話可是她的真心話,並無說情味道,換個人這般蔑視她,就更該死了。放下某些固執,其實能得到更多東西,謝傅感的自己真的成熟了。……寂靜無聲的夜晚,突然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夢囈:“好餓啊。”謝傅望去這才發現紅葉已經醒了,此刻她身無衣縷,巧奪天工的身材線條纖毫畢現,忙把摟在他身上的鬼後推開,脫下身上的外袍。紅葉看見謝傅,卻激動無比,直接就撲到謝傅懷中去:“哥哥……”淚流滿麵說道:“哥哥,你還活著,我以為你……”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謝傅好聲寬慰一番,紅葉這才情緒安定下來,卻依然緊緊摟住謝傅,透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珍貴。看見自己的地盤被彆人給霸占了,鬼後心裡自然不是滋味。謝傅抽空將外袍披在紅葉身上,紅葉這才後知後覺,羞澀說道:“哥哥,我的衣服是你脫的嗎?”謝傅好笑:“我是這樣人嗎?”紅葉驟然翻臉:“那是誰給脫的!”謝傅心中暗忖,看來紅葉對後麵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是誰脫的?”紅葉聲音透著殺氣。謝傅低頭一看,見紅葉雖然冷繃著臉,卻可愛依舊,而早些時候卻是六親不認,見人就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希望紅葉永遠都不要變成那個樣子。被謝傅一看,紅葉眼神就柔了:“哥哥,為什麼這麼看我。”謝傅微笑搖頭。這時鬼後卻插話道:“想知道是誰脫了你的衣服嗎?”紅葉望向鬼後:“是你嗎?”鬼後哈哈一笑:“我可沒有這個興致。”“那是誰?”“可不就是你自己。”紅葉怒斥:“胡說八道。”“不信的話,問一問你的好哥哥。”紅葉回頭看向謝傅:“哥哥,是真的嗎?”謝傅不想讓紅葉知道這件事,也不想紅葉再變成那個樣子,乾脆應道:“是我脫的。”紅葉啊的一聲,很快臉蛋紅紅的。鬼後表情一訝,不明白謝傅這麼說是何用意。紅葉安靜的趴在謝傅懷中,靦腆羞澀,過了一會才輕輕問道:“哥哥,戰鬥結束了嗎?”“結束了。”紅葉崇拜道:“那是你殺了神君嗎?”“是大夥的齊心合力。”一頓敷衍之後,紅葉又睡著了。鬼後方才問道:“為什麼?”“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她實話?”謝傅反問:“重要嗎?”“不重要,不過為什麼要隱瞞?”謝傅再次反問:“如果你也變成那個樣子,六親不認,見人就殺,你自己是什麼感受?”鬼後立即懂了,笑道:“果然如你。”謝傅岔開話題:“武聖,他們怎麼樣了?”鬼後淡淡應道:“不知道,不知道死了沒有?”謝傅嚇了一跳,忙查看幾人情況。幾人傷得極重,隻剩下一口氣,以至於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若是持續下去,幾人必死無疑。虧他剛才還有空閒**說笑,狠狠瞪了鬼後一樣。鬼後說道:“我都自身難保,哪有空暇去管他們。”謝傅道:“那為什麼不告訴我。”鬼後反問:“你不是也剩半條命嗎?”謝傅不與鬼後爭論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忙將三人聚在一起,他也不知道三人傷到什麼程度。再次割開自己的手腕,分化出三股血舞,滲透進三人的身體上。鬼後見了有點心疼,終於說出實話來:“他們三個筋脈破裂,就算能救回來也是廢人一個,你不必……”其實早些時候她查看過三人傷勢,這種情況能不能救活,都不重要了。謝傅並不言語,隻是專心致誌用自己的鮮血為三人療傷。隻是三人傷的極重,不是二個女娃可比,直到天蒙蒙臉,仍然沒有蘇醒跡象,甚至謝傅都懷疑自己是在白費功夫。突然一聲訝聲傳來,謝傅見許格醒來正驚訝望他,欣喜說道;“許門主,你醒了。”“尊駕,這是怎麼回事?”謝傅笑道:“我在為你療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經脈破裂,必死無疑,尊駕不必為我白費力氣。”在受到後卿重擊的那一瞬間,許格就知道自己死定了。謝傅卻道:“許門主,你運氣感受一下,經脈是否有所恢複?”許格稍一運氣,立即驚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怎麼回事,謝傅身負生脈,他的鮮血同樣有起死回生之神奇功效,看來起到作用了。“尊駕,你競有此神通,簡直神仙一般。”許格言語透著仰敬,再看謝傅手腕滲出鮮血化作血舞滲透進他的體內,再傻也知道謝傅正在損耗他的精血,當下感動無比:“尊駕大恩,許格無以為報。”“許門主,你我同行同道,本就應該互相幫持,不必言謝。”許格點了點頭,掃了周圍一眼,隻見天地大變模樣,一派瘡痍,可想而知經過何等激烈的大戰,出聲問道:“尊駕,那神君?”謝傅淡道:“已經死了!”許格頓時激動無比:“已經死了!”阻擋他道門前進六百年的障礙清除了,那不是說他們這一輩完全了許天師未完成的使命,可以往前再進一步。肅然看向謝傅:“神君可是死在尊駕手上!”神君是死在化身真魔的紅葉手上,謝傅卻不想揭開這個隱秘,於是應道:“是大家的齊心合力。”若是齊心合力就能殺死神君,眾人也不必落到死的死,傷的傷這般淒慘田地。許格當謝傅謙虛,加上謝傅此刻展示起死回生的神通,更加篤定神君是他所殺,當下敬仰說道:“尊駕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甚至……”停頓一下,還是改口:“堪比我道門曠古爍今的許遜許天師。”許遜許天師做不到的事,他卻做到了,在許格心中,謝傅的高度已經蓋過許天師。然而許遜是他們道門千年來的神仙人物,許格心中對這位道門至聖心存敬仰,隻能委屈謝傅,將謝傅拉低與許天師並肩位置。謝傅笑道:“小子豈可與許天師相比。”“尊駕謙虛了。”過了一會,魏無是與九方長鯨也悠悠蘇醒。兩人見自己還活著,也與許格蘇醒時一般震驚。魏無是驚訝:“謝兄,你……”他驚的不知如何言語。許格代為應道:“正是尊駕將我們從閻羅王手裡搶了回來。”魏無是苦笑:“謝兄,你何苦如此,我已經筋脈破裂,就算能救回來也是廢人一個,你快快收手吧。”謝傅乾脆笑道:“要是隻是救回來一個廢人,我就乾脆不救你了。”魏無是訝道:“什麼意思?”許格再次代為回到:“魏道友,你運氣試試。”魏無是運氣行走經脈,雖然還淤痛未愈,卻不見破裂之狀,大吃一驚。九方長鯨先“啊”的驚呼出聲,剛才也暗暗運氣,發現自己情況樂觀。再見謝傅耗力耗血耗神之下,神色蒼白憔悴,心中卻也感動感激無比。他為人驕傲,從不肯受人人情,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