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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開口“這樣吧,地宗有勞嶽母大人請示真武玄天真人。”
緊接著看向張淩蘿和獨孤上智,說道“畢竟要破此神陣,非三五人之功,需傾全宗之力,玄女和獨孤長老還是請示一下素宗主為妥。”
“至於天宗嘛。”
謝傅輕輕看向日月星,日月星連忙擺手推脫“這種事情,我實在不擅長。”
謝傅微笑“那就讓我親自去說服青華仙真吧。”
眾人默然,也算基本認可了謝傅這些建議,範伯常道“謝大人如果說服不了青華仙真呢,豈不是讓我等白忙活一陣。”
謝傅笑道“範大長老要我立軍令狀不成?”
盧夜華笑道“女婿,你誤會了,開啟仙魔陣的匙符一分為三,三宗各執一片,天宗若不同意,這事也就泡湯,成為空談。”
謝傅反問“天宗為什麼不同意?”
範伯常道“青華仙真仁慈。”
青華仙真仁慈嗎?仁慈的話,那我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傷疤怎麼來的。
“那隻好讓諸位等我的好消息了,事情就這麼決定,待事情有了進展,再齊坐一堂細議,如何?”
日月星先應好,張淩蘿後應好,盧夜華也應好。
……
房間裡,盧夜華問“女婿,你住在什麼地方?”
謝傅應道;“目前在長安居無定所。”
便將自己走動的幾個地點說了出來,心中想著如何將嶽母安置。
怎知盧夜華卻道“不準長住在這煙花之地了。”
謝傅一訝,嶽母不應該如此迂腐啊,賠笑說道“嶽母大人,小婿住在這裡並非尋歡作樂,隻是圖個方便。”
盧夜華微笑“顧家在長安有處住宅,雖然不算大,也配的上你的身份,就送給你居住吧。”
“萬萬不可,當初仙庭嫁我,已經收受嶽母大人大禮。”
“那是給仙庭的嫁妝,是給你的嗎?”
盧夜華說著嗔道“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女兒都給你了,還有什麼不能給你。”
謝傅見她作嗔帶笑,眉目風情勾人,心中暗忖,嶽母大人什麼意思啊,這是暗示我嗎?這可沒這膽子啊。
咱雖不算正經人,但也不至於到如此荒銀地步,嶽母大人,你可千萬彆誤會啊。
盧夜華輕輕看向謝傅,見他眼神閃爍躲避,怒斥“你這小畜生又在想什麼東西?”
謝傅輕道“照嶽母大人的意思,我的東西也應該是嶽母大人你的吧。”
盧夜華神色暖和“哦,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你連我的話都不願意聽,我還能癡想在你這裡獲得什麼好處不成。”
“嶽母大人,這話可真讓小婿深感內疚。”
盧夜華見他畢恭畢敬,嫣然一笑“好啦好啦,沒後悔吧女兒嫁給你,英雄豪傑哪能屈服我一個婦道人家的銀威。”
謝傅端莊行禮“多謝嶽母大人體諒。”
盧夜華好笑“膿包。”
……
謝傅讓人準備了一桌酒菜,好好犒勞紅葉和蘇皂眸,紅葉正胡吃海喝。
至於謝傅卻連筷子也沒動,一副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紅葉稍稍充饑,才反應過來“哥哥,你怎麼不吃?”
謝傅像個疼愛妹子的大哥哥一般笑道“給你吃。”
紅葉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我也吃不……”她真吃的完,乾脆說道“哥哥,你就吃點嘛。”
謝傅一笑“對了,皂眸呢?”
“在看花呢,她老盯著花癡癡看著,真不知道花有什麼好看的,又不能吃。”
謝傅不禁一笑,每個人的愛好不同,你愛吃,皂眸愛花,他呢,看見山珍海味無感,獨愛一碗平淡薯麵。
望去,蘇皂眸正靜靜站在欄前看著滿庭五顏六色的茶花,春風吹得那一襲黑袍微漾,才能從這個女子身上感受到一絲女性化的柔和。
謝傅無聲的來到她的身邊,安靜的與她並站賞花。
身邊傳來他身上的氣味,花香就變淡了,蘇皂眸隻感覺自己一顆心勃勃的快速跳動著,生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皂眸,你還是喜歡茶花,澹台府院子裡的茶花開放了嗎?”
蘇皂眸好像不知道他在問什麼,隻知他溫柔的叫她的名字,麵具下的臉全紅了,渾身充斥著局促不安。
然後她就冷冷的走開。
謝傅咦的一聲,看了離開的蘇皂眸一眼,然後就又欣賞起這滿庭姹紫嫣紅。
尤記得在那幻境,不缺山水,不缺花草,唯獨沒有吃的,一碗薯麵就是件奢侈的事,要等它生根發芽,等啊等……
想著,謝傅口水就滴答滴答的流……
猛然間,極其渴望,極其渴望吃上那一碗熱氣騰騰,滿載溫暖溫柔的薯麵。
謝傅大步流星就離開,他再也等不了。
蘇皂眸察覺到他的動靜,轉身望去。
正在胡吃海吃的紅葉,見謝傅走的急色匆忙,愣了一下“哥哥,你要去那?”
“我要到太素聖地走一趟,你們不必跟著。”
聽說他要去太素聖地,兩女卻立即跟了上去。
謝傅初登驪山,此山自古就是仙靈之地,亦是有不少傳說。
過了半山腰,遠遠就看見一座宏偉建築聳峙於巍峨山脊,上端雲霧繚繞,日光曬照下,玉輝閃閃,銀煌粼粼,美的如同一朵仙葩。
端木慈那高潔形象立印心頭,端木慈師傅,傅兒來了。
在幻境相處的幾年,端木慈的慈愛遠勝恩愛,這個慈愛形象蓋過其它,儘管在幻境裡兩人拜過天地,結成夫妻,端木慈已經成為他的妻子,但是慈慈二字遠沒有端木慈師傅念來順口。
他喊端木慈師傅是喊了多少年啊,好似先入為主,已經深入骨髓。
一路奔馳,看到太素聖地,謝傅反而行的緩慢,心中忐忑。
腦海裡胡思亂想起來,如今到了這俗世,如同隔世,她還會認他這個徒弟嗎?認他這個丈夫嗎?
一想到臨彆時她那句絕情而柔情的話——不準你想我。
謝傅心弦就驚顫連連。
不覺行到山門前,門戶上方太素聖地輝煌燦爛如高地不可攀,兩側高大門柱雍容泰然。
謝傅卻僵著一動不動,心頭血液如同沸水翻滾,好像推開這扇大門,就能看到他日思夜想的慈師慈妻。
懵然間,端木慈似在石灶前揮手招他吃飯,傅兒……
謝傅揮手一推“端木慈!”
數百斤重的大門應聲蕩開,門聲震蕩中,眼前隻是寬闊前庭,並無端木慈的身影。
謝傅不敬自嘲一笑,他到底有多懷念過去,才會夢幻與現實交織難分。
前庭迅速降下數道身影,清一色藍色大褂,這類弟子多是守山弟子,在宗門地位較低,若是來客,迎客稟報,若是來敵,迎敵示警。
數名天宗弟子見門戶這般被人踢開,臉露慍色,便是殺神魏無是到來這太素聖地,也要客客氣氣的說一句前來拜山。
來人是誰,如此大膽,竟是踢門而入。
目光唰唰朝謝傅凜去“你是何人,膽敢犯我天宗門戶!”
不請而來,不拜而入,便是侵犯。
謝傅也知是自己過錯,便是一般門戶人家,也需奉上請帖,靜候下人通報。
更何況這是太素聖地,天宗洞天寶地,於是行禮“某聽說太素聖地乃寰宇北鬥,仰慕許久,今日特地前來拜山訪聖。”
幾人見謝傅換了副客氣姿態,嘴上又是一陣奉承,臉上露出古怪之色,暫時壓住騰騰殺氣。
有人冷哼“你好大的膽子啊,既知這是太素聖地,競敢踢門而入,若不道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要為這冒犯之舉付出代價。”話裡言間已現殺氣。
謝傅額的一聲“剛才並非踢門,隻是用力輕輕一推,就砰的一聲。”
這話落在幾人耳中,如同羞辱天宗不過爾爾。
“無禮狂徒!”
一人提劍便朝謝傅刺來,禦氣無形已經是五品修為,這樣的修為在俗世已經是鎮壓一隅的高手,在這天宗卻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守山弟子。
謝傅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是他的過錯,也不好仗武淩人,便陪這人耍上一番,好讓對方下的了台,息事寧人。
假裝一個僥幸將對方擊退,怎知此舉卻不足以震懾數人,幾人一並圍攻過來,一時之間劍影如湖波粼粼,密集勁氣壓得謝傅衣服體貼。
謝傅不敢輕易出手,隻怕一個控製不好輕重,這些守山弟子便灰飛煙滅,就好比大象抬腿輕輕踏下,如何才不踩死螞蟻。
當下不再躲避,佇於原地,稍稍發力,運起護體真氣來。
五品修為的孱弱如何能破謝傅的護體真氣,數劍齊擊謝傅身上,劍便脫手,人被彈飛落地。
數人微現訝色,這人還有點門道,“你少得意,我們幾個隻是地位最為卑微的守山弟子。”
謝傅拱手“勞請幾位通報一聲,謝傅前來拜訪青華仙真。”
一把女聲傳來“青華仙真豈是阿貓阿狗都能見得。”
就見點點銀光如日光透過樓宇樹隙灑灑而來。
謝傅敏銳神敏頓感這一位不同凡響,修為尤在鶴袍尤諱之上,謹記小韻囑咐,不可與高手動真勁,當下避開。
叮叮當當,謝傅剛才所站的堅硬地麵已經滿目瘡痍,讓人感覺在這般犀利勁氣之下,就算是一塊鐵也要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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