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夜華冷笑:“好女婿,你這是要趕我走?”
“是請。”
“我就不走了,我就賴在你這裡了,難道你要強驅不成。”
謝傅平心靜氣:“當然,嶽母大人不走,小婿當然好生伺候,現在就去備上飯菜,款待嶽母大人你旅途勞頓。”
謝傅剛剛轉身,盧夜華卻又將他喊住:“站住!”
謝傅停下:“嶽母大人還有何吩咐?”
盧夜華肅容:“女婿,我是為了你好,我師兄真武玄天真人已經入道,你若再摻和道門之爭,必遭滅頂之災,我也保不住你!”
真是纏人啊,該怎麼說服這位“為他好”的嶽母大人呢?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謝傅腦海浮現,隻有讓她切身體會到不情願,才能知道彆人有多難。
攸然轉身:“嶽母大人對小婿真的很好,可真是讓小婿喜歡不以。”
盧夜華正要應話,突然發現謝傅眼神熾熱盯著她看,咦的一聲。
冷冷回視,見謝傅久久不挪開這熾熱目光,終忍不住嗬斥:“看什麼看!”
謝傅淡笑:“當然是看嶽母大人你了。”
“看我乾什麼!”
“嶽母大人你跟仙庭一樣美貌,讓人見了情不自禁的心生喜悅,正應了那句——我本無意惹驚鴻,奈何驚鴻入我心。”
這就露骨了,盧夜華怒喝:“你敢調戲我!”
謝傅回應她的卻是付諸實際行動,伸手去抹盧夜華臉蛋上的塵土,嘴上說道:“嶽母大人你風塵仆仆的樣子真讓小婿心疼不已,來,讓小婿對你好,給你擦拭塵土。”
盧夜華一邊躲避著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
麵對盧夜華的氣急敗壞,謝傅卻是平心靜氣:“嶽母大人,小婿這也是為了你好啊,你這塵土沾汙玉容模樣,真是讓小婿心疼不已,來,我給你擦擦。”
“好,你娘的,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瞎了狗眼才把女兒嫁給你。”
謝傅見盧夜華氣的臉色鐵青,怒目噴火,情緒無比激動,也知道差不多了,抽身離開笑了一笑:“嶽母大人,這彆人對你好的滋味不好受吧?”
盧夜華愣了一愣,謝傅淡然一笑:“聖人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盧夜華冷哼:“不著四六!”
謝傅繼續道:“又有聖人言,己所欲,亦勿施於人。”
盧夜華冷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對你好,還有錯嗎?”
“嶽母大人請消氣,小婿跟你講個故事。”
“說有個屠夫要把豬殺了用作祭祀,屠夫對豬說,你彆害怕,好好吃,好好長肉,我會每天把你豬圈打掃乾淨,讓你吃得好睡的香,你就心情愉悅等死吧。”
謝傅說完故事問道:“嶽母大人,你聽完這個故事之後,作何感想?”
“沒有任何敢想。”
謝傅微笑點評:“屠夫以自己的方式對豬好,而豬要的恰恰相反,豬不需要多好的環境,豬隻想活的久一點。”
“嶽母大人豈不是就是那個屠夫,而小婿豈不就是那頭豬。”
盧夜華聞言撲哧一笑,正要開口,謝傅搶先說道:“小婿知道嶽母大人要說什麼,但小婿作為男兒,信義若不能守,生死何其輕。”
盧夜華倒是被謝傅這最後這一句話所震撼住了,這人真是越相處越見真章,難怪仙庭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也被他說的下不了台來,緘默不語著,隻感覺還是要找回些場子來,嘴上讚道:“好一個信義若不能守,生死何其輕,倒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謝傅以為說服了她,欣喜行禮:“多謝嶽母大人誇獎。”
“我且問你,你剛才對我的好,是真的嗎?”
謝傅脫口:“當然……”說著卻是扼住,嗬嗬一笑:“嶽母大人,不好挖陷阱讓小婿踩吧。”
“哦,全是假的咯,既非你所好所欲,那你剛才所說的道理就都是胡扯。”
謝傅剛才所說的一番話,隻不過是為了證明“你所好非我所好”,怎知嶽母競要他證明“他所好是真是假”。
謝傅當然不可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應道:“是小婿所好,是小婿所欲。”
盧夜華立即捉住話柄,厲聲責問:“你競對我有不軌居心!”
麵對盧夜華的嚴聲責問,謝傅卻是淡定:“嶽母大人,你是絕色美人。”
女人無論到了那個年紀,都喜歡彆人誇獎自己美貌,盧夜華也是一樣,嘴上卻道:“與你何乾?”
“與小婿有乾係,小婿是男人,見了嶽母大人這種絕色美人,自然心生喜歡,心生愛慕。”
盧夜華冷笑:“畜生,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謝傅淡笑:“這種喜歡愛慕,如同人愛山水美景發乎於情,山水美景雖無法攬為己有獨享,卻有隔水望山,隔空望雲之喜樂。”
盧夜華譏誚道:“畜生,你可真會狡辯。”
“嶽母大人若認為小婿在狡辯,小婿倒是可以給嶽母大人講個故事。”
“你故事可真多。”
謝傅開講:“說有善良與正直兩位至交好友,一日正直見善良愁眉苦臉,於是詢問,善良兄你為何憂愁,善良躊躇良久之後才道出原因,原來善良競愛上自己的嶽母。”
不知為何,盧夜華聽見“愛上嶽母”這等字眼,臉竟悄悄飄上紅雲,咬唇罵道:“你這小畜生,跟我講什麼銀穢故事!”
“嶽母大人,彆急!”
“我急的很,急得想馬上宰了你。”
謝傅繼續講:“正直聽後勃然大怒,大聲責罵,沒想到你是如此卑鄙齷齪之人,我正直恥與你為友。”
盧夜華見他講的聲情並茂,不由瞪了他一眼。
“善良忙把正直拉住說,正直兄,我有苦衷啊。正直怒容問,你有什麼苦衷說來,說不出個合理來,今日你我就此斷交!我不與你這等下流齷齪之輩為友。”
“善良躊躇良久卻遲遲說不出苦衷來,最後對正直說,這樣吧,你跟我去見我那嶽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