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聞言心頭一寒,這郡主非但殘暴而且還冷酷無情,連自己人都如此對待,將人命當做物品一般輕易丟棄。
“郡主饒……”
八道人影竄入,刀光一現先斬自己人,眨眼之間四人均被攔腰斬斷,成為八截。
這是自李鹿溪到來,第一次出現人命,且死法極為血腥,有些婦人見斷腰處腸子流了一地,當場乾嘔起來。
無論村民還是官兵郡兵均覺膽寒,紛紛嚇得退避,直至十丈遠方才雙腿發軟止住腳步。
此八人比起方才四人卻是厲害不少,均是三品修為,當然同是三品,比起巔峰三品時的韋散人卻是差了老大一截。
同是三品,隻能說尚有抬鋒交手的勇氣,八人合力怕也是擋不住巔峰三品韋散人一刀。
就是比起謝傅的三名家奴袁風、王蒙、田天野,也是不及。
但是三品修為的真氣之勁已經足夠讓普通人觸之裂體,亦能夠讓此刻的謝傅感到費力。
一時間飛沙走石,刀光劍影。
武道中人交手向來就極為隱蔽,看得這些村民官兵目瞪口呆,好似親見神仙鬥法,眼前所見已經超越他們的認知範疇。
心中對謝傅的信仰也產生動搖,如果說謝傅是仙士,那這八人算什麼,也是神通廣大的仙士。
謝傅眼下修為再如何不濟,憑著蓮行如意身法應付八人還是遊刃有餘,加上八人顯然更擅長單打獨鬥,對於這種合擊顯然並不擅長,初次合作也略顯生疏,對謝傅產生的威脅就更低了。
但是這情景落在村民眼中,均覺謝傅處於劣勢被動,毫無反擊之力。
見那刀光在謝傅周身分寸掠逸,一顆心緊提著似被死死掐住。
個個神情嚴肅緊張,有的甚至雙手握緊舉到胸前來。
李鹿溪也察覺到村民從信心十足到嚴肅緊張的變化,她特彆喜歡這樣的場景,把目光從謝傅身上移動到一眾村民的身上。
這些村民越緊張害怕,她就感覺越興奮,她期待看到他們心中神仙被擊殺,信仰完全崩塌的那一刻。
她相信那一刻村民臉上絕望的表情,一定能夠讓自己心情愉悅到高朝。
她死死盯著,生怕錯失這個美妙的瞬間。
許久許久,那一刻遲遲不來卻讓她感到煩躁不快,回頭望向陣中,見八人聯手還在纏鬥,頓時怒火爆發:“你們八個也不想活了嗎?”
見主子下了催命符,八人立即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隻求殺敵不求自保。
謝傅心中十分清楚,就算八人拚命也傷不了他,這八人已經是除了那名中年儒士之外的最強手。
八人若是無功而返,接下來肯定就是這名中年儒士出手了。
對付這名二品高手,謝傅要脫身不難,但要勝他,憑眼下的修為隻怕做不到。
而他的目的是誘這名郡主出手,看來隻有用苦肉計了。
刀光劍影中,傳來謝傅痛呼,卻是身上中了四刀,胳膊一刀,胸膛一刀、小腹一刀、大腿一刀。
四刀均是傷的極深,頓時鮮血直流將身上泥衣染紅。
八名三品死士見拚命之下終於傷到敵人,不由鬆了口氣。
一眾村民慘呼,傷在謝傅身上,痛在他們心上,不少人當場崩潰,雙腿一軟,癱跪在地上。
李鹿溪見此場景,興奮的閉眸深嗬一聲:“好!”
聽見主子發話,八人不容謝傅喘息,乘勝追擊。
謝傅左支右拙,又挨了兩刀,心中暗罵,你這小母狗還不出手。
李鹿溪雖然極為痛快,愉悅高懸不下,卻總差上那麼一點,見謝傅已經搖搖欲墜是強弩之未,朗聲喝道:“不要殺我,我來!”
謝傅心中大喜,你這小母狗終於上當了。
李鹿溪身軀剛動,身邊的香清風卻抬手握住李鹿溪胳膊,沉聲道:“郡主,我看此人身法無比精妙,不是泛泛之輩,怕是有詐。”
這話清晰傳到謝傅耳中,心中暗罵,這狡猾的老狐狸害我好事。
李鹿溪就差那麼一點,心癢難撓:“不行,我非親手殺了他不可!”
香清風朗道:“待我將他擊成重傷,留一口氣讓郡主手刃。”
“你們八人退下!”香清風說罷飛身一掌朝謝傅擊去
每一品的差距斷然不是“一”的差彆那麼感覺,個中差距卻是隔著十萬八千裡。
如果說三品巔峰是三品修為中的千裡挑一,那二品已經是另外一個境界,與三品迥然不是同個級彆。
在二品修為麵前,三品修為的護體真氣簡直如紙一般薄弱,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技巧也都是徒然的。
在八人眼中香先生是無敵的存在,見香先生出手,料定再強的三品高手也必死無疑。
然謝傅可不是普通人,在他修為尚在的時候,二品高手在他眼中隻不過是草芥一般,就是麵對朱奉公這種接近入道人物,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昆侖無上心法所練就的金剛強橫之軀,便是顧玄也殺不死他,加上聖衣與生脈,幾乎可以說上不死之軀。
目前雖修為有限,無法發揮真正實力殺死強者,要殺死他卻也斷然不能。
香清風這平樸一掌,卻是怒潮狂湧,真氣將謝傅周圍完全籠罩,離的很遠的村民頓覺壓壓,呼氣都變得窒滯。
麵對這股威壓,謝傅非但不躲不避,反而抬掌直撼其威。
這一幕落在八人眼中,隻當謝傅躲無可躲,隻能拚死一搏,心中冷哼,三品修為要與二品修為對掌,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果不其然,雙方掌心剛剛一觸,並沒有發出激烈的碰擊聲,隻是輕啪一聲,謝傅人就被擊飛,重重撞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死去。
所有村民神情一呆,隨著他們心中的神仙被擊倒,心中的信仰也隨著崩塌,哇的一聲竟癱坐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李鹿溪見村民精神崩潰,卻是無比享受,隻感那淒哭聲是那麼的響亮,比角鬥場的慘死聲還要美妙,讓她的靈魂在共鳴吟吟……
“郡主,他已筋骨儘碎,還有一口氣。”
李鹿溪嬌叱一聲,聲音高亢有如鶴鳴,人從馬背朝倒在地上的謝傅飛身而去,一個童子拜觀音,跨坐在謝傅大腿之上,雙手握住寒月匕狠狠紮進謝傅腹部。
嚎哭之聲炸了起來,此起彼伏。
“仙士啊!”
“大人啊!”
“哥!”堅強的秋槿棠瞬間淚流滿麵。
哭聲喧雜貫入李鹿溪雙耳,萬人在淒傷,她是控製主導彆人悲歡命運的神謫,心理和感官享受到從未有過的刺激,臉上的表情也扭曲到近乎是在哭泣。
少女的身軀顫曳著,猶如勁風中的荷花韻色連連。
眸子半闔,朱唇微微嗬氣,身心陶醉著如同翔於九天……
“小母狗。”
三個字突然在耳畔響起,翔於九天的李鹿溪突然從高空直墜穀底,高亢的情緒瞬的冷卻到冰點。
睜開眼睛,發覺男人非但沒有死去,還在微笑看他。
李鹿溪大吃一驚,還刺在謝傅身上的寒月匕就要拔起,再補上一刀。
謝傅猛地直站起來,身姿筆直,屹立如山,而在他箍束下的李鹿溪,嬌弱如一個小孩子。
謝傅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著反壓製的痛快。
事情突然間來了個大反轉,見仙士非但沒死,反而把這個冷酷歹毒的郡主給製服住,剛剛還鬨鬨哄哄的嚎哭聲一下子靜了下來。
破涕為笑之後,所有村民站了起來,激動的振臂高呼,心中的歡悅酣暢淋漓,
那歡悅之聲落入李鹿溪的耳中,卻是那麼刺耳,讓她感到憤怒,心中怒吼著,不準笑,不準笑!
再看眼前男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是到達了人生的巔峰,顧不上身軀被箍束的疼痛,握住寒月匕的雙手使勁,想要將這可惡至極的男人肚子裡的場子全掏出來。
隻是剛剛用力,那雙強壯的雙臂用力一收,嘎吱一聲,李鹿溪臂臂如同麻杆一般酥脆就被折斷,嗷的淒叫一聲,痛苦的臉就流出冷汗來。
一眾死士齊呼:“不要傷害郡主。”郡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難逃一死。
這時香清風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為何你安然無恙!”
依他估計,此人應該筋骨儘碎,隻有一口氣苟延殘喘。
謝傅笑道:“憑你也想傷的了我,我隻不過是想誘這小母狗上當,好將她擒住。”
雖然尚不清楚原因,但是這種反常讓香清風不敢再輕視眼前這個男人,神情警惕著。
李鹿溪聞言罵道:“你這個奸詐的狗賊!”
謝傅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譏諷起來:“嘖嘖嘖,你這隻小母狗可真是桀驁不馴,都這種地步了,還敢如此囂張!”
啐,李鹿溪對著謝傅就吐了一口唾。
謝傅依然不怒,生氣隻會讓對方高興,那他為何要生氣呢,應該做讓對方生氣憤怒的事才是。
笑道:“錦衣玉食的女人就是又美又香,連唾津也是香,來來來,再唾一口讓我嘗嘗。”
李鹿溪本來想噴謝傅一臉口水,侮辱唾棄他,聽了他的話卻啐不出口了。
一眾村民聽了謝傅的話,感覺仙士就是個專門調戲小娘子的登徒壞浪子。
有些婦人臉紅起來,想不到仙士形象俊朗偉岸,卻還有如此汙濁的一麵。
謝傅淡淡問道:“你現在願意不願意當一隻又卑又賤的小母狗啊。”
此女囂張跋扈,自恃高高在上,無視彆人的性命,隨興殺戮,謝傅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的踐踏她的尊嚴,將她踩在腳底。
作為堂堂郡主當著數千人的麵被欺辱,對於李鹿溪來說就是生平恥辱,雙眼怒睜發紅的恨瞪謝傅:“你下輩子吧!”
“不!我這輩子就要!”
謝傅說著故意用力去碰她胳膊上的斷處,李鹿溪立即痛叫出聲。
一個死士終於忍不住了,朗聲道:“公子,有事好商量!”
謝傅冷笑道:“等我跟這隻小母狗玩夠了再說,不然我把她狗腿也給折斷。”
這名死士一語之後,噤若寒蟬,種種表現就沒有這個男人不敢做出來的。
謝傅低頭看向一臉痛苦的李鹿溪:“怎麼?我才輕輕一碰,你就喊痛啦。”
“狗賊!我發誓我一定要將你刀剮剝皮,讓你生不如死。”
謝傅又用力一些:“疼不疼?”
這一回李鹿溪死死咬牙,應是不讓自己痛叫出聲。
謝傅繼續加大力道折磨,嘴上淡淡詢問:“這樣呢,痛不痛?”
死士這邊終於受不了,走到香清風身邊,急道:“香先生,快想辦法救救郡主。”
香清風冷靜應道:“此人非但狡詐而且手段狠辣,我能將他擊殺,卻沒有把握保住郡主性命。”
李鹿溪這邊在謝傅的折磨下,痛得飆出眼淚,咬得流血的嘴唇終於脫口,淒叫出聲。
謝傅冷哼一聲:“你這個賤人,這種痛苦就承受不了,你可知道被惡狗撕咬,比這還要痛苦百倍。”
形象的巨大差異,看在眼中讓人感覺謝傅就是在欺淩一個柔弱的小娘子,李鹿溪的淒慘叫聲讓這些善良的村民又動了惻隱之心。
聽了謝傅的話,想起這個郡主驅狗活撕人肉的殘忍手段,心腸一下子又硬了起來。
“就應該讓你也嘗嘗被惡狗撕咬的滋味。”
朗聲喝道:“村正,村子裡可有惡狗!”
村正也不知道仙士是不是為了恫嚇郡主,不管如此他們都不會乾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弱弱應道:“額……額……額……仙士,倒是有幾隻老到掉光牙齒的老黃狗。”
“那算了,我要的是惡狗,牙齒都掉光了,怎麼撕咬啊。”
村正恭敬應道:“是是是。”
“趙大人,來,剛才她怎麼撕咬你的,你現在就撕咬回去,讓她嘗嘗被惡狗撕咬的滋味。”
趙寶華愣了一下,弱弱應道:“大人,請體諒下官現在行動不便。”
李鹿溪已經被折磨到近乎崩潰,朗喝道:“殺光這群人,一個不留!”
所有村民心中一凜,意識到對她的憐憫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未待這幫死士有所行動,謝傅已經一刀割在李鹿溪的臉上,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上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
一眾死士驚呆了,有種天崩地裂的巨大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