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傅不是沒銀子,不過是這銀子不好拿。
了解大概情況之後,葉結衣笑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好弟弟你這樣可不行啊,男人要站的直說話才有分量。”
謝傅笑道“所以我才不想麻煩她,這種事情說出來難為情,隻是兩位姐姐不是外人,方才提起。”
葉結衣淡淡一笑“沒關係,姐姐會幫你的。”
謝傅訝道“結衣姐你有這麼多銀子嗎?”
葉結衣沒好氣道“就隻知道惦記我身上的銀子,我就不能讓你自足自給嗎?”
蘇淺淺插話道“傅弟弟,我們這次來蘇州就是想送你一份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大禮。”
謝傅疑惑“什麼大禮?”
蘇淺淺笑道“你還不知道你結衣姐的身份吧?”
“不是趙郡李閥四夫人嗎?”
“我說的是娘家的身份?”
“娘家又是什麼身份?”
葉結衣頗為驕傲的看向蘇淺淺,見蘇淺淺也傻笑著看向自己卻不開口,督促一句“說啊。”
蘇淺淺哦的一聲,這才說道“你結衣姐的娘家是洛陽葉家。”
“洛陽葉家?不是很清楚。”
葉結衣聞言頓時有種被人小覷的感覺,如果不是謝傅,肯定一粉拳掄過去,脫口道“那你可識得天下第一倉?”
謝傅脫口道“天下第一糧倉不就是含嘉倉,在洛陽……”
說著突然停下,手指葉結衣“結衣姐你的娘家就是那個葉家。”
糧政素來都是國之根本,糧食儲備也一直每朝每代必不可少的舉措。
無論打仗還是賑災,充足的糧食儲備都能在危急時渡過難關。
這洛陽含嘉倉就是大東國最大的糧食儲備基地。
既然要儲藏糧食,自然要涉及收購、征收、運輸等一些列,葉家就在這個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另外葉家本身也是糧食大商,在全國多處擁有自己的私倉,幾乎壟斷了大東國一半的糧食貿易。
在民間也扮演著商管商的角色,當市場糧價太低時候就加錢買回來儲存在自己的私倉裡,當糧價太高時又減價賣到民間來平抑物價。
當然,葉家不單單是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是朝廷禦授的皇商,既富且貴,下管糧商,上達戶部,甚至直達天聽。
既是官私之間的重要橋梁,也肩負著天下民生的重職。
是德配其位,才配其職,眾星供之,而非屍位素餐。
澹台鶴情這蘇州大布商與洛陽葉家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
謝傅脫口道“結衣姐,原來你娘家這麼牛啊。”
這話說的葉結衣心裡高興,也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很牛嗎?”
謝傅無比肯定道“當然牛了,說句不誇張的,天下百姓要吃飽飯,還得靠你們葉家。”
葉結衣淡淡道“沒你說的那麼誇張,沒有葉家也肯定有其他人來扮演這個角色。”
謝傅道“但是如果沒有葉家,官家糧政,百姓民生就不會如此有條不紊。”
葉結衣道“好弟弟,你可知我此行蘇州的目的?”
“結衣姐,我正要問?”
“此次江南東道糧食總商的牌照要在蘇州重新競標。”
葉結衣說著補充一句“一般牌照都是十年一競。”
謝傅明白這種十年一競方式是為了預防一家獨大壟斷,成為地方毒瘤,進而完全脫離管控。
“這塊牌照是葉家所發,同樣也得到官家的認可,很多時候都會大行方便之門,同時也是江南東道各州官倉軍倉的主要收購對象。”
謝傅聞言心中欣喜,那敢情是好啊,如果我拿到這塊牌照,整個江南東道的糧食不就捏在我的手中,到時各州行政還不得乖乖聽我這個淮南道節度使的話。
等我控製了各州軍隊,各州行政也就慢慢落在我的手上,到時候我這淮南道節度使可就名副其實了。
葉結衣見謝傅若有所思的樣子,輕笑道“好弟弟,在想什麼呢?”
蘇淺淺笑道“傅弟弟在偷著樂,想著老四你給送來的這張大富大貴的飯票。”
葉結衣卻道“畢竟是涉及江南東道糧食官私貿易的大事,我已經是外嫁的女兒,並不能一言獨大,不過說話還是有分量的,好弟弟我會全力幫你。”
謝傅笑道“那就多謝結衣姐了。”
葉結衣笑道“就這麼口頭謝我呀?”
謝傅戲謔道“結衣姐要不,親你幾口?”
葉結衣聞言立即嗔怪的啐了一聲,正正經經的謝傅調戲起人來,還真的讓人受不了。
謝傅一笑之後,正色問道“上一次手執江南東道糧食總商的是誰?”
葉結衣道“杭州朱家。”
“杭州朱家?來頭大嗎?”
葉結衣笑道“能成為江南東道糧食總商,自然是大富大貴的門戶,不比你家鶴情差,這杭州朱家是吳中四閥中的朱閥旁係,背後的靠山就是吳中朱閥。”
謝傅聽到若有所思起來,是吳中朱閥在撐腰,那就有點棘手了,這相當於老虎嘴上搶飯碗。
無論是將來成為淮南道節度使,還是日後擁有自己的基業不用吃軟飯,這飯碗又不得不搶。
葉結衣見謝傅沉思起來,笑道“是有點棘手,你所擔慮我通通都考慮過了,我的大概策略是你先隱蔽低調一點,到時競標再一擊必殺。”
“另外不能讓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不然你恐怕有生命危險。”
葉結衣既是葉家千金,自然知道一些內情,糧食牽扯的不僅僅是財富,而且與權勢牽連,如果競標對手知道謝傅是有力競爭者,自然會暗中下黑手,這種事情葉結衣見的太多了。
謝傅笑道“結衣姐,你到底是給我帶來富貴還是禍端啊。”
蘇淺淺脫口一口“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謝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開開玩笑,嘴上說道“結衣姐,我已經將你的身份告訴兩個人。”
葉結衣眉頭一皺,脫口問道“誰?可信嗎?”
“陸閥大公子陸文麟,張閥大公子張淩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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