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手指三人,說道“哪次不是我不想出來,你們把我強拉出來,這會倒成了我混吃混喝了。”
陸文麟笑道“謝兄,話雖如此,你也應該表示表示。”
謝傅道;“不是我不想表示,哪一頓不是百兩往上啊,我是沒有銀子請不起啊。”
張淩霄訕訕一笑“澹台小姐可是蘇州城的大富商,你還缺銀子嗎?”
謝傅笑道“又提這茬,她是她,我是我。”
張淩霄笑道“夫妻之間哪能分彼此,她的人是你的人,她的錢不就是你的錢。”
謝傅直接道“淩霄,你也無需明嘲暗諷,今天我就請你們吃一頓!”說著將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十兩銀子在普通人家也算一筆巨資,但是在青樓,特彆是在秦樓這頂級青樓真不夠看。
陸武元錯愕“十兩銀子能乾什麼?”
張淩霄嗬嗬一笑“連青樓娘子的出場費都不夠。”
謝傅道“今晚花選結束之後,我請你們三個吃餛飩,十兩銀子夠你們吃的吧。”
張淩霄立即擺手道“我請你上青樓,你請我吃餛飩,不仗義,不成不成。”
陸武元也附和道“不成不成。”
陸文麟倒是妥協笑道“謝兄有心就好,我吃什麼都是一樣。”
謝傅沒好氣道“你們兩個愛吃不吃,我心意到了。”
張淩霄退讓一步道“這樣吧,吃餛飩也可以,但是必須讓今晚的花魁作陪,不然不算數。”
謝傅道“行啦行啦,到時候再看看。”
張淩霄這才對老仆說道“你可以說話了。”
老仆笑道“恭喜恭喜,這第一標是謝公子的秋夜誤,恭喜謝公子為這新菊取了個雅名。”說著雙手奉上銀鶴。
說恭喜也沒有錯,這花他日若傳世留芳,謝傅的名字也就一樣跟著流傳下去。
謝傅接過掂了一下,做工倒是精致,不過卻是銅製,外麵塗上銀漆罷了,嘴上不以為然道“回家當個擺設得了。”
陸武元提醒道“癲哥,這銀鶴可計八百珠花。”
老仆笑著解釋道“正是正是,謝公子可以將此銀鶴送給心愛的娘子,助娘子奪得花魁。”
張淩霄道“繼續吧。”
“這第二標是謝公子的西湖柳月。”
張淩霄哎呀一聲“老謝,你是不是作弊啊。我得紅衣綠裳竟比不上你的西湖柳月。”
老仆為張淩霄掙幾分麵子道“樓主在紅衣綠裳和西湖柳月之間十分猶豫,最終還是覺得西湖柳月好上一點點。”
陸文麟笑道“張兄,說實話,西湖柳月要更有意境一點。”
張淩霄笑道“罷了罷了,這第三標該不會還是謝公子吧。”
“不錯,這第三標是謝公子的鳳凰臥雪,樓主說了,此名更是妙中之妙,鳳火融雪,雪火交輝,紅霧層起恰如此花。”
“恭喜謝公子一人獨中三標,自設此彩,從未有過,謝公子高才。”
陸武元不由爆粗“癲哥,你他娘的就是個人才,光著手就來,還能如此威風,小弟甘拜下風。”
老仆退下,桌子三座銀光閃閃的銀鶴,雖不能換成銀子,今晚卻能當做銀子來使用。
張淩霄笑道“有這三座銀鶴,今晚的花魁由謝兄說的算了。”
陸武元道“那可未必。”
憑陸武元對往年花魁的了解,第一名大概在一萬珠花左右,三座銀鶴爺隻不過二千四百珠花,不過倒是能極大的左右最終結果。
張淩霄道“武元,把十二位名伶大家的名單拿來看看吧。”
相比起彆人的關心熱衷,三人隻不過來湊湊熱鬨,誰奪得頭魁都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對此次十二人選並為提前多做了解。
陸武元招手,很有就有婢女送來花帖,帖上寫的是蘇州城所有青樓入選此次決賽的名伶名單,共計十二人。
張淩霄看完之後遞給旁邊的陸文麟,陸文麟看完之後又遞給謝傅。
謝傅接過一看,隻見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青蓮,再看所屬正是回鶯院,嘴上問道“去年的花魁是回鶯院是青蓮?”
按照慣例,每次花選決賽排名第一位就是去年的花魁娘子,而且去年的花魁娘子無需經過初賽,可以直接進入決賽。
陸武元點頭“是,去年青蓮娘子一曲《洞房花燭三叩拜》感人至深,讓人如癡如醉,小小一個回鶯院能連出兩名花魁,也算風光無二。”
陸文麟笑了一笑,《洞房花燭三叩拜》不就是父親和母親常唱的那首曲子,而這首曲子的作者就是李少癲,此刻正坐在身邊。
不過世人皆知李少癲,不識謝傅,知道謝傅就是李少癲的人並不多,像陸武元這會還拐不過這個彎來。
陸文麟頗有深意問道“謝兄認識青蓮?”這曲是你給她作的,豈有不識之理。
謝傅笑道“老朋友了。”
陸武元道“不過你今晚可能捧不了她了,給青蓮娘子贈上十珠花,隻按一珠花計,也就是說你這三座珠花扔在她的身上隻能計二百四十珠花。”
按照花選約定俗成,每位名伶一生都隻能有一次奪得花魁頭銜。
而去年花魁娘子的出現,隻不過為了展示新老傳承。
唯獨豔絕姑蘇的蘭甯娘子是個例外,連續兩屆成為花魁娘子,但是這樣的例子,今後可能不會再有了。
蘭甯娘子的豔是直達人心,可以讓嬌俏、可愛、多才在她的那份豔麵前,變得暗澹無光。
去年青蓮娘子一曲《洞房花燭三叩拜》感人至深,讓人如癡如醉,但是如果蘭甯娘子露麵,隻需將她那張臉一現,所有人就會立即將上一刻的感人至深忘得一乾二淨,沉迷在她那份絕色之中。
張淩霄道“既是老朋友,捧著場也是必須的。”
說著替謝傅拿主意的一座銀鶴往旁邊一擺“這座銀鶴留給青蓮娘子。”
謝傅笑笑沒有什麼所謂,就憑青蓮像個奴婢一般蹲在他的麵前,親手服侍他穿上鞋這一點,謝傅就感覺這銀鶴該給。
謝傅繼續看下去,第二第三第四是不認識的名字,畢竟這蘇州不是他的主場,不認識也可以理解。
當看到第五卻出現一個熟悉的名字——橫眉。
謝傅表情一訝,他在揚州有個老朋友就叫橫眉,想來這些名伶大家的藝名大同小異,相同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可當看到第六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可琴,謝傅就感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