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取笑你娘子。”
男子哄道“好啦好啦,你捂緊一點就是,在外麵不比家裡。”
謝傅這邊從布袋裡拿出一個大饅頭來,捏了捏還沒發硬,軟綿綿的,用兩跟手指掐了一塊放在嘴邊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對謝傅這個動作有過多的聯想,四女臉紅了起來。
其中叫老三的美婦看見謝傅手中饅頭,美眸發亮,竟情不自禁的忝了下嘴唇,顯然是餓壞了。
謝傅剛剛一路走來,這一段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五人大概有好幾頓沒吃了吧。
一個饅頭也就是幾口的事情,偏偏謝傅一點一點的掐著吃。
一邊吃著還一邊唱了起來“吃你千遍也不厭倦,吃你的感覺……像三月。”
叫老大的美婦惱道“相公,他在調戲你的娘子,我要殺了這騷慫。”
男子壓低聲音哄道“老大,你下手沒輕沒重的,一會刺破了衣衫怎麼辦,一會沾血弄臟了衣服怎麼辦?”
“相公,這麼調戲你的女人,你能忍!你要是能忍,我以後就叫你忍者大烏龜。”
男子低聲哄道“等我先扒了他的衣服,再任你們四人輪……毆。”
對方雖特意壓低聲音,謝傅耳朵敏銳無比,卻聽得清楚,心中好笑,還真打算劫他衣衫,真是天下第一大怪事。
男子朝謝傅走了過來,叫老三的美婦被謝傅手中饅頭所誘,情不自禁跟上,卻被其餘三女給拉了回去。
男子上前打招呼“兄台,在下姓李名瀟灑,人送外號瀟灑公子。”
說著啪的一聲,打開被雨水打濕的折扇,沉沉扇起風來“未請教。”
謝傅站起笑道“鄙人姓郝名風流,人送外號風流公子。”說著將饅頭一口塞進嘴裡。
一口!
四名美婦輕啊一聲,叫老四的美婦輕輕道“這人好粗魯啊。”
叫老二的美婦低笑“他吃饅頭,又不是吃你,粗魯什麼。”
叫老大的美婦沉聲道“一會可彆看他長得英俊,手下留情啊。”
老二美婦解下係在腰間鞭子,笑道“放心,一會抽得他喊姑奶奶不可。”
老三美婦道“你們打吧,我隻想吃他東西。”
三女聞言美眸一睜,見老三一臉眼饞的樣子,“老三,你彆這麼饞嘴丟人好不好,相公在家什麼時候餓過你。”
老三美婦委屈道“你也知道是在家裡。”
“你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幾個饅頭而已。”
“我現在就想吃饅頭。”
李瀟灑這邊,舉止似調戲女子一般,用折扇勾起謝傅衣衫一角,微笑問道“風流兄,這是蘇緞?”
“瀟灑兄好眼力。”
“嘖嘖,這做工這刺繡,真是一件好衣裳啊。”
“瀟灑兄喜歡嗎?”
李瀟灑嗬嗬一笑“賞心悅目。”
謝傅大方道“瀟灑兄喜歡的話,送給你。”
李瀟灑聞言一訝,他本來打算搶,對方這麼一說,倒是打亂他的計劃,嘴上笑道“風流兄盛情,那是極好,不過你將衣裳送給我,風流兄穿什麼。”
“不是還有裡衣。”
謝傅說著脫下外衫,拱手相送。你要搶我的,我自然不願意,直接送給你卻是沒有關係。
李瀟灑錯愕,從來沒見過如此爽快的人,看著這衣衫,一時不知所措。
謝傅一笑“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李瀟灑朗道“好,風流兄盛情難卻,恭敬不如從命。”
當下脫下一身汙泥濕衣,換上謝傅的蘇緞乾衣。
“風流兄,在下趙郡李氏李瀟灑。”
謝傅聞言微訝,趙郡李氏?不就是武安君李牧之後,天下九姓十三望之一。
端詳起李瀟灑來,難怪看上去白雅清貴。
“在下蓬門蓽戶,羞於提起。”
李瀟灑嗬嗬一笑,你穿著一品上蘇緞,跟我說蓬門蓽戶,當我傻子嗎?
也知人家不想泄露身份,並不追問,轉而說道“風流兄可有家室?”
謝傅朝李瀟灑身後四位美婦看去,生怕人家說出“豈曰無室?與子同妻”的話來,謊稱道“沒有瀟灑兄如此好豔福,家中隻有嬌妻一位。”
李瀟灑道“可惜了,舍妹年方十八,本來還想介紹給風流兄認識認識。”
謝傅哎呀一聲,真的被對方給感動到了。
幾位美婦這邊隱隱約約聽自家相公又在推銷家中妹子,均暗暗偷笑。
這位李小姐啊,肥胖無比,五官長得都擠成一官了,
本來身為名閥小姐,再醜也不愁嫁,偏偏李小姐不自量力,非要嫁有名望有家世的英俊公子。
門當戶對的,誰看得上李小姐啊。
聽著自家相公和對方越聊越慌,都把毆打一事拋之腦後。
老二輕輕道“相公好像和他聊上了。”
老四道“我看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老大怒道“不錯什麼,這個騷慫,一開口就取笑我們是八個饅頭。”
老三餓得兩眼發昏“饅頭,饅頭,饅頭在哪裡?”
這時謝傅朗聲喊道“幾位夫人請過來。”
“大姐,去不去啊?”
“去!”
大美婦挺起傲人胸膛就走,突然恍悟忙抬臂遮胸,其餘三女跟上。
李瀟灑逐一介紹“這是我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四娘子。”
謝傅一笑“瀟灑兄好福氣,四位夫人均長得貌美如花。”
“你們四個見過郝公子。”
背後說什麼沒關係,人前豈可潑灑,四婦行禮“郝公子,萬福。”
謝傅笑道“這荒郊野外的,沒村沒店的,幾位夫人餓了吧,我這裡隻有饅頭,不嫌棄的話,勉強充饑。”
大家都餓了,其她三女還算矜持,三娘子直接道“饅頭,饅頭。”
謝傅逐一分發一個饅頭,饅頭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對此刻饑餓幾女來說,卻如沙漠上的水一般珍貴,有禮道謝。
輪到老三娘子,謝傅直接送上兩個“三夫人,給你一對。”
三娘子美眸一亮“郝公子,你真好。”
謝傅轉頭來到李瀟灑麵前,“李公子,最後兩個,你我各一個。”
二娘子這邊停了暗暗笑道“大姐,原來郝公子剛才在數他袋子裡的饅頭,不是數我們身上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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