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輕似乎有點做賊心虛,瞥了左右一眼,低聲道:“走,我帶你偷偷進去瞅一眼,讓你見識一番。”
進入聖殿,謝傅隻感覺似乎走進一個銅造的罩子,映入眼幕,隻見四周牆壁密密麻麻的安放著無數的篆章。
這些篆章呈長四方狀,比正常書本要大一些,表麵流露出隱隱的厚樸光澤,好像是銅製,卻又不能確定,如同書中所描寫的仙家丹篆寶書。
紙書容易經歲月腐蝕毀壞,這些篆章卻給人一種萬萬年都依然如初的感覺。
劉大輕道:“這些篆章上麵所刻就是文道真言。”
謝傅心中頗為激動,對他來說這就是書的海洋啊,那種求學若渴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目光突然落在正前方的位置,隻見上麵似供奉神靈一般的置放兩本篆章。
這兩本篆章與其它篆章一般大小,卻占據了極大的位置空間,那種與世無爭的安然給人一種非凡的感覺。
劉大輕看見謝傅的表情,老氣橫秋道:“那是靈山文廷的鎮山之寶,小天雷滅神真言和大天雷滅神真言。”
“小天雷滅神真言……大天雷滅神真言。”
謝傅嘴上喃喃,似受到指引,不由自主的邁出腳步。
剛走一步,卻就被劉大輕拉住,“你乾什麼?”
謝傅應道:“我想走近好好瞻仰一番。”
劉大輕道:“這兩本就算是師叔祖們都不敢隨便瞅,會死人的,我們趕緊離開吧,讓彆人看見,我會挨罵的。”說著拉著謝傅就要離開。
謝傅卻突然抱腹蹲下,一臉痛苦莫名。
劉大輕關心問道:“謝傅,你怎麼了?”
謝傅痛苦艱難應道:“我病疾發作了!”
“那怎麼辦啊,可惜我還沒有學會祝詞真言。”
“我吃顆急救藥……就好。”
“那你趕緊吃啊。”
“藥……放在包袱裡麵。”
“那你等一下,我馬上把包袱給你拿過來。”
劉大輕說完疾奔離開。
劉大輕離開後不久,謝傅一點事也沒有,站了起來,麵向正中深躬一禮:“諸位先聖在上,小子無禮,借閱一眼,立即歸還。”
謝傅靠近上前,同時伸出雙手,莊重的捧著這塊沉甸甸的篆章,瞧了一眼。
篆章之上刻有七個文字,或者說七個圖案。
謝傅看著這七個文字圖案,莫名有種熟悉感覺,突然心頭一動,這不就是他在揚州時一直在研究的上古文字嗎?
經過多年研究,他已經能夠揣摩出這是一種身臨其境之字,立於何時何地,便知其義,化繁為簡的文字,比現在文字不知道要先進多少倍。
有如獵雪之季,山巔圓月之境,這一幕可覆文千字繁之,亦可吟詩一首簡之,皆不如一字表之。
更甚,是千言萬語不如心臨其境,那種約莫世間百物百態皆在我心,在我心,雖眼前無景無物,便是真。
謝傅朝第一個文字圖形研去解之,腦海驟然一悸,身雖處於殿內,靈魂卻好似出竅,意越千域,眼前可見儘是星河時空……
體內已開的五道輪脈隨著而動,隻是一瞬,謝傅便感覺心神似被什麼強大的力量撕裂。
謝傅立即止意,這麼一瞬已經心神受創,麵色顯得十分難看。
這七個文字圖形似在溝通著天地某種強大力量,而且要以己身心神為引,明顯他心神承受不住。
見之尚可,解之心動,卻立即承受不住。
謝傅記住七個文字圖形,不敢再解想,將篆章歸還原位。
一會之後,劉大輕拿著他的包袱滿頭大汗走了進來,卻看見謝傅好端端的,驚訝道:“你怎麼好了。”
謝傅應道:“你剛才發現藥在身上,現在已經服下。”
劉大輕狐疑道:“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謝傅笑道:“我騙你乾什麼?我又得不到什麼好處。”
劉大輕把目光移動到正中兩塊篆章,問道:“你該不會想偷看吧?”
謝傅乾脆笑道:“看了會怎麼樣呢?”
劉大輕道:“看不懂還好,看懂了會死人的,李師叔祖曾揣摩出一絲一毫來,立即心神受到重創,半年都恢複不來。”
謝傅道:“看不懂,看懂又要遭殃,那可如何是好。”
劉大輕笑道:“如果人人都看得懂,念的出,那還算是什麼靈山鎮山之寶,你看不懂解不來,自然有人看得懂解得來。”
“誰。”
“王婉之唄。”
穀粆又是王婉之,謝傅都感覺自己處處都受到她的壓製,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啊。
麵對一個女子,他反而沒有平時的闊達。
謝傅指著剛才捧下的篆章,問道:“大輕,這篆章是什麼呢?”
“小天雷滅神真言。”
謝傅喃喃念著:“小天雷滅神真言……”
突然注意到小天雷滅神真言篆章有一個古樸的盒子,剛才的注意力全在篆章上麵,這個盒子置於上方必定也非凡物。
盒子表麵縹緲卻幽淡的紋理,無色的檀檀氤氳,莫名有種超然脫俗的氣韻。
畢竟很多看不見的東西,文道中人均能感受得道。
謝傅問道:“大輕,那盒子裡裝的又是什麼東西?”
“那是文聖老人家的聖衣,封印在盒子裡,文聖老人家特意留給王婉之的,誰都得不到,王婉之來了,封印自解。”
謝傅問:“聖衣又是什麼東西?”
見謝傅終於對靈山奧秘充滿興趣,劉大輕心中得意,嘴上說道:“先離開這裡再說,路上我再慢慢與你細說。”
路上,劉大輕跟謝傅解釋道:“聖衣雷同於我們文道中人的法器,能夠增強溝通天地能量的能力,進而提高文道中人的能力。”
謝傅接話道:“這也沒有什麼稀奇。”
劉大輕道:“不僅僅如此,你知道我們文道中人念誦真言最怕什麼,最怕心神遭受不了真言強大的力量,進而心神受到重創,聖衣能夠保護心神免受傷創。”
謝傅聽到這裡,心中打起注意來,我剛才的情況定是心神承受不了小天雷滅神真言強大的力量,如果能穿上聖衣,那是不是就能夠念誦出小天雷滅神真言呢?
劉大輕道:“這是其一。”
“其二呢?”
“其二,這聖衣有如士兵將軍鎧甲,能夠抵擋外力侵害,我所說的侵害可不是普通刀劍之威,而是武道中人毀天滅地的力量。”
謝傅心中驚歎,那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嘴上脫口而出:“這麼厲害?”
“那當然了,要不然怎麼叫聖衣呢?”
“大輕,你的聖衣呢?”
劉大輕聞言差點吐血,“我怎麼可能擁有聖衣,這聖衣靈山文廷隻有一件,普天之下也隻有這麼一件。”
謝傅為了勾劉大輕的話,故意問:“那怎麼不多製造幾件?”
劉大輕沒好氣道:“這種奪天地造化的東西,你以為想造就有的啊,據說這件經過五雷煉化的聖衣還是從上古時期傳承流傳下來,那是聖賢與神戰鬥所穿的衣護。”
謝傅博讀,不少書籍均有一些流傳古載,在很久遠的時期,神人曾與神戰鬥,這些神人就是我們現在人間所信奉的神靈,而那些神卻被形化為試圖毀滅人間的魔。
“聖衣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跟我們現在穿的衣服一樣。”
謝傅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自己衣服。
“額,你這個問題,我也曾心生好奇問過師傅,師傅是這麼跟我說的,聖衣是某種天地元素所成,象罔真詮,無形無色有如武道中人的護體真氣,罩護周身的同時與心神相連。”
謝傅隱約能捉摸到一些,氣為一物,素亦為一物,無色無形隻是因為看不見觸不到,並非不存在。
謝傅道:“既然是上古時期傳承流傳下來,我就不相信天地間隻有一件。”
“額……額……”劉大輕沉吟著突然改口:“你說的或許沒錯,但也許潛藏在某個神秘的地方,並沒出世。”
謝傅看出劉大輕欲言又止的表情,問道:“大輕,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劉大輕立即脫口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什麼?”
謝傅故意激將道:“也是,憑你的身份,怎麼可能知道什麼。”
果不其然,劉大輕的自尊心很強,立即應道:“小瞧我了不是,我知道的還真比彆人要多。”
謝傅漫不經心道:“那你就說說這聖衣吧,還有什麼了解?”
劉大輕湊近低聲道:“這世上或許還真有第二件聖衣。”
謝傅聞言心中激動,有種強烈想得到的衝動,嘴上淡道:“胡說不是,這種東西奪天地造化。”
劉太輕頗為生氣道:“真的!我陪師傅去禁經閣整理篆章雜物的時候,曾看見過剛才大殿那樣一模一樣的盒子。”
謝傅問:“不是很普通的盒子嗎?”
“孤陋寡聞不是,那是封印東西的盒子,你當是普普通通的盒子。”
謝傅激動道:“這麼說,那什麼禁經閣的盒子,裡麵封印的就是聖衣。”
劉太輕若有所思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很有可能。”
謝傅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裡麵是聖衣,卻又為什麼要封印起來呢。”
劉太輕脫口道:“這我哪裡知道?”說著卻又補充一句:“這聖衣要經過五雷煉化才能發揮起強大的功效,就如同頑鐵需層層煉化才能鍛造成鋒利的寶劍一般,寶劍與頑鐵雖是同質,卻是天差地彆,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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