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下去了,如此良辰佳景,我怎麼老往那些事情想。
澹台鶴情見他突然搖頭晃腦,好奇問道:“你乾什麼?”
謝傅心虛道:“沒什麼。”
澹台鶴情手朝下邊一指,說道:“那個有個水池,你下次來可小心一點,可彆翻下牆就落到水池去。”
哪有人給賊這般指點的,謝傅笑道:“小姐,你喜歡我來嗎?”
澹台鶴情自然喜歡,卻臉皮薄不肯說,沒好氣掩飾道:“你看清楚了。”
謝傅順著澹台鶴情所指望去,隻見池子映著一輪波光粼粼的水月,皎潔的月影蕩漾其中,情不自禁吟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澹台鶴情也有感而發:“年華不虛度,時光不負我。以前我不知道,這情這景竟是如此之美,白讀那麼多書了,也錯過了無數美好的時光。”
謝傅側頭朝澹台鶴情望去,潔白的月光灑在她絕美的臉容上,多了幾分矜貴雅潔的韻味。
白色的裙衣溫柔的裹貼在她的身上,玲瓏豐腴的身段被月色的微光勾勒得更加迷人
嗅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蘭麝清香,謝傅情不自禁的輕輕拉住她的小手。
對於謝傅拉著她的手,澹台鶴情卻十分敏感,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個晚上,謝傅迷糊中強行拉著她的雙手去做那些事。
這讓澹台鶴情感覺自己好肮臟,心裡也害怕謝傅知道自己曾對他做過那樣的事。
澹台鶴情猛然把手抽了回去,耳根暗紅著,手朝空中一指,借故道:“你看那月彎彎的像什麼?”
謝傅心中暗忖,小姐好像很害羞啊,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把手抽回去了,看來我要用殺手鐧了。
謝傅笑應道:“像船兒。”
澹台鶴情喜道:“彎彎的月亮像船兒,妙啊,無賴,你真是妙人。”
謝傅手朝天空一指:“看見那顆明亮的星嗎?”
澹台鶴情問:“哪裡?”
謝傅捉住澹台鶴情手腕朝西邊方向一指:“那顆。”
澹台鶴情喜道:“看見了,亮閃閃的,那顆叫什麼星?”
謝傅道:“這顆就是太白金星啊,朝見東方,叫啟明,夕見西方,叫長庚。”
澹台鶴情大感興趣:“常聽太白金星,竟不知道就是這一顆。那應該就是北鬥七星了吧,這個我認識。”
“那顆又是什麼星?”
“那顆我不認識。”
“你怎麼能不認識?”
“天上的星星那麼多,我哪能知道叫什麼,既然是你發現,不如叫鶴情星好了。”
聽他叫出自己名字來,澹台鶴情心中一蕩,在她印象中,這好像還是謝傅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已經都以為謝傅不知道她的姓名呢。
澹台鶴情又問:“那顆叫什麼呢?”
謝傅在她耳邊說道:“那顆我知道,那顆叫始影。”
濃烈的男子氣息灑在澹台鶴情耳頰,立即讓她有種暈眩的感覺,卻立即把俏臉移開,避免謝傅嘴離她太近了。
這大概就是女兒家天生的羞恥心,更何況澹台鶴情是從未嘗過人間情愛的小娘子。
謝傅這一波攻的有的猛了,把澹台鶴情給攻害羞了。
然而澹台鶴情越害羞,少年郎越生出征服的衝動。
謝傅隻好用兵法了,一路騷擾不行,那就兩路騷擾,嘴上說道:“聽說見始影星是一種瑞兆,隻需做一件事就能獲得美滿的姻緣和幸福。”
澹台鶴情立即認真問道:“做什麼事呢?”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喜歡的人名字,對著始影星祝告。”
澹台鶴情嗔了謝傅一眼,“沒騙我吧。”說著竟真的雙手合十,似拜月一般,暗暗祝告起來。
“要默念,不能說出口。”
“知道了。”
“要虔誠一點,不虔誠就不靈了……”
謝傅一邊說著話吸引澹台鶴情的注意力,一隻手無聲無息的落在澹台鶴情的纖肩,見澹台鶴情十分入神,又將手移動到她盈盈脊背上。
待澹台鶴情祝告之後,睜開眼睛,謝傅另一隻手突然握住她的手,“壞了,忘記還有一個步驟。”
澹台鶴情竟慌的花容失色,有的生氣的對謝傅說道:“還不快說,忘了哪個步驟。”卻是把這祝告的事十分認真對待。
謝傅道:“就是要把祝告人的名字也默念說上。”
“那我趕緊補上。”
澹台鶴情說著又閉目,祝告起來。
這時謝傅已經兩路得手,一隻手握住澹台鶴情的小手,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脊背。
現在就剩下正麵交鋒,包抄敵後大後方。
澹台鶴情睜開眼睛,謝傅立即又跟澹台鶴情講起關於始影星的故事:“始影星的南邊,那一顆星叫琯朗星,男人對著祭拜祝告,卻又不同……”
玉字無塵,銀河瀉影,月色橫空,花陰滿庭
兩人一邊賞月,一邊笑聊星月,享受著這靜美溫馨的夜晚。
當澹台鶴情想要舒展臂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謝傅緊緊摟住的懷中,腰被他摟著,小手被他緊緊捉著。
猛然一驚,嬌軀一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感覺到澹台鶴情細微的身體反應,謝傅生怕她又害羞掙脫,立即先下手為強,手捉的更緊,腰肢摟的更緊,讓澹台鶴情沒有掙脫的可能。
謝傅嘴上倒想說幾句所謂的甜言蜜語,這會他心中滿是熱情,便是說上一百句,一千句也不是難事。
隻是擔心把這隻害羞的小鶴給刺激到,弄巧成拙。
小姐害羞,那咱就不能害羞,要霸道一點。
澹台鶴情被謝傅一夾,呀的一聲,同時俏容緊緊貼近他的胸膛,暖暖的胸膛傳來男子濃重的氣味傳來,竟是很好聞,這種感覺好奇妙讓人都有點陶醉。
澹台鶴情乖乖在謝傅懷中,一動不動。
謝傅畢竟是個血氣方剛少年郎,這邊可就有點受不了,溫香軟玉在懷,肌骨俏妙,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更是心頭一陣酥融。
這手好滑好軟啊,這腰也好細好柔啊,不知其它地方……
想不到自己竟滿腦子這些,可忍不住啊,謝傅摟著澹台鶴情纖腰的手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澹台鶴情依偎在謝傅懷中,輕輕開口道:“你好狡猾啊,明麵上是給講故事,暗地裡卻居心不軌。”語氣倒是沒有責怪。
這是女子的情話,若是當真,那可就是太傻了。
謝傅嗬嗬一笑,“我隻對小姐狡猾。”
澹台鶴情好奇問道:“為什麼隻對我狡猾。”
“因為隻有小姐讓我動心啊。”
呀,這情話來的措不及防,澹台鶴情玉頸微微一抬,朝他仰望過去,這人平時看上去呆呆的,怎麼說起話來如此厲害。
若是澹台鶴情知道謝傅隻出了一二分功力,隻怕要驚呆了,自己真的看錯人了。
謝傅在揚州的外號叫什麼,風流才子李少癲啊,他若喝了酒,忘了跟你守禮,酒後少年風流郎原形畢露。
就是四個能言善辯,伶牙俐齒的青樓名伶,八張嘴一起上也搞不定他啊。
澹台鶴情將螓首埋在謝傅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細聲說道:“傅,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這是一句含蓄的暗示,你可以叫我名字啦,不要再叫我小姐。
“知道啊。”
“叫什麼啊?”
“澹台鶴情啊?”
澹台鶴情不禁有點生氣,嘴一抿,手狠狠的在他大腿掐了一下。
謝傅笑道:“下人是不可以叫主母名諱的,這是要挨罰的,你要是找借口罰我騎木驢可如何是好?”
澹台鶴情惱道:“你看你現在乾什麼?你都把主母摟在懷中了,這罪過更大。”
“噯,還真是這樣,那我叫了。”
“你叫吧。”
“你保證不罰我。”
澹台鶴情氣的又狠狠掐了一下。
“好好好,那我叫了。”
澹台鶴情喜孜孜的等待謝傅叫她的名字。
謝傅卻借著這個機會在澹台鶴情雪白粉膩的俏臉親了一口,“鶴情,你真美。”這是謝傅發自內心的情感,絕無半點虛假。
傅,偷親我了,澹台鶴情心裡又喜又羞,心頭突突如小鹿亂撞,臉唰的紅了,把俏美的臉兒死死埋在謝傅懷裡,羞於見人。
謝傅見她似隻靦腆的小兔子,恨不得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心中暗忖,壞了,原來鶴情骨子裡竟是如此矜持靦腆,這可與她平時冷若冰霜大相徑庭啊。
謝傅故意道:“不知我親了主母一口,依澹台府家規該如何處罰啊。”這卻是化解尷尬的手段,讓澹台鶴情好借機發作,免得過於羞赧。
果不其然,澹台鶴情恢複本色冷聲道:“死罪!”
謝傅啊的一聲。
澹台鶴情見他驚訝的樣子,咯咯一笑:“不過你免罪,我寵你這個小白臉,也疼你這個小白臉。”
這是澹台鶴情自雙親去世後,感到最為踏實,也感到最為溫暖的一個夜晚,甚至她都感覺這種幸福真實的好像就像在夢中一樣。
不覺夜深,涼意更甚,澹台鶴情見他衣衫單薄,有點心疼他了,輕聲道:“傅,有點冷了,你回去吧。”
謝傅點了點頭,兩人從牆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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