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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呼延明川臉上額外多停留了幾秒,雲舒饒有興致地偏了下頭
“你這雙眼睛生得倒是好看,你們北襄那邊兒,這種顏色的眼睛,多嗎?”
“回殿下,目前為止,明川還未見過瞳色與明川相同之人。”
呼延明川溫順地回了話,看著像是格外招人疼的那種美弱慘。
可惜,雲舒不吃這套,聽到回答之後,也隻是淡淡地勾了下唇
“原來如此,難怪本宮之前從未見過。”
她說著,又扭頭看向了三皇子
“北襄使團遠道而來,想必也都有些累了。
三皇兄還是趕緊帶他們去驛館那邊安頓下來吧。
本宮還有些彆的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宮了。”
“是。”
三皇子連忙拱手配合
“恭送太女殿下!”
“駕!”
手中韁繩輕甩,雲舒維持住高逼格的神態,從容地自北襄使團以及三皇子他們中間騎馬穿行而過,
任誰都想不到,淡定如太女殿下,此刻真實的內心深處,卻在嗷嗷亂叫著——
救命啊!
本以為北襄隻是甩來了一個美男計,她不接招就沒事兒了。
誰知道對方這甩來的美男卻是個狠角色!
所有人都以為他除了美貌一無是處,就是誰都能欺負兩下的小可憐兒,
可原劇情裡,提到十年後那個總喜歡戴著麵具的北襄王時,卻分明有過一句關於琥珀色瞳孔的描寫!
天知道她剛剛瞧見呼延明川那一雙琥珀色眼睛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兒!
當時本來還抱了一線希望,想問問看北襄王室還有沒有第二個琥珀色眼睛的人。
結果……沒有。
原劇情裡未來的北襄王,就是呼延明川!
一個人人可欺的廢物王子,沒有任何外力支持,卻能在北襄王十幾個兒子的激烈鬥爭中脫穎而出,殺光所有的兄弟姐妹,還跟天盛這邊打得不可開交,
這樣的人,心思得有多深?手段得有多狠!
那是她能對付得來的嗎?
溜了溜了,北襄使團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她絕不踏出宮門半步!
匆匆忙忙地一路回到皇宮,想起宮外那顆不定時的炸彈,雲舒仍覺得不放心,又特意把身邊的龍影衛派了一個出去專門盯著呼延明川那邊的情況,
事無巨細,每天都要向她彙報一次。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得到了驛館那邊的最新情報——
呼延明川被二王子扇了一耳光,理由是他今天不僅沒能勾引到雲舒,甚至都沒能讓雲舒多跟他說上幾句話。
雲舒沒有在意,第二天在禦書房裡跟著宣武帝批了一天的折子,
當晚驛館情報,呼延明川又被二王子揍了,
原因是他這個廢物沒能讓雲舒出宮去找他。
雲舒“……”
要不是因為相信龍影衛的隱匿水平,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對方故意做給她看的道德綁架了!
好在她這人並沒有什麼犧牲自己拯救他人的愛好。
況且……她還真不相信,十年後能夠坐上北襄王位的人,這時候當真隻能任由二王子肆意欺淩。
內心毫無波瀾的連著看了三日呼延明川挨打的情報,
萬壽節當天,雲舒終於還是無法避免的見到了呼延明川。
他依然還是低著頭,默不吭聲地跟在二王子和巴紮公主身後,嘴角處帶了點兒不是很明顯的淤青。
明明表現得很低調,
可雲舒卻能清晰地察覺到,他進殿的瞬間,這大殿之中便有不少高門貴女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這就是那個男狐狸精?”
雲楚煥也跟著眾人一塊兒,盯著呼延明川看了好一陣兒,之後才撇撇嘴,往雲舒身邊靠了靠
“五姐姐,我聽說北襄想讓他嫁給你,真的假的?”
“你聽誰說的?”
雲舒挑眉
“柳子明?”
“柳子明也說了,我母妃也說了。”
雲楚煥挑剔道
“我覺得他不行!”
“哦?”雲舒失笑“哪兒不行?”
“哪哪兒都不行!”
不清楚雲舒真實想法的雲楚煥聽著她這話,還當自家五姐姐是反駁他的意思,連忙急道
“他……五姐姐你不覺得他像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兒嗎?
這樣的男子,連從前還是小哭包的岑伊伊都比不上,如何能當你夫君?
你可是我天盛朝的太女!你就算要娶,那也得娶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才對!
他根本配不上你!”
雲楚煥越說越激動,正想再多挑點兒呼延明川的刺,
就聽見殿前剛剛說了一堆賀詞的巴紮公主忽然話鋒一轉——
“不知天盛陛下可否安排我九哥坐在貴國太女殿下旁邊?
您也知道的,我們北襄這次是懷揣著最大的誠意,想要來與貴國聯姻的。
隻可惜,貴國的太女殿下實在太忙了,我們來了這麼多天,也就隻是第一天的時候在城門口同太女殿下意外偶遇了一次。
難得今天能有機會,我希望陛下能夠允許,讓我九哥擁有一個可以同太女殿下說說話的機會。”
“這是自然。”
巴紮公主的要求並不過分,宣武帝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麵子,
隨意地抬了下手,就讓人在雲舒旁邊再加個位置。
雲舒“……”
雲楚煥“!!!”
五姐姐坐在最靠近父皇的地方,那北襄九王子過來,總不可能插在五姐姐和父皇中間,
那就隻有可能是坐在他和五姐姐中間了!
啊啊啊他討厭那個小白臉!
雲楚煥氣得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炸毛的狠狠瞪了呼延明川一眼,
後者卻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低眉順眼地走到兩人中間坐下後,便微微側身朝向了雲舒
“太女殿下。”
“什麼意思?”
被討厭的人無視得這麼徹底,雲楚煥更加炸毛了,趁著上首宣武帝沒注意,他直接伸出一隻腳,踹了呼延明川一下
“你是看不見本皇子還是看不起本皇子?
占了本皇子的位置你就沒點兒什麼要說的嗎?”
“抱歉。”
和初見那日,雲舒身上那件一個顏色的月白色外袍上,忽然多出了一個腳印,
呼延明川抿了下唇,不安地低低道了聲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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