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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庭畢竟是陛下和聖安公主共有的產業,
季永興他們敢在背後議論雲舒,卻不敢真在閒庭裡鬨出什麼大動靜來。
不過打賭的話那又不一樣了,願賭服輸這種事情,就算是陛下來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季永興冷笑一聲,故意把音量又揚高了幾分
“倘若今日你能在這地方找到那首詞最後一句的答案,本公子當眾給你道歉。
但若是找不到,你就必須得跪下給本公子磕頭賠罪,並當眾大喊三聲,你就是一條隻知道討好聖安公主的蠢狗!”
“……”
陪著宣武帝一塊兒出宮來閒庭的李德海這會兒幾乎都已經要把腦袋埋進肚子裡去了——
讓陛下磕頭賠罪,還當眾承認自己是狗……
這該死的究竟在大放什麼厥詞?
伺候宣武帝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李德海現在隻恨不能扒開季永興的腦子,看看他那增高的玩意兒裡麵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這邊李德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另一邊,跟季永興一塊兒的幾個世家公子卻還在不知死活地起著哄
“怎麼不說話了?該不會是不敢吧?”
“剛才還那麼信誓旦旦地說聖安公主絕對在這院子裡藏了答案,現在怎麼啞巴了?
是不敢跪下來給我們磕頭賠罪啊,還是不敢承認你是聖安公主的狗啊?”
“有何不敢?”
宣武帝怒極反笑
“我隻是覺得,這賭注似乎有些不公平。
不如這樣,若我輸了,一切便按你所說那般,
但若是我贏了,爾等同樣要給我跪下磕頭賠罪,並當眾大喊三聲,爾等愚昧無知,隻是因為嫉妒聖安公主的才華,這才惡意詆毀!”
“就憑你也……”
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傲慢慣了,乍聽到“寒門學子”竟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當即就有兩個忍不住想發火,
但卻被季永興及時攔住了
“他不就是料定咱們不會答應他這種癡心妄想的要求,想以此來逃掉這場賭約麼?
咱們偏就要答應他!”
“沒錯!”
反應過來的幾個世家公子連忙也都點頭附和
“我們答應了!在場諸位都是見證!”
正好在場的雲舒“???”
同樣在場的雲楚煥“……”
“五姐姐!”
避開季永添那個還在興奮看戲的憨憨,雲楚煥偷偷拽著雲舒的鬥篷,壓低了嗓音偷偷摸摸地道
“我怎麼覺得那個人好像父皇?”
雲舒“……”
好的,連雲楚煥都看出來覺得像,那些人就是宣武帝無疑了!
季永添這大哥,還真是作大死的一把好手啊!
宣平侯眼光果真不是一般的差。
雲舒輕嘖一聲的同時,腦海中也飛快地思索起一會兒該怎麼不動聲色地給出提示的問題——
這要是真讓季永興他們贏了……
那後果,真是想想都刺激!
要不讓雲楚煥或者季永添……
算了,這倆沒一個靠譜的。
還是先看看吧,等會兒有機會再去找個閒庭服務生當托兒。
雲舒這邊還在琢磨著該怎麼安排一段兒不經意的劇情,
那邊,宣武帝的目光卻已經落到了滿院懸掛著的花燈上。
“你不會覺得線索能藏在這些花燈裡吧?”
大概是因為大家都戴了麵具,穿了鬥篷,一個不留神兒就能消失在人群中再難找著地緣故,
季永興他們生怕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寒門老家夥”會用這種方式逃脫,
全程步步緊跟,時不時的還要譏諷上兩句
“你以為會這麼容易?”
宣武帝沒有搭理他們,隨手轉動離著自己最近的那一盞繪著小狗畫樣的花燈,
底下字條上就隻有一句話——
【煙銷日出不見人】
謎底是“火”,這題倒是不難猜,但目前看來,似乎和詩詞最後一句的答案沾不上多少邊。
“怎麼樣啊,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跟在季永興身邊的李公子譏笑一聲
“需要本公子告訴你答案嗎?
倒也不難,隻要你叫本公子一聲阿爹變可!”
“阿……阿爹?”
雲楚煥目瞪口呆
“他這是要上天啊!”
“確實是過分了些。”
一旁季永添聽到這句,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繼而又有些疑惑
“但這跟上天有什麼關係?”
“你這大傻子懂什麼?”
非常之記仇的順勢把季永添之前凶他“小屁孩兒懂什麼”的話稍微改了那麼一丁點兒,又給還了回去,
雲楚煥抬起胳膊肘懟了懟雲舒
“那個……他,應該不會輸吧?”
“輸不了。”
區彆隻在於父皇他是靠自己贏的,還是靠她助攻贏的。
雲舒眨了眨眼,礙於季永添還在場,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好在雲楚煥清楚她的身份,有她一句話在,立馬就安下心來
“那就好,這要是輸了,也太丟我的臉了!”
雲舒“……?”
季永添“???”
“你們和那個人認識啊?”
季永添這會兒頗有種吃到了大瓜的興奮感
“他該不會是你們的大哥吧?”
“不……”
“是啊是啊!”
超級加倍,和父皇稱兄道弟的機會可不常有,雲楚煥腦袋點得飛快,
生怕稍微慢了一步,這機會就被雲舒給否了。
雲舒“……”
算了,這孩子也不是熊一天兩天了。
眼瞅著雲楚煥已經興奮地和季永添開始聊起了自家“大哥”的事兒,雲舒默默彆開視線,繼續盯著宣武帝那邊的情況——
和雲楚煥那一驚一乍的不淡定不同,宣武帝壓根兒沒搭理李家公子的無理要求。
他隻是平靜地看向了另一盞繪著駿馬的花燈。
同樣還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詩詞,這一次它的謎底是“人”。
後麵花燈上的詩詞字謎有難有易,花燈上的圖案也很豐富,
狸奴、狐狸、虎、狼、羊、牛,甚至還有龍鳳麒麟和天盛皇室的族徽,以及一些亂七八糟,讓人看不懂的奇怪圖樣。
至於那些謎底,看起來更是毫無聯係,根本沒辦法連成一句完整的話,就更彆說什麼詩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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