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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各個縣郡都有父皇令人專門劃分出來,供給當地百姓開墾耕種的荒地。
但到目前為止,十多年都已經過去了,那些荒地大部分卻還仍舊荒廢著。”
並沒有直麵回答右相的那一句嘲諷,雲舒先是淡淡地陳述了一個事實,之後又反問回去
“右相可知,這是為何?”
“這題我會!”
對自家五姐姐好像走到哪兒都能大出風頭,他明明也很想分一杯羹,但每次卻連話都插不進去這件事兒已經耿耿於懷了很久的雲楚煥好不容易聽到一個自己學過的,
噌一下就跟著站了起來
“葉太傅講過的,導致這個問題出現的原因有很多。
其一,荒地一般都距離百姓們居住的地方比較遠,且附近沒有水源,灌溉起來極為不便;
其二,耕牛貴重,百姓並非家家都能買得起耕牛,好些都是到了要春種的時候,花錢租借,也就是說,開墾荒地除了費力之外,還得花錢;
其三,稅收高,雖然父皇下令說新開荒的耕地三年內不用交稅,但三年之後這塊耕種起來本就極不方便的田地,還會給擁有它的農戶帶去一筆沉重的稅賦,
若是豐年倒還好,可若是收成不佳,這塊地就會直接變成拖累!
其四,土地兼並的問題一直都存在著,農戶們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田地,最後很有可能莫名其妙就被當地的地主官僚、世家等侵占。
因此,絕大部分的百姓們更願意隻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的地,而不是去開墾什麼荒地!”
“不錯,看來葉太傅教的內容你還是聽進去了。”
雲舒隨口誇了一句,
雲楚煥下意識的就要驕傲地翹尾巴了。
下一刻,他又回過味來,意識到了不對——
他和五姐姐不是在一塊兒念書嗎?
五姐姐還是因為沒學好,才重回上書房和他一起學習的,
怎麼現在五姐姐反而用一種師長般的口吻在誇他?
雲楚煥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麼,
雲舒卻已經再度轉開視線,問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那右相難道不想解決這個問題嗎?”
種織貝花還能解決這個問題?
宣武帝下意識地傾了下身。
右相更是在短暫的怔愣過後,嗤笑出聲
“這個問題若是真有那麼好解決,便也不會拖這麼久了!”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覺得這個問題不好解決,所以乾脆一直回避嗎?”
雲舒毫不客氣地吐槽道
“聽說書本紙筆價格貴,戰馬馬蹄磨損嚴重之前也都是你們覺得無法解決的問題。
可本宮不過隻是誤打誤撞地做了幾個小玩意兒,便將這些問題全都解決了。
怎麼,難道是因為本宮乃天縱奇才之人不成?”
右相“……”
士農工商,工都排在倒數第二了,
她不過是憑借一點小聰明,弄出了點奇技淫巧的小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奇才了?
右相嘲諷地扯了下唇角。
事實上,朝中有很大一部分仗著官身便自矜自傲的大臣們也都是這麼想的,並且認為雲舒就此而生出的自信,實在可笑得緊——
“殿下,這開墾荒地一事,可不是隨便做點兒什麼小玩意便能解決的啊!”
“能不能解決的,先試試不就知道了?”
察覺到對方話裡的輕蔑不屑,雲舒也不在意,
她甚至都懶得再同右相多說什麼,就好像真的隻是一個為了能把自己心愛的花花種滿全天盛的小女孩,憋著一股氣信誓旦旦地轉身麵向了宣武帝
“父皇,今日還請您在此做個見證,若是兒臣真能解決這個問題,今年新開墾出來的那些荒地上,便要將兒臣那五百石織貝花的種子全都種上!”
“父皇,兒臣也要一起!”
雲楚煥連忙開口跟上。
開玩笑,他五姐姐每次搗鼓新玩意兒的時候,那可都是不用寫功課的好嗎!
上次五姐姐為了搗鼓低價紙,足有兩個多月沒寫功課,可把他給羨慕壞了。
眼看著現在又有機會了,他鐵定得把握住啊!
雲楚煥積極地自薦道
“兒臣可以幫五姐姐打下手!”
“你?”
雲舒瞅了他一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接著道
“父皇,能讓三皇兄也一起嗎?”
“老三?”
宣武帝眉梢一挑,這回是真有些意外了。
這跟老三又有什麼關係?
“人多力量大嘛!”
雲舒隨口胡扯道
“反正各國使臣馬上都要離開了,三皇兄在鴻臚寺閒著也是閒著。”
一閒下來就去煩她表姐,
可是他都不行誒!
還是彆閒著了吧。
雲舒眼神飄忽了一下,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強行拉人打工的心虛,
但宣武帝沒注意到,或者他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畢竟人生選擇模擬係統和過往經驗告訴他,雲舒這小崽子每次看著各種不靠譜的行為,最後都總會意外變成一個格外令人驚喜的結果!
不就是想要老三去幫忙打下手嗎?
小五說得對,老三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宣武帝沒怎麼多想,直接就一口應了下來
“允了!”
雲舒、雲楚煥“多謝父皇!”
三皇子雲楚赫“???”
不是,就沒人問問他的想法嗎?
他其實……
哎,算了,若是能讓五妹妹先對他生出一些好感,有些事情或許也能更容易一些。
……
一場宮宴結束,雲舒因為被雲楚煥拽著嘰嘰喳喳地念叨著今日答應下來的事情,走出麟德殿的時候,外頭好些大臣們都已經離開了。
穿著一身紅色官服的外祖父立在白雪覆蓋的台階之下,便顯得格外醒目。
雲舒扯出自己被雲楚煥拽住的衣袖,提著裙子三步並兩步地跑過去,輕呼了一聲
“外祖父,天兒這麼冷,您怎麼還沒回去?”
“方才沒什麼機會,所以臣隻能等著散場之後,再把這個交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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