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進門行完禮,一抬頭就見宣武帝和雲舒兩個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似是在等著他的好消息,
頓時咧開嘴,傻樂起來:
“看這樣子,父皇和太女殿下該不會是都已經聽說了吧?
北襄那邊的文書已經送來了,今年北襄王呼延明川會親自前來慶賀萬壽節,並送上歸降書,作為賀禮!”
“原來是北襄歸降啊……”
還以為她要當小姨了呢。
雲舒撇撇嘴,雖然有些失望,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呼延明川還算說話算數。”
“嗯。”
宣武帝神色同樣也很淡,畢竟他早就已經通過人生選擇模擬係統得知了這件事情,
再加上最近才剛剛有七個小國歸降,
這北襄雖然比那七國加起來都還要大上不少,但終究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他這會兒就挺發愁的——
老大那個逆子全家都被他貶為庶民,發配去守皇陵了,
老二廢太子更不必多提。
小五這丫頭今年都十七了,當上太女的這兩年也有不少青年才俊找著機會就在她眼前晃悠,
偏她愣是跟缺了那根筋一樣,完全不為所動,
甚至好些時候,壓根兒都意識不到人家是衝她來的!
不出意外的話,她大概還真要如她自己所說那般,不嫁娶,更不生孩子了。
老六還太小,暫時也同樣指望不上。
堂堂天盛皇帝,他眼看著都要四十五了,
同齡人家中孫輩兒滿地跑的都一抓一大把了,他卻至今都還沒能當上祖父,
隻能日日期盼著老三老四能中用些,早點兒讓他瞧瞧大胖孫。
本以為今日終於能夠如願了,可沒想到……
嘖,這都成婚大半年了,老三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宣武帝這麼想著,那嫌棄的眼神兒一時間就沒能控製住,恰好讓三皇子瞧了個正著。
三皇子:“???”
不是,他報的的確是大喜事兒一件沒錯吧?
那可是北襄誒!
是父皇和太女皇妹沒聽清楚嗎?
北襄歸降了!!
這等大好事兒,父皇不激動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嫌棄地瞥他一眼,好似他很沒用一般?
他是哪兒又惹著父皇了嗎?
三皇子迷茫片刻,也不敢直接詢問宣武帝,
便隻能試探著從雲舒這邊套話——
“太女殿下……是因為早就知曉此事了,所以才沒覺得有多高興麼?”
“哪有?”
雲舒神情鬱鬱地單手支著腦袋,語帶歎息之意:
“我高興著呢。”
拋開北襄這一歸降,好不容易才能輕鬆一下的她又得被迫留下加班兒至少一個月這事兒不談,
天盛疆土又擴了一大截兒,確實挺值得高興的。
三皇子:“……”
你再說你那是高興的表情看看呢?
三皇子不理解,但三皇子也不敢問。
頂著一臉疑惑的神色從宮裡離開,三皇子剛到宮門口,就見府中小廝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粗聲道:
“殿,殿下,三皇妃讓您趕緊回去一趟!”
“可是府上出什麼忙事兒了?”
三皇子聞言心頭一緊,連忙揪住了那小廝的衣領,讓他把話說清楚:
“三皇妃可還安好?”
“小的出來時沒……沒什麼事兒!”
被三皇子的舉動驚了一下,小廝結結巴巴地道:
“但,但三皇妃身邊的丫鬟好像請了大夫……”
小廝話音還沒落,就見三皇子已經直接解下馬車前麵的那一匹馬,頭也不回地朝著三皇子府趕去。
禦書房內,尚還不知此事的雲舒這會兒則是趴在北襄地圖上,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父皇,說到底那呼延明川不是也還沒到天盛嗎?
北襄那邊的事兒咱們完全可以等他把歸降書送來之後再開始盤算啊!”
宣武帝也不說話,就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雲舒:“……”
“好吧,其實兒臣已經有點兒想法了。”
沒想法也不行啊!
誰讓她有個卷王父皇呢?
雲舒無奈地支棱起來,重新進入工作狀態:
“北襄疆土雖大,但因為部分地區一年裡有半年都在下雪,並不適宜百姓生活,再加上他們多是草原地帶,所以兒臣以為,咱們接手北襄之後,可以先大力發展畜牧業……”
……
北襄歸降,製定未來治理北襄的計劃這種事情,確實還是得由宣武帝和雲舒親自來辦。
雲舒這一加班,直接就加到了萬壽節的前一天。
期間呼延明川到了天盛之後好幾次要見她,都愣是沒見成。
等到萬壽節這天,終於在麟德殿裡見著了,
呼延明川開口第一句就顯得格外的陰陽怪氣:
“太女殿下如今是越發的尊貴了,哪怕是送出偌大的一片疆土,都換不來見你一麵的機會。”
雲舒也懶得解釋什麼,直接反手扔了三本兒數學書過去,
果不其然,目的達成了的呼延明川立刻就對她沒興趣了,果斷抱著那三本數學書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細細研讀起來。
雲舒也樂得自在,徑自走到屬於她的位置上,優哉遊哉地用起了點心。
“五姐姐。”
見雲舒落座,最早到的雲楚煥又坐不住了。
他屁股底下那坐墊兒就跟長了腳似的,一個不留神兒,便又貼到了雲舒旁邊。
雲舒:“……”
“你乾嘛呢?”
手裡的梅花酥都差點兒被撞掉了,雲舒胳膊肘發力,把他抵開了些:
“有話直接說。”
“可是母妃告訴我,蛐蛐彆人的時候得小聲點兒說!”
雲楚煥壓著嗓子,眼神兒還不住地往使臣團那邊兒瞟:
“五姐姐,今年來的這些人怎麼都長得怪模怪樣的?
我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原本的鄰國都已經歸降於咱們了,這些使團都來自於咱們的新鄰國,不出意外的話,肯定也是知曉了七國歸降的事兒,所以想借此機會來探探咱們的情況。”
雲舒隨口解釋了幾句:
“至於長相……之前柳家商隊從海外回來的時候,不是就帶了些畫像回來?
這樣的長相,你應當也見過了才是。”
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