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想把人全都引來寧州?”威遠大將軍遲疑了一下:“那……”“火藥的確是還得想辦法再造一批出來的。”知道威遠大將軍是想問什麼,雲舒點點頭,肯定道:“如今剩下的那點兒火藥根本不夠在恪鄲來一場震驚世人的表演。所以咱們得派人大肆收購一批原材料回來。”“可那樣的話,製造火藥的法子豈不是就要泄露了?”威遠大將軍下意識地反問道:“您之前不是說,這東西製造起來並不難嗎?”“誰說隻采購製造火藥的材料了?”雲舒無奈:“先不說製造火藥的原材料咱們本來也不是全都缺,咱們收購材料的時候就不能多收購點兒火藥方子之外的其他材料嗎?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收購他個幾十上百種,誰能分得出來?”“臣明白了!”威遠大將軍恍然大悟:“臣這就派人去辦!”威遠大將軍雖然偶爾有時候腦子轉得不夠快,但辦起事兒來效率卻當真是高。不過兩日的工夫,該傳出去的消息,該買的不該買的東西,就通通都辦妥了。雲舒趁著那些來查探消息的人還沒找準位置,讓龍影衛嚴格把守著,又造了一批火藥出來之後,這才讓龍影衛開始不動聲色地放水,任由那些來自各處的探子們進到山中,去查探匠人們故布疑陣的各種騷操作。而就在探子們越探越迷茫,完全不知道這些天自己到底探了個什麼東西的時候,已經休息了好幾日的寧州軍忽然又行動起來。據說是因為跟蒲甘談判談掰了,天盛太女一怒之下,決定一舉直接攻下蒲甘!消息傳出來後,各方探子聞風而動,紛紛跟上了寧州軍的步伐,朝著恪鄲前進。彼時,雲楚煥卻還在扯著雲舒的衣袖和她撒嬌:“五姐姐,這次打恪鄲的時候,能不能也給我安排一個特彆威風的那種場麵?像你上次那樣,讓我單槍匹馬地去陣前裝一下高手風範,然後一抬手滅他們一片的那種就行!”“不行。”雲舒拒絕得一點兒也不委婉:“這次沒安排那些花裡胡哨的。”上次整那一出純純是為了誘敵入套,這回她都打算直接上暴力美學了,還玩兒那些多餘的把戲做什麼?“啊……五姐姐!”剛剛拽住的衣袖已經被雲舒一把扯了回去,雲楚煥騎著小馬,連忙又黏了過去:“沒有你就加一點兒進去嘛!無非就是多說幾句話的事兒,又不費什麼工夫!”“可是沒必要,而且不安全。”雲舒試圖跟他講道理:“這回攻守交替,他們變成了守城的人,而且有了前車之鑒,他們這次大概是說什麼都不會出城了。你過去喊話不會有任何意義,說不定還會顯得很蠢的樣子。”“不會的!”雲楚煥壓根兒不聽:“五姐姐你那麼聰明,肯定能想到好主意的!而且你不是說咱們這次進攻恪鄲,肯定會有不少人在暗中盯著,咱們就是要借這次機會,震懾住所有宵小嗎?那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有排麵兒不是嗎?五姐姐……”話說到一半兒,雲楚煥又開始黏黏糊糊地撒起嬌來。雲舒被他纏得實在沒辦法,最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行行行,讓你先去陣前裝一下!”“五姐姐最好了!”目的達成,雲楚煥歡呼一聲,頓時眉開眼笑:“那五姐姐,我到時候要怎麼做?”“你就……”直接在路上給他現編了一段兒,雲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記住了?”“記住了記住了!”雲楚煥小計啄米似的連連點頭:“五姐姐你放心吧,我保證拿出自己所有的氣勢!”雲舒:“……”雖說在耍帥這件事兒上,她應該相信這小子是不會掉鏈子的。但,熊孩子真的給人一種極其不靠譜的感覺啊!……從寧州到恪鄲城,大軍從早上走到了夜晚。為了保證大家攻城時還能有足夠的精神,威遠大將軍直接下令,讓八萬大軍駐紮在了距離恪鄲城不足二十裡的地方。大戰來臨的前一夜,恪鄲城內的蒲甘軍、城外隱在暗處的各國密探,無數人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唯有寧州軍靠著火藥帶來的強大底氣,夜間睡得極其安穩。翌日一早,全軍上下更是精神抖擻。雲楚煥穿著他前些日子特意讓人為他量身定做的一套金色小鎧甲,一路上都表現得格外興奮。等真正到了恪鄲城下之後,他更是迫不及待地騎著他的小短腿兒馬就噠噠噠地上前了,高昂著腦袋,整個人宛若一隻驕傲的金孔雀:“蒲甘太子何在?讓他給本皇子滾出來!”皇子?不是說如今在軍中的,是那位傳說中的天盛太女嗎?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小屁孩兒?恪鄲主帥眯了下眼,望著城外那個雖然脫離了身後大部隊,獨自往前走了好一段兒,但卻仍在箭矢射程範圍之外的小皇子,厲聲回應:“放肆!我蒲甘太子,豈容你們如此輕慢!”“什麼蒲甘太子!說得好聽叫太子,說得不好聽那不就是個男寵?”恪鄲主帥有脾氣,雲楚煥更有脾氣,他毫不畏懼地大聲懟了回去:“彆告訴本皇子你不知道,你們蒲甘王之前還想把那狗屁太子塞給本皇子的太女皇姐當男寵,換取兩國停戰之事!這根本就是侮辱本皇子的太女皇姐!本皇子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把你們那不要臉的太子交出來,本皇子就踏平恪鄲城!”“好大的口氣!”恪鄲主帥惱羞成怒:“本帥倒是要看看,你們能如何踏平恪鄲城!”“敬酒不吃吃罰酒!”雲楚煥冷笑一聲,像模像樣地揮了下手裡那把輕飄飄的軟劍:“給本皇子上!”“衝啊!”雲楚煥一聲令下,他身後早已做好準備的那群親兵便舉著盾牌,訓練有素地朝著城門的方向快速地衝了過去。一眼望去,足有上……上百人……之多??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