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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嫌貧愛富的未婚妻 二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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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鄉之前,陸守凱以為自己已經將妻子拿捏在了掌心,想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可如今現實擺在眼前,讓他明白,人是會變的。

若他身子康健,還是勇武將軍,自然不在乎柳英,甚至還能因為她的胡鬨在嶽父那裡多得到幾分好處。

可他這瘦弱的模樣,想找美人也有心無力。

陸守凱找來了親衛,讓他們想法子勸一勸柳英彆在外頭胡鬨。

但是,親衛過去之後,直接就被拒之門外,連麵都沒見上。

柳英果然如約在第二天出了城,且並沒有依言在傍晚回來,到時記得派人回來報信,說她覺得郊外的小院不錯,想要在那住一宿。

陸守凱氣得胸口起伏,追問柳英的丫鬟:“跟你家姑娘在一起的人是誰?他們住幾間房?”

丫鬟沉默了下:“要的是兩間房。”

住幾間就不知道了。

陸守凱:“……”氣死他算了。

他自己成了廢人,但卻不想彆人也這麼以為。柳英再這麼下去,外人會笑死他!

“讓你家姑娘回來,否則,我要休了她!”

他聲音嚴厲,丫鬟嚇一跳。

但丫鬟這一次去了郊外之後,一整夜都沒回。

翌日中午,柳英姍姍回來,臉頰上帶著幾分疲憊,但眼神裡卻滿是亢奮。有些事情,踏出那一步之後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尤其那貼心人說了:您是將門虎女,陸將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您才有的,他得敬著您。若是指責您處事不對,那是他不懂事。

柳英深以為然。

陸守凱一宿都沒睡著,聽說人回來之後,立刻讓人去請。

柳英並不怕他,道:“聽說你要休我?”

陸守凱說的隻是氣話,也是想把柳英嚇回來,並非是真的要和她撕破臉,歎息道:“外麵的男人不止要伺候女客,還有男客,不少人都有臟病,我是擔憂你。”

柳英麵色緩和了些:“這你放心,我已經事情找大夫給他診治過。”

陸守凱:“……”合著真的那什麼了?

他臉色幾度變換,險些破口大罵,強壓著怒氣問:“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難道你真的要把他帶回京城?”

“那不至於。”柳英笑吟吟:“我是給了銀子的,隻是他的一個客人而已。不過,剛才你那話也提醒我了,回頭我在找人,會從良家裡選,保證沒有病。夫君,你對我真好。”

陸守凱:“……”

他閉了閉眼:“夫人,我們之間真的要鬨成這樣麼?傳了出去像什麼樣子?”

“這……”柳英遲疑了下:“我儘量鎖住消息。”

陸守凱:“……”勸都勸不回來了。

接下來兩天,柳英更將過分,還將人叫到了府裡,為此還振振有詞:“之前你還找了兩個女人放在我眼前,現在你該知道我的心情了吧?你找了倆,現在還和她們糾纏不清,我就這一個,已經很克製。”

對於陸守凱說外頭傳言不好聽的勸告,柳英更是道:“這地方離京城那麼遠,在這兒沒人敢在外頭亂說我的閒話,就算他們說了,也傳不到京城去。咱們這一次回京後,一輩子都不會再來,隨便他們如何說。”

言下之意,要鎖住她身邊人消息,也是回到京城之後。

說到底,她壓根就沒把這個小地方和這城裡的人看在眼中。

陸守凱氣得再次吐了血。

他整個愈發虛弱,大夫也無法。

眼看又即將到五日之期,午後楚雲梨就被請到了陸府等著。

她沒有帶孩子,有些無聊,帶著人在園子裡閒逛,看見了柳英和那個倌人攜手同遊。

陸守凱像是自虐似的,本來要臥床休養的人,愣是讓人將他抬到園子裡看著那邊的二人。

“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楚雲梨聽到這話,回頭道:“沒有!”

因為你會更倒黴!

天快黑時,陸守凱嚴陣以待,再三詢問楚雲梨是否準備好了藥,他打算一發現肚子疼痛立刻吞下藥丸。如此,將傷害減到最低,實在是他的身子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忽而有打馬聲由遠及近,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外麵。在這城裡是不許跑馬的,除非有朝中的急事。

陸守凱臉色微變,支著耳朵認真聽,心裡盤算著是不是邊關告急,京城來人接他了。

他如今這模樣,再急也無用,隻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心裡真扼腕,果然看到一行人從外麵進來,最前麵的人手裡還拿著一封蓋著官印文書。

“勇武將軍陸守凱,冒領他人軍功,經查情況基本屬實,令其立刻回京,不得耽擱!”

幾句話簡潔明了,念文書的官員語氣嚴厲,一臉的嚴肅。

陸守凱心頭咯噔一聲,做夢都沒想到他們來是因為這事。他做將軍已經兩年多,那些事早已經蓋棺定論,特麼的誰無事跑去翻這些舊賬?

冒領軍功之事確實存在,但柳將軍都不是亂來的,選的都是他的兩個老部下,二人甘願退讓,甘願將他推出來。怎麼如今改主意了?

聽說京城來人,柳英也趕了過來,還在門口就聽到這話,頓時腳下一軟。

想要冒領軍功,得為首的將軍許可,還要軍中的書記官,甚至還要幾個人證。這些都是她父親的人……如今事情一朝敗露,還會牽連到父親。

柳英好半晌都爬不起來,邊上那貼心人來扶她,被她一腳踹開:“滾!”

陸守凱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林大人,我這出了點意外,趕不了路,能不能……”

“不能。”林大人一臉嚴肅:“此事由禦史大夫艾大人提及,還驚動了皇上。皇上令微臣即刻將你接回,查清此事後嚴懲冒領之人。”

懲的就是陸守凱了!

陸守凱笑不出來了:“可我……”

林大人粗暴地打斷他:“陸將軍,你是想要違背皇上旨意,打算欺君?”

陸守凱自然是不敢的。

他看向楚雲梨,楚雲梨秒懂,上前將一個藥瓶塞到他懷裡:“這裡麵有四粒,回頭我會儘快再給你製藥,然後親自送到京城去。”

陸守凱滿臉感激,又解釋:“我沒有冒領彆人的軍功,這些罪名是彆人嫉妒我故意陷害。”

楚雲梨似笑非笑:“二十多歲就做了勇武將軍,武將世家的公子想要做到這位置都難。”更何況你一個毫無根基的商戶子!

陸守凱麵色大變。這是實話,陳倩雪會這麼想,彆人同樣也會。

他一顆心直直往下沉,心裡一急,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連林大人都被嚇著了,他確實看到了陸守凱臉色奇差,但朝中官員無論誰攤上這種事臉色都好不了。他失聲問:“怎麼會傷成這樣?”

陸守凱苦笑:“林大人,還請你通融一二,趕路時彆太著急。否則,我怕是到不了京城就……哇……”

又吐了一片血。

林大人有些無語,照這種吐法,再怎麼慢都回不去。隻道:“趕緊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後啟程。”

他也得去外麵準備一點趕路的乾糧。

等到林大人離開,邊上柳英終於反應過來,她撲到了陸守凱麵前,質問:“這種事情翻出來,對我爹會不會有影響?”

陸守凱:“……”當然有。

身為大將軍,卻故意將軍功安給自己親信,使得皇上賞錯了人。往小了說,這是柳將軍憑一己私欲拿軍功玩笑,為所欲為。往大了說,這是愚弄皇上。

哪怕有這麼多年的功勞在,興許也隻能保得一條命。但再想要彆人的尊重,那是白日做夢。

柳英從小接觸的就是這些軍中將領,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看見陸守凱臉色沉重,她忍不住嚎啕大哭:“陸守凱,你個混賬,都怪你。”

她不止哭,她還動了手。對著陸守凱拳打腳踢。

此刻的陸守凱身子虛弱,根本就躲避不了,幾下過後,又被錘吐了血。盛怒之中的柳英並沒有注意到。

更慘的是,陸守凱察覺到自己腹中熟悉的疼痛漸漸蔓延開來。又病發了。

他伸手去懷中拿藥,柳英卻誤以為他想還手,抬腳就踹。

直接將藥瓶給踹飛了,慌亂又憤怒的她壓根就沒注意到。楚雲梨站在旁邊冷眼看著,雖看見了卻不打算提醒。

於是,陸守凱捂著肚子在地上滿臉痛苦。他倒是想打滾呢,但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

楚雲梨又看了半晌,突然揚聲喊:“將軍夫人,彆再打了,將軍都被你給打死了。”

憤怒的柳英壓根就沒回神,還是她邊上的丫鬟拚了命上前阻止,挨了兩下之後,總算叫醒了主子。

柳英茫然坐倒在地上,抬眼去看鮮血中的一動不動的陸守凱,良久後,她顫著手指去試探他的呼吸,半天摸不到,她嚇得不停往後挪:“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他本來就那麼弱……一點都經不起打……我都沒怎麼下重手呢……臘月,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她一把揪住自己的丫鬟:“我下手很輕的,是他自己扛不住,我沒有殺人!”

陸守凱先前傷了要害,後又五臟受損,緊接著還大受打擊,又急又氣夜裡睡不好。能夠活著,純粹是有好藥吊著,還有他身邊的人忠心伺候。

柳英脾氣暴躁,她動手的時候沒人敢上前。邊上親衛雖然擔憂,卻也沒有阻止。畢竟,眼瞅著陸守凱就要不行了,而等他死了之後,他們還是將軍府的親衛……這種時候去阻止柳英,惹得柳英生氣,怕是會死在陸守凱之前。

親衛們都以為柳英隻是發泄一二,若是守在邊上看著主子被打卻不阻止不像話。幾人都避到了拱門之外。聽到裡麵柳英的尖叫聲,這才察覺不對。回來時,陸守凱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大夫被找了來,但大夫是人,並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

看見大夫搖頭,親衛心裡一沉,柳英渾身乏力地坐倒在地,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殺了陸守凱!

柳英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過去的幾年中,她真的很喜歡這個男人,將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夫妻倆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她想不通。

這件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林大人的,等他趕回來時,陸守凱已經被挪到屋中梳洗過後穿戴一新,而院子裡的那灘鮮血早已被掃得乾乾淨淨。

柳英站在了楚雲梨麵前:“陸將軍是畏罪自殺,你得幫我作證!”

楚雲梨點頭:“我明白。”

“所有園子裡的人都會這麼說,你若和他們說辭不同,倒黴的一定是你。”柳英粗暴地威脅了兩句,擺了擺手:“走吧。”

林大人麵對這般情形有些無措,他哪能想到出京城時活蹦亂跳的陸將軍轉瞬就沒了性命?

如今,隻能將屍首接走。

林大人挺會替人考慮,念及陳倩雪一個女子還要照顧孩子,又不是京城的人,隻讓人幫她錄了口供。

楚雲梨並沒有按照柳英所說那般,說陸守凱是畏罪自殺,隻說當時柳英盛怒之中,對他動了手。

“當時她很凶,周圍的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避開,就連陸將軍的親衛也是如此。”

林大人聽到他的這番話後,又拿出了園子裡其它下人的口供,包括那些親衛所言……那些全都是另一番說辭。

他沉吟了下:“本官回京之後,會如實將這些交與刑部,若他們需要你親口作證,大概會麻煩你跑一趟。你放心,應該會有人來接你,也會將你送回來。按理說,本官得帶你一起走,不過,京城那邊催得急,這一次得趕路,你帶個孩子不方便……”

楚雲梨對此接受良好,一點異議都沒,又道:“關於將軍夫人對將軍動手這事,看她那麼順手,應該不止這一回。”

林大人頷首:“本官會將這事同樣告知刑部。”

關於林大人來了又走的事,好多人是第二天才得知的。至於陸守凱走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知道的人不多。

翌日一大早,陳老爺就到了楚雲梨的院子裡。

“發生了何事?為何將軍走得這麼急?”

對著陳老爺,楚雲梨沒什麼好隱瞞,說了陸守凱冒領他人軍功才做了將軍的事,還說了他被柳英打得奄奄一息離城時已經斷氣的事。

陳老爺瞪大了眼:“人死了?”

楚雲梨麵色平淡:“死了。”

陳老爺半晌回不過神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怎麼就死了呢?好多人還說陸將軍給咱們城裡爭了一口氣呢。”

楚雲梨好奇問:“他才二十多歲,就做了勇武將軍。你就不覺得這裡麵有問題嗎?”

陳老爺摸了摸鼻子:“這世上總有聰明又運氣好的人。陸家都已經沒法翻身,他卻還能被將軍看中,這樣好的運氣,彆說隻是做將軍,哪怕是做侯爺,我也信!”

轉而他又問:“既然他已經走了,你要不要搬回家?”

“不回去,我一個人住著挺好。”楚雲梨好奇問:“我聽說你最近將二哥帶在身邊?”

提及家裡的幾個兒子,陳老爺笑容微斂,老大心思不正,他一開始將人攆出去的時候確實有些舍不得,畢竟在長子身上花費了多年的心血。但長子最近一點都不老實,找人來說情就算了,竟然暗地裡還想陷害幾個弟弟。

陳老爺徹底放棄他之後,並著手開始培養下一任家主,不選不知道。挑了挑才發現老三老四都不像樣子,為人自私,有好事跑得比誰都快,發覺事情不對,立刻就溜了。

生意人嘛,機靈點好,但他們這般,難免讓人覺得少了幾分真誠。挑來挑去,也就青林還行。

“他學得很快。”陳老爺有些緊張地問:“你二哥不行麼?”

“行啊。”楚雲梨隨口道:“您是家主,您願意交給誰,那是你的事。”

陳老爺沉默了下,半晌道:“陳家傳了三百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光景,我真覺得肩上擔子很重。尤其是選家主,這要是選得不好,然後我就無顏見列祖列宗。”這些話他壓在心裡沒法跟人說,此刻一個衝動之下說出了口,也覺得跟女兒提這些不合適,轉而道:“你還年輕,賀俊風那個混賬不值得你惦記,回頭要是遇上合適的人,記得來跟我說一聲。”

“一嫁從父母,二嫁隨心。”楚雲梨看著天邊的夕陽:“我被陸守凱關了那麼久,名聲已毀,也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我不想被人嫌棄,就這樣吧,反正有孩子傍身,將他好好養大,這輩子就值了。”

陳老爺動了動唇,難受地道:“爹沒本事,沒能護住你。”

陳倩雪哪怕上輩子跟著一起去了京城丟了命,至死都沒能回來,也從未怪過父親。

“不怪你。”隻怪陳羅氏不乾人事,招惹了禍事拿陳倩雪來堵窟窿。

“我隻希望你彆原諒夫人。”

“那不會。”陳老爺試探著道:“我最近正在議親,是李家的旁□□姑娘先前定過親,有些倒黴婚是沒能成,她最是知禮。有機會我會讓你們見見。等我娶了妻,她就會死心,應該很快就會嫁人。”

楚雲梨無意去見未來的李夫人,反正往後她自己住在這院子裡,並不會經常和陳家的人打交道。

陳老爺定下親事的消息傳開之後,彆人聽過就算了,但陳夫人就跟瘋了似的,上門堵人不說,還跑去找那位李姑娘的麻煩。

前者陳老爺還勉強能忍受,聽說陳夫人跑去找他未婚妻,他忍不了了,直接派人去了羅家,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女兒。

羅家還有其他即將要出嫁的姑娘,陳夫人乾的那些事若是傳出去,肯定會影響羅家其他姑娘的婚事。於是,由家主強勢出手,直接將她送到了郊外的庵堂之中。

陳夫人自然是不願意的。

她瘋狂找人幫自己說情,想要重新回到陳家,但尋了一圈,沒人願意幫她。實在是她乾的那些事兒太缺德。

哪有人把已經嫁人的女兒弄回來送到彆人床上的?

老鴇子都不這麼乾了好麼?

楚雲梨隱約知道陳夫人不老實,卻也沒放在心上。這天傍晚,麵色蒼白的江夫人再次登門。

“倩雪,三姐去找我了。”

“然後呢?”對於陳倩雪這個生母,楚雲梨就比對陌生人熟悉點。上輩子陳倩雪出事後被帶往京城,從頭到尾她都沒出現。

既如此,那就當做沒這個人好了。

江夫人眉心緊皺,苦笑道:“她逼我,若是我不幫她,不將她送回陳家,就要把我當年做的事全部說出去!”

本來呢,姐妹倆互相捏著對方的把柄,一輩子都能相安無事。但如今陳夫人走投無路,且名聲已經毀了,最在乎的身份地位都不在,便也豁出去了。

但江夫人不同,她夫妻恩愛,兒女雙全,日子順遂……她很後悔自己當年衝動做下的事,也真的害怕那些事情傳出去後影響她如今安寧的日子。

“那確實挺瘋的。”楚雲梨好奇問:“你來找我,想讓我做什麼?”

“你能不能……”江夫人聲音艱澀:“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我……我再嫁後,能把日子過成如今這模樣不容易,你能不能勸勸你爹,讓他重新接納了三姐?”

“不可能。”楚雲梨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如今父親已經又有了未婚妻,如果他回頭去找夫人,將李姑娘至於何地?姑娘家的名聲何等要緊,不用我說你也明白,李姑娘先前就已經被人無緣無故退親,若再來一回,她這輩子都會毀了。”

江夫人張了張口:“你還是不打算原諒,對麼?”

楚雲梨不耐煩反問:“將心比心,這事兒攤你身上,你能原諒?”

江夫人:“……”

她苦笑:“我以為你多少會顧念我們姐妹。”畢竟一個是生母,一個是養母。

“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楚雲梨想了想又道:“無論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原諒她。隻要有我在,她想回陳家,那是白日做夢。”

言下之意,她不止不會幫忙,甚至是陳夫人有希望回去時還會出手阻攔。

江夫人走時,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回去後,江夫人想儘法子找了好幾個挺有威望的人幫忙說和,都沒能說服陳老爺。

陳夫人沒能如願,真就如同先前所言那般,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消息傳開,江夫人的夫家就跟被悶頭敲了一棍子似的,知道她嫁過人,卻沒想到她曾經還那樣荒唐過。

但知道也已經遲了,她進門這麼多年,孩子都生了兩個,看在孩子的麵上,總不能真把人給休了吧?

於是,江老爺直接登了陳夫人的門,怒斥她胡說八道。反正,他們夫妻都不承認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

不管外人信不信,有了這層遮羞布,勉強兜住了江家人的臉麵。但江夫人從那之後就常住在佛堂,往後半生出門的次數都沒超過十次。

這件事情不可避免地牽連上了陳倩雪。原來她不是嫡母所生,而是奸生女。

不過,楚雲梨又沒打算再嫁人,什麼樣的身份於她都一樣。再有,陳老爺對她一如既往,傳出消息的當天,還派人送了兩馬車東西過來。

而關於她的身世,說到底,出生又不能由她自己選擇,她有什麼錯?

羅氏姐妹乾的事傳出後,到底還是影響了羅家未嫁姑娘的名聲,有兩個姑娘被退了親,其中一個還跑去尋死,好在被救了回來。

而羅家主這一回動了真怒,直接將陳夫人接回了家,沒兩天,羅家三姑奶奶暴斃。就在出殯的那天,郊外一個普通的馬車上,有一位肌膚細膩的布衣女子被送往了隔壁柯城郊外一個農戶家中。

那農戶早年為了伺候生病的母親,耽擱了婚事,三十多歲還沒能娶妻。得了個媳婦,歡喜得不行。

但這樣的日子,對於曾經養尊處優的夫人來說,簡直如同噩夢一般。

楚雲梨聽說了陳夫人的近況後,沒放在心上,她當初不顧陳倩雪的意願,利用陳倩雪對她的信任,將其送到了陸守凱的床上,害了她一生。如今也有人不顧她的想法直接將她嫁人……報應不爽!

都不用她親自出手,陳夫人就把自己作成了這樣。之後的許多年,楚雲梨再沒有見過她。

在當年的冬日來臨時,任韻兒早產了。

不止早產,她還難產。

聽說這消息,楚雲梨登了門。

這是夫妻倆和離以來,她第一回登門。賀母守在娘家侄女的房門外,聽到丫鬟稟告,還以為自己聽錯。

“你說誰來了?”

丫鬟隻得再次稟告:“夫人帶著小公子在門口。”

賀母忍不住和兒子麵麵相覷。

這麼久沒見,她確實想孫子。之前也找上門去過,直接就被給打發了,後來也隻是在街上堵著,才見了幾次孫子的麵。

這人都到了門口,她不想見前兒媳,但著實想見孫子:“請進來吧!”

賀家院子不大,裡麵掙紮著生孩子的任韻兒聽到這個消息,又急又氣,本來還生不下來的她,因為這股勁真就將孩子一鼓作氣生了出來。

屬於嬰兒的虛弱的哭聲響起,起身忍不住走了兩步的賀母回頭,頓時驚喜不已:“生了?”

相比起陳倩雪這個她不大喜歡的兒媳,她更喜歡娘家侄女生下的孩子,忍不住追問:“是男是女?”

“是個小公子。”穩婆的聲音沒帶多少喜氣,還帶著幾分擔憂。出門後低聲道:“姨娘身子受傷很重,怕是於壽數有礙,往後也再不能圓房,用好藥養著,興許能多熬幾年。”

賀母聽了,麵色慘白。她頹然坐回了椅子上,而那邊的賀俊風看到了繈褓中皺巴巴的孩子,整個人都傻了:“怎麼小成這樣?”

當初圓圓生下來的時候他也親眼看過,雖然皺巴巴,但小臉上特彆有肉,兩天後就變成了雙下巴。而這個孩子,眼睛鼻子嘴都小了許多,他看向穩婆:“這能養活嗎?”

穩婆遲疑:“不好說。”

賀俊風:“……”若是能夠養活,穩婆絕對不會是這番說辭。

穩婆又道:“若是有高明的大夫調養……比京城城的那些大戶人家,他們的孩子就很少夭折,一般生下來就能養活。”

賀俊風啞然,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就是能養大,也得花費不少財力。

偏偏他如今最缺的就是銀子。

因為任韻兒有了身孕,又求著說不想在自己有孕的時候看他娶新婦進門。加上三年孝期未滿,他便推遲了婚事。未婚妻那邊雖然多有不滿,但因為這門婚事是高嫁,到底還是忍了。

想要救母子倆,得儘快成親。

恰在此時,身後有腳步聲過來,賀俊風餘光瞥見幾個月不見的陳倩雪牽著個玉雪可愛的孩子緩步進來,母子倆似乎在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賀母也看到了那個皺巴巴的孩子,心裡正難受呢,回頭就看到了圓圓,頓覺心底生出了幾分安慰。無論如何,兒子終究有一個康健的孩子打底。她笑吟吟道:“圓圓,好久沒有來看祖母,你是不是忘了祖母了?”

圓圓偏頭看她,又看向母親:“娘,這就是祖母嗎?”

楚雲梨嗯了一聲,瞄了一眼繈褓:“弟弟在那裡。”

圓圓探頭過去看,隨即嚇一跳:“好醜,以後我都不要弟弟了。”

這半年多來,楚雲梨一直沒閒著,手頭的那些鋪子一間間整理清楚,如今個個都在盈利。每天說不上日進鬥金,賺來的銀子反正是花不完的。

賀俊風眼睛一亮:“倩雪,圓圓喜歡弟弟?”

“現在不喜歡了。”又過了半年,圓圓也從一開始能說簡單的話變得吐字清晰:“娘,我們走吧。”

楚雲梨瞄了一眼孩子:“母子平安,挺好。恭喜啊!”

賀俊風:“……”喜什麼?

他就想不明白,任韻兒明明自己身體不好,還拚了命的要生孩子的緣由。弄到現在,母子倆都弱成這般,他救還是不救?

救吧,救不起。

不救吧,他和任韻兒那麼多年的感情,孩子又是他親生骨肉,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賀母也因此對娘家侄女生出了幾分嫌棄,彆說幫忙了,這分明是隻會拖後腿嘛。

對著曾經的兒媳,賀母沒拿楚雲梨當外人,抱怨一般把這些事情說了。

楚雲梨聽完,道:“到底是兩條命呢,還是得救。”

是得救!

母子倆也沒說不救,就是家裡這幾個月都過得艱難,請大夫還行,但想要用好藥,家裡實在拿不出。於是,大夫來過一次後,賀俊風親自登了梁家的門商量婚事。

楚雲梨沒有去見任韻兒,會來這一趟,純粹是圓圓最近認識了幾個小夥伴,人家都有兄弟姐妹,就他沒有,正值懵懂的年紀,他回家後也鬨著要弟弟妹妹。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嘛,楚雲梨又沒打算再嫁,更沒打算生孩子。聽說任韻兒難產,她心裡一動,就帶著孩子登門了。

在路上,她就已經暗示過圓圓,結果自然是特彆滿意。

梁家等著成親,見賀俊風終於登門,歡喜之餘又有些不悅。非得等任韻兒生了孩子才提婚期,又隻定在一個月後,這分明是怕梁家人對那母子倆動手嘛。

等了這麼久,加上退親對自家姑娘的名聲不好,梁家欣然應下了婚期。

任韻兒隻在月子裡,就花費了不少銀子,賀俊風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未婚妻拿銀子花,他手頭沒有,便跑去借。

朝廷官員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但凡他開口,就沒有被拒絕的。甚至還有好多人讓他不用還。

不還是不能的,這要是鬨開了,興許連頭上的官帽子都保不住。他讀了那麼多年的書,費心綢繆了許多才走到今日,絕對不能因為銀子而丟了官位。

梁姑娘歡歡喜喜嫁進門,看到任韻兒奄奄一息,又聽大夫說她以後再也不能圓房,心裡就更歡喜了。

新婚第三天,賀俊風就開始哭窮。

“夫人,其實做官也就是名頭好聽,雖然得外人尊重,實則清貧得很。越是好官,家裡越是艱難。”

梁姑娘和當初的陳倩雪有些相似,出身富貴,從小就沒有為銀子發過愁,聞言大方地給了他一百兩。

“咱們已經成親,我的就是你的,往後手頭緊了就跟我說。”梁姑娘特彆善解人意,又幫他整理衣襟:“男人在外行走,可不能缺銀子。”

聽了這話,賀俊風特彆感動,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得此賢妻,夫複何求。”

梁姑娘笑容更深:“你這話我可記著了。”

“儘管記一輩子。”賀俊風張口就來,又將人哄了半天,這才出了門。

一百兩是很大一筆銀子,如果家裡沒有病人,省一點的話能花許久。但任韻兒母子在過去的一個月裡就花了這麼多,賀俊風可不願意自己欠債的事情傳出去,因此,他先去了幾個友人家中,將銀子給還了。

還了債,他不想再借,但任韻兒那邊還等著喝藥。他想了想,心頭立刻就有了主意,轉身回家去找妻子,進門時整個垂頭喪氣的。

“夫人,我好笨,那銀票被我弄丟了。”他一邊說,一邊在身上翻找:“你直接給我銀子吧,不然,我興許還要丟。”

他作戲太認真,以至於從進門起就沒有抬眼看坐在妝台前的女子。

話說完後才抬頭,然後就對上了女子滿是怒火的眼神,他心下一突,正想哪裡出了問題呢,就聽女子怒罵道:“賀俊風,你是拿我當傻子呢?”

賀俊風:“……”誰跟她說了?

莫名的,他腦中浮現了陳倩雪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完結!感謝在2022092723:25:45~2022092816:35: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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