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斧與劍相碰發出的爆鳴，將整個神國都震的發顫！
這已經是……多少次？
不。
不用去數，反正已經是數不清多少次的碰撞了。
兩人交碰後扯，在重新複原的大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而這被拉出的痕跡又轉瞬歸複如初。
凱怒旋轉巨斧，便是猛地下砸！
勇者無畏渾身升騰猛力！
它其實根本不知道道果的運用方式，也從未聽說過應該如何調用神道。
但他卻憑借自己的戰鬥直覺，學會了運用。
【神道——無溢之力：收回一切多餘的力量，一切未進行攻擊，溢出的力量與傷害都將收回自身，用於下一次技能或攻擊爆發。】
這個神道看起來隻是讓攻擊更加集中。
但實則……
勇者無畏在後撤的同時，劍光也隨之裂地，而這向著地麵四方裂開的劍光，在凱怒靠近之時又驟然收回！
如無數匹練回到了勇者無畏的身上。
在得到道果後。
也不僅僅隻有神權的轉變。
神權本身的所提供的力量倍率，也變高了。
如果說普通的力之偽神，一個神權的力量提升倍率大概是萬倍到十萬倍的話。
勇者無畏現在的力量提升倍率，足足是它們的億倍不止。
迎擊凱怒落下的重劈！
勇者無畏拔劍猛然爆發一道衝天劍光！
轟！
地裂天崩！
勇者無畏雙眸明亮，在如此惡戰中，他的嘴角竟是咧起一抹狂笑。
能戰！
打得過，而且能贏。
兩人的碰撞僅是一個閃瞬之間，緊接著整個神國刹那又爆出三種截然不同的紅光！
黑紅、白紅，以及……血紅。
轟！
戰士的近身交手，總是很急，很快！
而在與凱怒的交手中更是如此！
勇者無畏從未感覺如此暢爽過。
渾身有無窮的力量湧出。
總感覺用不完，總感覺用不儘，感覺可以憑借力量傾摧世界的一切！
管它生死布局，敵人如何凶猛強勢，皆可一力破之！
轟！
亮紅的光劃破，破出天穹！
那是凱怒持斧倒飛而出的畫麵！
而緊追而上的，竟是勇者無畏！
砰！
幾乎是將凱怒反震轟飛的瞬間，勇者無畏就已經反攻貼到了近前。
若是尋常，他斷然不敢如此追擊。
畢竟眼前的是凱怒！
活生生的凱怒！
不是什麼投影出來的虛影，亦不是什麼假想的敵人，而是貨真價實的真神！
以勇者無畏的性格，這種時候本應防守，或者是……避戰、喘息，趁此機會多恢複一些神力。
畢竟這也不是生死殺局。
在小是小非的抉擇上，勇者無畏和羅亞有點像，他是會慫的。
眼前的真神，絕不是追上就能殺死的敵人。
追擊有用嗎？
進攻有用嗎？
但現在，不管有用沒用，勇者無畏都已經毫不遲疑的追殺而上！
此時念頭通達，戰意填滿心靈。
不用【集中：聖力】亦是不用【失墮：無天】
而是以心中戰意騰天！
一劍如驕陽耀眼！
傲然劈落！
且同時吟道：“真神又如何！真當我不能勝你！”
“吃我一劍！斬怒！”
勇者無畏這一劍劈落。
如墜落惶惶大日，也像是墜壓了一整片星宇！力之沉，勢之重，已然抵達偽神之極限！是力之一道的極限！
這是生死鏖戰下的感悟，是它一路戰來的頓悟！
力之道果的存在，讓本無法自行領悟技能的玩家，獨自領悟了——戰技。
這是獨屬於勇者無畏的戰技，自創的戰技！
也是被創造出來，就已經是九星的【斬怒】
暴怒似怒似笑！
“好！好一個斬怒！！！”
轟！
【斬怒】光是壓下散發出的餘波！
便讓這整個神國的空間剝離出混亂的碎片！
好像勇者無畏真的要用這一招，將真神凱怒，格殺當場！
但下一瞬！
咚——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沉寂。
這好似能壓破一切，摧毀一切的力量，被瞬間收斂。
在勇者無畏略微下方的凱怒，則是收緊了斧頭，斧頭扛在肩上，在其斧端有厚重威壓在蓄勢！
轟！
一刹間，整個神國的重力，瞬間增重了億億兆兆京京垓垓倍！
縱使是獲得了道果的勇者無畏，也猛然感覺身體沉重，如背負寰宇！
凱怒單眼亮起血紅。
它凶神惡煞，齜牙咧嘴，麵如從地獄走出的修羅惡鬼。
不對，世上哪有像它這般凶狠的修羅？
“來！”
它緩緩吐氣，吐出沉重的聲音。
這一擊，不是偽神的力量。
它動用了更高層次的力量，或許是準神，或許……是真神……
勇者無畏牙齒一瞬間緊了。
偽神的對戰打不過，就用更高階的力量來壓自己……
真是玩不起！
“能見到我這一招，算是你此生修來的榮幸。”
“如果你接的下，縱是那個叫蒼穹的，也不如你。”
凱怒在天空中左腳後劃了一步，大步開合，做出完全的蓄力狀態。
縱然在蓄力。
卻絲毫沒讓人感受到它有任何破綻。
撲通——
什麼迎擊？根本就動不了，勇者無畏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凝固住了，根本不受控製，就像中了艾赫卡托爾的時間停止一樣。
反擊？
神力、身體、就連感知都凝滯了，隻有思維還能活動。
這樣的身體，如何反擊。
轟！
就在這一刹！
整個曆戰之神國爆閃難以言明的光！
此光的強度，已然超越了世間一切。
縱使是偽神的勇者無畏，眼中也隻能看到純白的一片。
待到一切光芒收攏消散之時。
卻看到原本應該在身前的凱怒，已經遠至天邊，在它斧頭上，還冒出一陣嫋嫋白煙。
在勇者無畏眼前的，是一位純淨的，同時也美的不像話的女人。
或許，比心白月的容貌差了那麼一點點。
但若說起聖潔純淨，心白月應該也比不過她，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在與其他女人對比時，心白月會在某方麵輸掉的情況。
當然，這隻是勇者無畏心中的對比。
朱亞冷冷看了身後的勇者無畏一眼，看得勇者無畏心裡發慌。
“朱亞！！！”
凱怒朝著朱亞咆哮！整個神國充斥怒意！
此前轉瞬消逝的重力，又再次出現！
而這一次，不再是感到沉重那麼簡單！這一次浮現出的重力，直接將勇者無畏渾身的骨頭全都崩碎！
轟！
勇者無畏直接被重壓打落大地！
渾身的力量翻湧，用儘全力護體，此前感到用之不竭，無窮無儘的力量，如今竟是隻能用於，對抗這神國中自然產生的……重力就已是極限。
“下一步行動要開始了。”
“我隻是來告知一聲。”
朱亞的語言簡潔。
在它聲音落下之時，亦也已經消失，不見蹤影。
根本就沒有和凱怒多廢話一句的意思。
凱怒看著空蕩蕩的天空，牙緊緊咬在一起，隻能怒哼一聲。
它的憤怒，沒從朱亞身上得到宣泄。
於是又望向在地上苦苦支撐，對抗宛若幾萬個宇宙重量的勇者無畏。
勇者無畏心中苦叫一聲：慘了。
這凱怒，逮不到朱亞宣泄憤怒，怕是要找自己發氣，老大啊……我怕是沒辦法和你繼續對抗歸零了。
我要死在這裡了！
勇者無畏頓感悲壯，沒想到自己居然要這樣掛掉。
隻見凱怒怒著臉走來，一臉凶神惡煞。
勇者無畏心覺危矣。
看勇者無畏一步步走到身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卻不曾想。
來到他身前的凱怒隻是哼了一聲，便解除了整個神國的深厚重壓。
“這次的訓練到此為止。”
轟然一聲塌陷，凱怒解除了它的神國。
而在神國塌陷，如釋重負後。
勇者無畏才猛然反應過來。
剛剛的重壓，並不是重力……
而是【威壓】
純粹的氣勢上的威壓。
而從神國出來後，勇者無畏發現，白鹿已經在默約穹頂等著了。
論白鹿的經曆，倒是沒多複雜曲折。
伊茲帕魯特講述關於奧梅賽耶的故事，隻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
在這之後，白鹿花費了半天的時間去融合毀滅神位。
其實融合神位並不需要花費那麼久。
白鹿更多的，還是在體會奧梅賽耶的感悟。
也是在之後才知道，當時在對戰的時候，奧梅賽耶已經是殘缺的狀態了。
當時釋放出那個十一星的毀滅魔法，又怎麼可能完全對奧梅賽耶沒有任何的損傷。
魔力，是必需品。
但不是全部。
為了釋放出那個毀滅魔法，已經把它自身毀滅神位的本源都已經破壞掉了。
當時被師兄壓著向伊茲帕魯特請罪的它，也隻是沒死。
但實際上它已經差不多是個廢人。
其實它有的是天份，有的是未來，但它選擇的卻是在那時綻放自己。
其中的緣由，或許也並非隻有“毀滅衝動”來解釋。
如果還想深究，或許還能找出更複雜的原因。
隻是，過去太複雜。
深究已經沒有意義，白鹿也不是考古學家。
知來者之可追就好。
而如今融合的這毀滅神位，著實是算得上奇特。
本應該被破壞到不成樣子的毀滅神位，竟是又重新修複到了能用的地步，並且還隱隱超越之前。
或許是對當初釋放出【萬物歸初】的嘉獎。
也或許是毀滅【毀滅神位】本身，就是對一種法則的理解。
就好像是用雷轟擊雷之神位，隻會讓它更加強大之類的，死之神位的擁有者要死一死才能往上爬之類的。
總之……
奧梅賽耶確實是在之後重新振作了起來。
甚至，還加入了歸零教團。
至於其緣由，背後的原因之類的……伊茲帕魯特就沒有說了。
在白鹿融合神位的過程中，伊茲帕魯特又離開神國了一趟，它走的時候帶著【覚】
這個身為介生族，卻被歸零教團驅使的人。
再回來時，覚已經不在伊茲帕魯特的身邊。
不知道伊茲帕魯特把它丟哪去了。
用丟或許不太恰當，這裡是介生族的地盤，大概率是被伊茲帕魯特亦或庫米羅尼治好後放生了。
畢竟生命真神在這裡，如果還有治不好的問題，那怕是誰來都不好使。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發現它是真的叛變了，於是當成叛徒處理了吧。
總之，真神處理的事情，白鹿自然無需過問。
融合毀滅神位後，白鹿也繼續按部就班的學著魔法，演練更深的魔法法門。
縱然發生過奧梅賽耶那樣的事情。
但伊茲帕魯特，依舊還是教給了白鹿十一星級的魔法，原因無它，就因為魔法是靈光的乍現，是天馬行空的構思，同時也是邏輯嚴謹的證明。
若是因為奧梅賽耶的事情，就不教給白鹿更強的魔法。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收白鹿為徒。
“隻可用於參考。”
“若非必要，不可強行釋放。”這就是伊茲帕魯特的囑托。
白鹿本來對這個離自己很遠的魔法神沒有多少印象，但現在跟它學了魔法，又聽過奧梅賽耶的故事後。
也覺得伊茲帕魯特，是在幻界裡少見的……善良的神。
善良這兩個字，在幻界裡顯得有些難能可貴。
縱使是哥哥，教給他們的也是“生存”
也不是說哥哥不善良的意思……
哥哥至少做的一切，都還是為了人族。
往大了說，甚至是為了整個世界。
但在拯救世界之前，哥哥教的都是在幻界存活的技巧，慈悲放於生存之後，如有必要，可殺無辜，亦可殺老幼。
和真正的善良，好像又差點意思。
伊茲帕魯特帶給白鹿的，是和哥哥截然不同的感覺。
魔法的精進是一個複雜的過程。
她和蕾西貝雅雖然同是伊茲帕魯特的學徒。
但兩人卻沒有多說過幾句話。
原本有當初在安蘇陵寢裡共同作戰的經曆，到如今兩人好像陌生人了。
其實，白鹿是找蕾西貝雅說過話的。
但蕾西貝雅隻搖頭。
白鹿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無奈，憂慮，以及輕微的歎息。
她不能說。
蕾西貝雅也不知道羅恒是怎麼想的，但她至少知道，這件事情最好讓羅恒自己來說更好。
總之，看似是兩個人在和伊茲帕魯特學習魔法。
實際上卻都是各學各的。
但此後突然一瞬間。
白鹿心中有明悟。
便感覺到自己對之前所學的一切毀滅魔法，都有了一種通透感，第一時間得到的反饋，便是這些所有的毀滅魔法冷卻時間和法力值消耗都大幅度降低了。
是極大幅度。
原本需要30天時間用於冷卻的九星毀滅魔法【洞徹觀災】
如今隻需要半天的就可完成冷卻。
而其他的一些毀滅魔法，更是將冷卻縮短到數秒都有餘。
【毀滅道果】
在這通透之時，白鹿心中也對自己的變化有了明悟。
緊接著，在白鹿的內心好像盛開了花。
伊茲帕魯特所傳授的種種，都在此時化作了頓悟的資糧，讓白鹿領悟了屬於自己的——魔法。
這兩天一直在看赤心巡天，看得心潮澎湃，靈感不絕。
甚至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世界，絕妙的設定……更高的寫作手法。
第四卷以來很長時間我都處於靈感枯竭的狀態，每天寫完（甚至沒寫完，甚至逃更）都感覺自己心靈被掏空。
但是現在，我感覺自己真的再次活出了第二世。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寫完這本書，我有很多的想法，有更加絕妙的思路。
迫不及待當然不是草草完成，我感覺能寫出我比之前更完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