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命儘管是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是手臂直接被許銘砍了下來。
姬無命慘叫一聲,連忙拉開距離。
姬無命虛起眼眸,看著麵前的這個男子,那個老仆連忙將掉下空中的手臂接過,遞到姬無命的麵前。
姬無命拿著自己的胳膊,很快就接上。
修士過了洞府境之後就是這樣,短肢隻要還在,那就能接上。
墨竹兒眼眸一眨一眨地看著許銘背影。
墨竹兒第一次感覺自己那麼有安全感。
很快,墨竹兒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可笑。
給自己安全感的,不是自己宗門的人,而是一個一直欺負自己的死敵。
“跟緊了。”
許銘微微側過頭,對著墨竹兒開口道。
墨竹兒還沒反應過來,許銘提著長劍就衝了上前。
一劍落下,姬無命和他的老仆連忙躲開。
在他們身後的那一個山頭被許銘一劍砍斷。
姬無命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手了,這個武國的駙馬爺強的跟一頭凶獸一樣!完全超乎了常理。
“去!”
姬無命丟出一副畫卷。
畫卷展開,所畫的乃是一個劍圖。
所謂劍圖,乃是劍法大師將劍法烙印在載體之上,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一次性的,往往作為底牌。
劍圖之中,走出一個女子,女子披肩散發,眼神空洞。
她身穿著一襲白衫,身段修長,宛若一座冰山。
虛幻女子一劍砍下。
這一劍宛若天邊的那一抹際白,要將整個世界分個暗曉。
許銘的道紋眼想要複製這一劍,但是很明顯道紋眼的等級不夠,這一劍已經是超過了道紋眼複製的上限。
許銘如今的劍道造詣比不上自己的拳法。
於是乎,許銘收起手中長劍,一拳遞出。
“震神!”
震神一拳砸出一條武夫白龍,撲向虛幻女子的那一劍。
“轟!”
真氣與劍氣對衝,許銘往後倒飛,墨竹兒感覺不妙,趕緊將許銘接住。
許銘的後背狠狠砸在墨竹兒柔軟的胸口,兩個人同時吐出一口鮮血。
姬無命也沒好到哪裡去。
姬無命被許銘的拳罡正中胸口,靈力極為不暢,這次真的是受了不小的傷勢。
看準機會,墨竹兒提著軟劍,朝著姬無命衝了過去,想要先將姬無命殺死。
“若是我死了,可就沒有人給合歡宗善後了,難不成宗主大人還想要留手嗎?”姬無命冷聲道。
也就是當墨竹兒軟劍的劍尖即將要貫穿姬無命的眉心之時。
墨竹兒手中的長劍直接被彈開。
原本被許銘打飛的催人忘縮地成寸,一步步朝著姬無命走了過來,站在了姬無命的身邊。
“聖子彆急嘛,我隻是休息了一會兒而已,怎麼會袖手旁觀呢?”催人忘笑了笑,看著許銘,“既然駙馬爺都這麼堅決了,那就讓駙馬爺死在這裡了。”
“嗬嗬,可以試試。”刹那間,一道寒光閃過,許銘已經是一劍刺向了催人忘,催人忘玉簫抵住許銘的劍尖,二人的身影急速後墜落,最終砸向了樹林間。
墨竹兒的軟劍往姬無命的身上纏繞,二人再次拚殺。
樹林中,許銘馬步紮前,往前一劍,劍氣在催人忘的胸口下一道痕跡,催人忘吹念玉簫,簫聲卷起樹林中的落葉。
落葉於催人忘的身後凝聚,一把把落葉形成的長劍刺向許銘。
許銘一劍又一劍,砍散數把落葉凝聚而成的長劍,手中的長劍挽著一個又一個劍花,在夜色的照耀下泛著耀眼的寒光。
許銘一步步走向前,催人忘步步後退。
許銘一劍刺向催人忘的腦袋,催人忘轉過豎笛,將許銘手中的長劍彈開,許銘的劍氣往後刺去,一塊巨石瞬間炸散,灰飛煙滅!
許銘用力將長劍一橫,割向催人忘的腦袋,催人忘手中的豎笛綻放出火花。
許銘一拳遞出,同樣,催人忘也是打出一掌。
許銘的拳頭正中催人忘的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許銘的拳頭上。
催人忘的那一掌也是正中許銘的胸口。
二人對衝分開。
許銘嘴角溢出鮮血。
就當許銘打算再往前一步的時候,許銘眉頭皺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燥熱。
催人忘揉了揉骨頭,胸前斷掉的肋骨立馬回正。
“是不是感覺自己全身燥熱,口乾舌燥啊。”
催人忘笑盈盈地說道,拍了拍手中的粉末。
“剛才那一掌,名為噬心掌,一般的修士中了這一掌,內心中最為原始的**就會被激發出來,宛若發情的野獸,不出一息的時間就會血液沸騰而死。
但是駙馬爺你太厲害了。
中了這一掌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噬心掌對駙馬爺來說根本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
但不管如何,能夠讓駙馬爺難受個一兩個時辰,也是可以的。”
說著說著,催人忘視線往下移,看了許銘的褲襠,眉頭再次皺起:“駙馬爺還真是雄武啊!真讓男人嫉妒啊!”
語落,催人忘祭出一個大鼎。
大鼎上繡著鴛鴦。
大鼎的氣息讓許銘感覺到很是不妙。
這大鼎該不會是半仙兵吧?!
許銘轉頭就跑!
如果隻是中了這噬心掌,被勾起了最原始的**,那倒還好,大不了自己就“硬”著打。
但是問題在於,剛才許銘用劍氣又用武夫真氣,靈力和真氣再次犯衝了,這噬心掌剛好又火上澆油。
最後再加上這個看起來像是半仙兵的存在,許銘隻能跑!
天空之上,墨竹兒就算是對戰姬無命和他的仆人,也沒有落入下風。
隻不過墨竹兒一直沒辦法專心廝殺,視線時不時地看向那一片樹林。
結果墨竹兒發現許銘衝好像著了什麼道,往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都這個時候了,還是關心自己的好!”
一道聲音傳來,姬無命一掌朝著墨竹兒拍了過來。
墨竹兒同樣使出一掌,兩掌對碰,墨竹兒順勢朝著許銘一起飛去。
“彆跟著我!”
看到墨竹兒飛了過來,許銘喊道。
“什麼?”
墨竹兒回應。
緊接著,墨竹兒就看到有一個大鼎朝著許銘追了過去。
當這個一大鼎即將要蓋住許銘的時候,許銘一劍挑起,滔天的劍浪將這一個大鼎擊退。
“你後麵!”
許銘對著墨竹兒喊道。
墨竹兒轉過身,九枚釘子朝著墨竹兒的身體飛來。
許銘運轉武夫真氣,一步到墨竹兒的身邊,一劍挑過。
六枚釘子被許銘擊飛,三枚釘子釘入了許銘的大腿,左肩以及右臂。
看著許銘擋在自己的麵前,墨竹兒眼眸晃動,癡癡地看著許銘。
他救了我?
他為什麼會救我?
他有什麼理由救我?
“發什麼呆啊!快走!”許銘推了墨竹兒一把,“你往玄月城的方向飛,我拖住這個合歡宗宗主,如果我死了,伱一定要把聲聲送到天玄門的秦清婉手中!這是你今天的緩藥,但是最終的解藥,天玄門秦清婉也有!走!”
許銘一個急轉,朝著姬無命殺了過去。
許銘救墨竹兒,可不是自己真的對這個家夥有什麼意思。
對於許銘來說,她死了就死了。
但是許銘擔心沈聲聲。
許銘也不知道墨竹兒人品究竟如何,所以許銘欺騙墨竹兒說解藥秦清婉也有,那她就必須帶著沈聲聲前往天玄門!
而現在,許銘不得不幫墨竹兒殺一條路出來。
姬無命情急之下,催動鎮魂釘。
許銘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要被撕碎了一般!
但是許銘也就是穩住了。
開天拳法——撼山。
許銘一拳遞出。
姬無命祭出了一個烏龜殼。
可是許銘的拳頭就這麼穿過了烏龜殼,貫穿了他的心臟。
“怎麼可能?!”
姬無命低下頭,看著貫穿自己的這一個拳頭。
姬無命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就這麼死了!僅僅是這一拳而已!
姬無命從空中墜落,掉落在地上,死死地睜著眼睛,徹底是沒有了氣息。
“少爺!”
姬無命的老仆哭喊地叫了一聲,但是沒有一點要給自己少爺報仇的意思,轉身就跑了。
大鼎又朝著許銘飛了過來
許銘一腳踹開。
墨竹兒最後看了許銘兩眼,然後往著玄月城的方向飛走。
催人忘想要攔住,結果許銘一個劍浪,擋住了催人忘。
“沒想到駙馬爺竟然喜歡一個西域的妖女?”催人忘調侃道。
“嗬嗬,那妖女連給我提鞋都不配!”許銘冷笑兩聲,一劍一拳,近身搏殺。
墨竹兒再往後麵看了兩眼,貝齒緊緊咬著薄唇。
墨竹兒知道,自己應該解放了。
許銘這個家夥肯定會死在那個催人忘的手裡。
如果許銘沒有騙自己的話,自己隻要將沈聲聲送到天玄門,那秦清婉就會給自己解藥。
最後,自己不僅僅是“殺”了許銘,完成了任務,許銘還幫自己殺了一個競爭對手,最後贏的人,隻有自己!
但是
墨竹兒卻總是忍不住地往著許銘的方向看去。
突然之間,墨竹兒跺了跺腳,轉身往回飛回。
“墨竹兒啊墨竹兒!你究竟是在乾什麼?去玄月城啊!那個男人死了就死了啊!”墨竹兒對自己罵道,“你該不會真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吧?”
墨竹兒越飛越快。
在墨竹兒的腦海裡,不由想起了這段時間,許銘在自己身上滴蠟燭,想起了許銘讓自己烤肉,自己色誘他時,他一腳將自己踢開。
可也就是這段時間,自己睡得極為安穩,從來都沒有過
最後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又是他擋在自己的麵前!
許銘一邊要將那一個大鼎挑開,一邊對抗著催人忘。
許銘很明顯的感覺到,催人忘也無法很好地操控著這一個大鼎,隻能是借助這個大鼎來分擔自己的進攻,否則的話,許銘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不過,同時開著道紋眼和血氣狂化的許銘,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被掏空了,再這麼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逃跑也不可能,自己沒有辦法把他甩遠,體力和靈力耗儘之後,自己更是任人宰割。
“就算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許銘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許銘破空向前,一腳踢在催人忘的玉簫上,玉簫出現裂痕。
催人忘再次被撞在地上。
緊接著,就是許銘狂風暴雨般的劍氣朝著催人忘刺了過去。
許銘死活都沒有跟催人忘拉開距離。
此時許銘發現,那一個大鼎懸在空中不動了。
或許催人忘事擔心將他和自己給罩住。
這樣就更好了!
許銘保持近身肉搏,把催人忘往死裡打。
催人忘很多次都想要拉開距離,但是許銘就像是狗皮膏藥似的。
不過許銘的力道和劍氣越來越弱,甚至體內武夫真氣和靈力的對衝越發嚴重。
許銘的耳朵、眼睛、鼻子,都流出了鮮血。
看著許銘的模樣,催人忘嘴角勾起。
催人忘完全不著急了。
看他這個樣子,最多半炷香的時間,就要力竭而死。
但是催人忘不知道的是。
抱著必死決心的許銘,正在進入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許銘感覺自己好像不存在,又好像存在,自己像是超脫於身體之外,俯視著整個世間。
好像自己化為了一雙拳頭,化為了手中的那一把劍。
許銘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許銘想要打出一拳一劍!
許銘感覺,自己若是沒有將這一拳一劍打出,自己一定會抱憾終身!
突然間,許銘到了一個玄而又玄的臨界點,他停住了腳步,閉上了眼睛。
催人忘不清楚許銘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迅速拉開距離。
“落!”
在催人忘的控製之下,那一個大鼎,朝著許銘蓋下。
大鼎徹底是鎖住了許銘的氣息,許銘無法躲開。
但是許銘也沒想過躲開。
許銘一拳朝著大鼎轟出,拳罡化為一條巨龍,死死將大鼎撼住。
許銘又一個念頭之下,他的身影竟然化為無形,手中的長劍化為一道流光,刺向催人忘的身體,許銘化為青煙,隨在劍後。
催人忘眼瞳皺縮。
當他反應過來時,低頭一看,自己的心口已經是被貫穿一個大洞。
長劍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無形的許銘再次化為有形,手握著長劍的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催人忘那個眼眸顫動。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被一個觀海境修士殺了?怎麼可能!”
催人忘近乎癲狂,伸出手,往那大鼎重重一抓。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