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身下的惡蛟發出痛苦的叫喊聲。
在這一頭惡蛟看來,自己要殺對方,不過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
自己殺了不知多少個英魂境武夫,更不知道殺了多少個洞府境修士。
現在要殺的,不過是一個既是英魂境又是一個洞府境的修士罷了。
雖然說對方是體法雙修,但是這境界的差距可是實打實的。
而且就算是對方設置下了法陣要陰自己又如何?
在絕對的境界麵前,一切都是空談,一切都是徒勞。
但是黃砂龍君死都沒有想到,這個許銘竟然會這麼強!
他的體魄之強勁,力道之大以及靈力的雄厚程度,再加上劍氣的淩厲,黃砂真君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對手。
這個小子的境界就像是假的一樣。
或者說,難不成自己的金丹境初期是紙糊的?
黃砂龍君很後悔,後悔不該答應這件事情。
自己就該好好地發育,然後走江,入海,等到化為一條螭龍再囂張一些也不遲啊。
但是一切,已經沒有“如果”了。
“饒我一命.我做什麼都願意饒我一命.”
黃砂龍君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經是被抽了龍筋的他無法動彈一下。
其實哪怕是許銘饒他一命,他受到如此傷勢,此生最多也就停留在金丹境了,無法再往前一步。
修行無法更進一步對於一個修士來說絕望的,但是對黃砂龍君來說,自己哪怕是一輩子在金丹境,都要比死了來的強。
大不了以後自己就稱霸一條小江小河,也可以作威作福。
許銘直視著黃砂龍君的眼睛:“你吃那一些童男童女,殺那一些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饒對方一條性命?
當那一些人請求你饒命的時候,你可曾有饒過他?”
在這一頭蛟龍的身上,許銘感覺到了很是渾濁的妖氣。
妖氣清澈,說明這一頭妖平時沒有濫殺無辜,就算是殺了人,基本上殺的也都是修士,最少也是互有因果。
但如果是妖氣渾濁,這就說明了這個妖族平時殺了不少普通人。
妖氣的渾濁和清澈不會影響到一個妖族的修行。
但是!
一些降妖除魔的名門正派,看到如此渾濁妖氣的妖物,基本上不會放過!
而這一頭惡蛟妖氣的渾濁程度,怕不是死在他手底下的無辜凡人,不下千數!
黃砂龍君繼續求饒道:“仙師,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傷及無辜了!
那一些念佛的和尚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求求您饒我一命,我願意做您的坐騎!以後一定多行善事!”
許銘笑了笑:“伱呀,你並不是知道自己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我我……”黃砂真君被說的啞口無言。
“我且問你,你為何一定要吃石家村的童男童女?而且每年是每年吃一對?”
許銘問出了自己最疑惑的事情。
“你若是回答的好,我也不介意給你一個機會。”
雖然許銘嘴上是這麼說,說要給他一個機會,但也隻是一個機會而已,自己又沒說一定會放過他。
他最後還是要死在自己的劍下。
“我我.”黃砂龍君眼神飄忽不定,甚至都冒出了冷汗。
“不說是吧?”許銘手中的長劍,作勢就要一劍劈下去。
“不是啊駙馬爺,真的不是我不說啊,而是我不能說啊,我.我.”黃砂龍君目光飄忽不定,極為為難,“我不說的話,您要殺我,但是我就算是說了也是死啊。”
許銘:“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去死吧。”
“駙馬爺,我真的不能說,但是可以告訴您的是,我真的沒有那一些童男童女,石家村的童男童女我也不敢殺,那一些童男童女全部都”黃砂龍君話語剛說到一半,眼眸突然驟縮!
“不好!”
許銘感覺不妙,迅速拉開距離。
也就是許銘拉開距離的一瞬間,黃砂真君的腦袋,徹底炸成了血霧。
看著地麵上這一具無頭屍體,許銘緊緊皺起了眉頭。
很明顯,這一頭惡蛟被人下了法術禁製,隻要他一說出實情,就會觸發禁製,直接身死。
這一頭惡蛟也沒想全部說出來,隻是想說個擦邊讓自己繞他一命,結果沒想到那一個禁製儘然還是直接觸發了。
“不敢吃?”
許銘回想著這一條蛟龍剛才說的那一些話。
什麼叫做不敢吃?
難道那一些童男童女有什麼特殊之處?
惡蛟死了之後,其他精怪臉色蒼白,對於這個男人的實力,他們開始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剩下的那一些精怪想要求饒。
但是許銘看著他們身上那散發出的渾濁妖氣,全部一拳轟殺,沒有留一個活口。
“麻煩元雨你可否幫我一些忙,將這一些精怪的妖丹全部給收起來,身體能用的一些東西也都割下,至於儲物袋就不要動了。”許銘對著元雨說道。
元雨微笑地作揖一禮:“老爺言重了,不過是一點小忙而已。”
元雨拿著一把小刀,起身去收拾著那一些妖族屍體。
這些精怪的妖丹以及身上的一些部位,可都是上好的東西,可以用來買不少的錢。
就是可惜了,有不少妖物被老爺轟殺成一片血霧,什麼都沒有了。
當元雨處理著那一些妖族的時候,許銘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墨竹兒。
注意到許銘的視線,墨竹兒高高舉起自己的手,然後直直地伸向前,乖乖地走在許銘的身前,看起來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好像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沒有想過逃命。
許銘笑了一聲,注視著墨竹兒的眼睛:“你不打算跑?”
墨竹兒無辜眨了眨眼睛:“跑?我能跑到哪裡去呢?難不成你能夠解開法陣,讓我離開?”
“那確實不可能。”許銘說道。
“所以呀~既然我逃不出去,我又打不過你,那我自然就求饒了呀~”墨竹兒眼眸彎彎。
許銘無語地笑了幾聲,心中已經是生了殺念。
許銘可不是那種因為對方長得漂亮就不會痛下殺手的人。
既然她想要殺自己,那他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隻不過許銘看著對方那沉穩的樣子,總感覺對方還有什麼底牌。
“你求饒我就要饒過你?你以為你是誰?”許銘試探道。
“我當然是黑蓮教的聖女啊。”墨竹兒理所當然的說道。
許銘:“所以呢?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怎麼不敢?”墨竹兒微笑道,“你當然敢啊,我要殺你,你要殺我,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但是吧我有你不能殺我的理由。”
許銘眉頭虛起。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麼黑蓮教想要殺你?”墨竹兒直接開口,“你殺了我又如何?到時候就會換個人來殺你,與其如此,倒不如留下我,我們兩個,我殺你逃,我追你跑,豈不是彆有一番情趣?我可發誓不會對你下毒手。”
“嗬嗬。”許銘冷笑了幾聲,“我能夠相信一個妖女的立誓?”
許銘手握長劍,劍氣與許銘周身肆虐,殺意彌漫。
墨竹兒一點都不懷疑,許銘下一刻,將一劍割破自己的喉嚨!
“錚!”一道劍芒從墨竹兒的眼眸中閃過。
“你體內的武夫真氣和靈力很混亂吧?現在估計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吧?”
許銘的長劍已經是觸及到,墨竹兒那雪白細膩的脖子,殷紅的鮮血從破皮的傷口上留下,順著許銘的長劍不停地往下滑落。
許銘冷冷地看著墨竹兒,墨竹兒則依舊是麵帶微笑地看著許銘。
“不要忍了,我看得出來的。”墨竹兒白嫩細膩的手掌輕輕搭在許銘的肩頭,“男人太過於逞強可不太好哦~”
也就是在墨竹兒話語剛落。
許銘嘴角、眼睛、耳朵,皆是流出了鮮血。
“老爺!您沒事吧!”
一直留心老爺這邊情況的元雨見狀不妙,趕緊是跑了過來。
“無礙。”許銘擺了擺手。
墨竹兒繼續說道:“我有辦法解決,而且在這個世上,隻有我有辦法解決,你若是不信,可以現在少了我,但是公子以後可就要麵臨選擇了,到底是選擇武道,還是選擇練氣士這一條路呢?”
“元雨。”許銘喊著金身蛤蟆的名字。
“老爺。”元雨回應道。
“之前在白窪秘境的時候,你好像有一根繩子,可以捆住對方?封鎖住修為?”許銘問道。
“是的老爺。”元雨點頭,“金丹境以下的修士但凡是被我的這個一根繩子捆住,就如同凡人一般。”
許銘點了點頭:“將她給我捆上。”
“是!”
元雨二話不說,祭出的一根金色的鎖鏈長繩,鎖鏈長繩自行將墨竹兒給捆住。
墨竹兒也沒有防抗一點。
許銘再拿出一枚丹藥,直接彈入了墨竹兒的喉嚨裡:“這一枚丹藥乃是我武國萬毒宗獻給陛下的寶物,服下之後,全身燥熱,氣血膨脹,每天需要服用一枚解藥,若是不服,便會化為一灘濃血!”
服下丹藥之後,墨竹兒確實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帶著幾分的燥熱,體內的血液在不停翻滾,完全符合許銘剛才說的那一些症狀。
“公子還真的是純良呢。”墨竹兒冷聲道,再也沒有之前的從容。
“比不過黑蓮教聖女。”許銘不理會墨竹兒的反諷。
“嗷嗚嗷嗚.”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稚嫩的叫聲。
沈聲聲邁著小短腿朝著許銘跑了過來。
“嗷嗚。”沈聲聲扒拉著許銘的褲子,抬起小腦瓜,關心地看著許銘。
“我沒事。”許銘揉了揉沈聲聲的腦袋,把自己腰間的小乾坤袋借下,遞給沈聲聲,“去吧,我們又有很多戰利品,就交給你了。”
“嗷嗚!”沈聲聲開心地叫喚了一聲,拿著許銘的小乾坤袋,撅著屁股開開心心地去舔包了。
墨竹兒看著許銘那溫柔的模樣,再想起許銘剛剛殺敵時如同瘋魔的模樣,覺得這個男人有幾分割裂。
很快,聽到廟會這邊沒有了什麼動靜,陸續有村民走過來看看情況。
見到地上那一條無頭的蛟龍,不少村民忍不住嚎啕大哭。
並不是黃砂村的村民為黃砂龍王的死感覺到惋惜。
而是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再被黃砂龍王威脅,被他牽製了。
這一天,石家村舉行了一次真真切切的廟會,同樣是為了黃砂龍王,不過是為了慶祝他的死。
許銘將這一頭惡蛟的心頭血收下,讓元雨去選他要的東西。
元雨推辭了好幾次,表示自己什麼都沒做,這是布置了幾個法陣而已。
但是在許銘的要求之下,元雨還是不好推脫,選擇了這一條蛟龍的龍膽。
許銘直接將龍膽丟給了元雨。
元雨將蛟龍肉、蛟龍血、龍鱗等等的部位都分離好交給了許銘,許銘到時候要賣要用,都非常的方便。
之後許銘還讓墨竹兒帶著自己去了一趟龍宮,黃砂真君的寶庫搜刮個一乾二淨。
“你難道沒有發現?有不少的村民給對你有所埋怨?”在房間中,依舊是被捆綁著的墨竹兒對著許銘微笑道,“你殺了黃砂真君,毀了他們的風調雨順,對於他們來說,隻需要每年獻給一對童男童女,就會有好日子過。”
“嗬。”
許銘冷笑了一聲。
“一條小小的蛟龍,有何資格呼風喚雨?最多隻是能夠感知到近日的天氣罷了,那一頭惡蛟趁著雨季快要來臨,連忙現身,表示自己可以帶給他們大雨,實際本來就會下雨。
之後的二十年石家村村民沒有缺水,完全是因為運氣好,二十年都沒遇到旱災。
相比較之下,那一頭惡蛟什麼都沒做,享受香火,每年要一對童男童女,時不時搜刮石家村,指使石家村民,當做他的奴隸。”
墨竹兒:“你知道這一些事情,可是村民們不知。”
許銘:“我跟村長說了。”
墨竹兒:“但是有許多村民不信。”
“正常,很多人隻相信他原本相信的事情。”許銘轉過身,看著墨竹兒,“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被困住的墨竹兒微笑地走上前,坐在許銘身邊,氣若幽蘭。
“彆給我扯那些沒用的。”許銘冷冷道,“說吧,你有何辦法幫我調節真氣和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