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鵝咕咚了一下,將那一個東西吞進了嘴裡。
天玄鵝嚇了一跳,懷疑對方喂給自己吃的是毒藥。
天玄鵝拚了命的想要吐出來,但怎麼都吐不出來。
那個東西入口即化,而且就像是水一樣地融化進入到自己的血液中。
天玄鵝感覺到自己身體火辣辣的,自己好像都快要變成一隻燒鵝了。
緊接著,天玄鵝感覺到自己身體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離開了一樣。
小白用翅膀捂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自己的腦殼。
見到小白這麼痛苦的模樣,許銘下意識就上前,結果許銘剛往前邁出一步,畢方吐了一口火,在許銘的周身化了一個火圈結界。
“不要妨礙我們公主殿下。”畢方冷冷地說道,神色卻是極為的緊張。
看著大白鵝這麼痛苦的模樣,大黑狗也是有些心急,不安地看了畢方一眼:
“公主殿下不會出什麼事情吧?這玩意兒這麼痛苦的嗎?丞相給的東西真的沒問題嗎?要是公主殿下出什麼事情了,這可怎麼辦啊那我們豈不是千古罪人了?”
“閉嘴!不要烏鴉嘴!”
畢方踹了大黑狗一腳,注視著麵前的天玄鵝,視線不敢偏移片刻。
“彆擔心,應該沒事的,那一頭烏龜還不敢對公主殿下做什麼事情,畢竟公主殿下可是”
畢方自言自語道,更像是心裡的一種自我安慰,
說到一半,畢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緊緊抿著嘴巴,擔心地看著大白鵝。
雖然畢方嘴上說著沒事,但是畢方的心裡很是著急。
萬一那一頭烏龜真的瘋了呢?真的是要除掉白象國皇室唯一的血脈,投入到了其他的勢力呢?
這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好在的是,十息之後,大白鵝的叫喊聲逐漸減小。
並不是說大白鵝沒有力氣叫了,而是大白鵝承受的痛苦,肉眼可見地要小了很多。
躺在地上大白鵝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又一幅奇怪的畫麵。
皇宮被燒毀。
娘親抱著自己離開。
一個個禁軍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女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娘親.”
身穿宮服的女子輕輕撫摸著少女的臉頰,女子那白嫩細膩的手指,點在了小女孩的眉心。
小女孩身體不停地變小,到了最後根本就維持不了人形。
“我我是”
小白睜開了眼睛。
她的身軀越發變大,羽毛越來越長,尾巴散開,宛若帝後所穿的宮服曳地長裙!
“鴻鵠。”
在許銘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麼兩個字。
鳳凰一共分為五個種類。
正所謂鳳之類有五,其色赤文章鳳也,青者鸞也,黃者鵷雛也,白者鴻鵠也,紫者鸑鷟也。
青鳳謂之鶡,赤鳳謂之鶉,黃鳳謂之焉,白鳳謂之肅,紫鳳謂之鷟。
五鳳皆是神獸,不分高下。
許銘也是看過這個世界五鳳的畫像,形模樣相似,但是顏色不同。
小白這個模樣,哪裡像是天玄鵝,這明明就是白鳳——鴻鵠。
看著自家公主殿下逐漸變回以前的模樣,畢方心中鬆了一口氣,滿眼的欣喜!
“min!”
小白站起身,一聲鳳鳴叫響徹雲霄,山林之間,白鳥震散,低飛不止,皆是俯首。
“臣,拜見公主殿下。”
畢方和黑狗再度上前,單膝跪在了小白的麵前。
以前的記憶和現在的記憶逐漸融合,儘管小白的腦袋還是感覺有些模模糊糊的,但也是越發的清醒。
“我不叫小白,我叫.白璃冰。”小白低著腦袋,口吐人言。
這還是許銘第一次聽到小白說著人話,聲音很好聽,帶著些許的空靈,又有一種生人勿近的高冷。
聽著公主殿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畢方知道,公主殿下徹底回來了。
“我等尋找公主殿下已有十年之久,今日找回公主殿下,乃是我萬妖國之幸。”黑狗趕緊說道,拍著馬屁,“待我們將這兩個人打暈之後,再護送公主殿下返回萬象國。”
“我母後如何了?”白璃冰問道,眼眸中儘是擔心。
“回公主殿下,皇後她如今依舊是下落不明,我們依舊是在尋找,如今丞相已經是穩住了朝堂,就等著您回去了。”畢方畢恭畢敬地回答著。
白璃冰眼眸凝起,陷入了沉思。
“為何執意要殺他?”許久,白璃冰抬起螓首問道。
黑狗:“回公主殿下,我們萬象國正準備一場祭祀,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體質,其中就是需要用到萬古靈根,根據屬下的判斷,這個人應該就是萬古靈根。
至於那個小女孩,她身上有人類和魔獸的味道,屬下很是好奇,打算帶回我們萬象國,好好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白璃冰冷聲道:“這個男人不能動,那個小女孩,你們也不能動。”
黑狗語氣有些著急:“可是公主殿下,萬古靈根實在難以遇到,若是我們就此放過的話.”
“我跟你說不能動,那便是不能動,伱沒有聽到?”白璃冰的語氣帶著訓斥,甚至那來自於血脈中的威壓直接壓在了黑狗的身上。
儘管說白璃冰和黑狗的境界相差很大,但是血脈之間帶來的差距壓製,也讓黑狗的額頭冒出了一些冷汗。
“是屬下遵命”
黑狗最後還是遵從了白璃冰的命令。
儘管黑狗也很看重萬象國的那一場祭祀,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公主殿下。
萬象國,隻剩下這麼一位公主殿下了。
白璃冰從黑狗的身上冷冷的移開視線。
一陣微涼的清風吹過,一根根雪白羽毛從空中飄落。
白璃冰化為了人形。
那原本雪白色的鳳羽,化為了一身雪白色的鳳羽抹胸宮服長裙,長裙曳地,白皙的肩頭露在外麵,看起來就像是身穿著潔白的婚紗。
一襲白色的長發順著少女的肩頭披肩而下,剛好沒及少女的柳腰。
白璃冰轉過頭,那一雙眼杏眸與許銘對視。
看著少女的眼眸,許銘感覺到了熟悉,但是更多的,是一種陌生的疏遠。
不同於許銘的猜想。
小白化形之後並不是一個金剛芭比,她的體態非常柔美,曲線曼妙,簡直像那融化的雪水一般。
白色的睫毛之下,藍色的眼瞳以及挺翹的瓊鼻,更是給人一種異域風情。
“這些年多謝你的照顧了。”白璃冰對對著許銘緩緩開口。
許銘直視著少女的眼睛:“你還是那頭蠢鵝嗎?”
聽著許銘說自己蠢,白璃冰小手不由捏緊,心中眉頭抽動。
但是不同於以前,自己不爽就去打許銘,白璃冰恢複記憶之後,更多的身為萬象國皇室的矜持:“記住了,我叫白璃冰,萬象國的長公主,你們人族的死對頭。”
“對了.”白璃冰微微一笑,雙手撫在身前,“你不是一直期望我化形嗎?現在你看如何?”
許銘微笑地搖了搖頭:“在我看來,我還是更喜歡之前的那一頭大白鵝。”
許銘說的是實話。
雖然說小白的血脈更加高貴,是一隻鴻鵠“白鳳”,雖然說小白化形之後,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無論是身段還是容貌,都不遜色於秦清婉一點。
但是許銘還是希望小白是那一頭天玄鵝。
許銘甚至希望小白化形之後,是一個長相一般的金剛芭比。
“真不識貨。”白璃冰冷冷地瞪了許銘的一眼,“若你回到武都,跟夫人說一下,小白,不回去了.”
語落,白璃冰轉身,看向黑狗:“走了,回萬象國。”
“是,殿下。”
黑狗拿出一塊破虛石,打開了一個扭曲的虛空之門,門後連接的通道是萬象國皇都。
黑狗還是戀戀不舍的看著許銘,但是被畢方一翅膀扇了一下他的狗頭之後,黑狗隻能是悻悻地跟在白璃冰的身後。
“你是更想當小白,還是白璃冰?”
就當白璃冰即將走進虛空之門時,許銘問道。
少女停頓一下,隨即邁出裙下的**,踏入了虛空之門中,隨著虛空之門逐漸合上,清冷的聲音從身後緩緩傳來:
“白璃冰,就是白璃冰。”
少女清冷的聲音落地,虛空之門消失,一切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咳咳咳”
一直強忍著的許銘咳出了幾口鮮血。
全身無力的許銘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自己是活下來了。
但是
小白卻成了萬象國的公主?
“萬象國”許銘輕聲念著這三個字。
“嗷嗚.”
就當許銘在發呆的時候,剛剛一直站在許銘身邊的小女孩,往著熔岩心洞的方向連跌帶爬的跑去。
許銘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站起身,走上前,將女孩給扶起,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再將小女孩夾在腋下,飛向了熔岩心洞的方向。
這一座山布置的法陣已經完全覆滅,許銘帶著這個小女孩,很輕易就找到了熔岩心洞。
可是熔岩心洞已經是損壞的不成樣子,整個山洞已經坍塌。
“嗷嗚.嗷嗚”
小女孩從許銘的懷中掙紮著下來,不停地挖著石頭,哪怕是手指磨破皮,血液沾染在石頭泥沙上,小女孩都沒有停。
許銘沒有阻止她,許銘遞給小女孩一把桃木劍,讓她用這個桃木劍挖,這一把桃木劍木材硬度比岩石還要堅硬。
然後許銘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幫忙一起挖。
許銘和小女孩也不知道挖了多久。
許銘知道根本就挖不出什麼結果。
她的娘親以及那一個修士,全部形神俱滅,什麼都沒剩下了。
挖了許久許久,小女孩的動作越來越慢,汗水從小女孩的額頭不停地滑下。
直到後麵,小女孩挖到一塊巨大的玄石。
小女孩拿著許銘給的桃花劍不停地敲擊著。
但就算是這一把桃木劍的木材不一般,也隻能夠在這玄石上麵留出一點點的痕跡。
小女孩丟下了手中的桃木劍,奪過了許銘手中的石塊,不停地往著岩石傻瓜砸著。
“嗷嗚.”
“嗷嗚.”
“嗷嗚.哇哇哇哇哇.嗚嗚嗚嗚”
當手中的石塊徹底碎裂,石屑和小女孩的鮮血混雜在一起,小女孩放聲大哭著。
其實在這個小女孩的心中,也知道自己的娘親和齊回已經死了,但是這個小女孩不敢麵對。
許銘也不知道小女孩為什麼會對那個黑神教的修士那麼有好感,甚至有一種親人般的依賴。
她的親生父親,可是那個修士害死的!
但是許銘也不想現在告訴她真相,否則的話,麵前的這個小女孩會更加的崩潰。
等到少女哭得聲音沙啞,已經是沒有力氣地靠在岩石上,許銘這才是走上前,蹲在小女孩的麵前。
小女孩哭紅的眼睛看著許銘,鼻子不停地抽泣。
許銘直視著小女孩的眼睛:“我欠你娘親一個人情,你娘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就會好好照顧你。”
許銘對著小女孩伸出手:“你若是願意相信我的話。”
小女孩看了看許銘的手,再抬起頭,看著許銘的眼睛,一句話不說,一道聲音都沒有發出。
小女孩就這麼看著許銘,目光沒有絲毫的偏移。
許銘回應著小女孩,視線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移動。
“活蝦.曲.”小女孩的嘴巴裡艱難蹦出三個字。
許銘微微一愣,明白了少女的意思後,微笑地點了點頭:“對,活下去,我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將小手往著許銘的手指不停地試探過去,但是小女孩的手指好幾次即將要觸碰到許銘的時候,小女孩就像是觸電一般的縮回去。
仿佛此時的小女孩又回到了那一次,第一次見到自己娘親的一天。
而許銘也如同那一天的趙瓊漫一般,靜靜地等著小女孩將她的小手放過來,無論她要猶豫多久。
最終,小女孩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許銘的手掌心,小女孩抬起頭,緊張地看著許銘。
許銘握緊她的小手:“我叫許銘,你叫什麼名字?說得出來嗎?”
“什神.深.”小女孩一字一句,想要儘量表達清楚。
許銘:“嗯?”
“沈聲.聲.”
小女孩艱難地說道。
“窩的.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