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看著麵前的這個少女,一時沒有回過神,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可以保護你呀。”秦清婉眼眸彎彎,“你是秦師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保護伱不是應該的嗎?要是你出事了,等我回宗門,秦師姐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許銘:“.”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秦清婉雙手叉腰,“你可彆小瞧我,我可是很厲害的呢。”
“我並不是小瞧姑娘.”
許銘注視著少女的眼眸,那一雙桃花眸像是會說話一般,宛若一片片桃林盛開,桃花飛舞。
越是看著,許銘就越是有一種熟悉感。
“許公子不是小瞧人家就好,但是公子也彆這麼看著人家嘛,人家也是會害羞的呢。”秦清婉低下螓首,長而彎,彎而翹的睫毛輕輕泛動,宛若蝴蝶於花叢之中飛舞。
“多謝姑娘的好意了,不過這麼做,會不會給姑娘添麻煩?”許銘表達了自己想要結盟的意思,但是又有些婉拒。
“當然不會啦。”秦清婉聽到許銘不像是想要拒絕的樣子,拍了拍許銘的肩頭,“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許銘接過一塊玉牌。
“這是我們天玄門用來傳話的法寶,隻要在百裡之內,你傳入靈力,然後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人的模樣,就可以傳話給對方,你武夫也不要緊,你可以想著我的模樣,然後讓你身邊的大白鵝輸入靈力就好了。”秦清婉輕悅道。
“姑娘,這太貴重了。”許銘說著就要還給人家。
但是秦清婉將許銘手中的玉牌推了回去:“沒事的啦,這東西也不貴重,讓你收下就收下。”
“那就這麼說定了哈,有什麼事情聯係我哦,有其他消息的話,我也會聯係你的,當我聯係你的時候,你要儘快過來哦~”
語落,秦清婉朝著許銘揮了揮手,轉身跑開。
“鵝鵝鵝?(許銘,這個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喜歡你啊?)”天玄鵝問道。
“沒有理由的。”許銘搖了搖頭。
許銘知道自己長得是有一點帥,堪比金城武,但是吧,在修仙界,還是有不少人長得比金城武要來得帥。
像對方這種在紅顏榜前列的女子,追求她的人數不勝數,顏值在自己之上的肯定有。
所以要說這個禾青青對自己一見鐘情,是很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個禾青青對自己的感覺很是親近,感覺不隻是因為自己是秦清婉的朋友那麼簡單。
話說回來,這個人真的是禾青青嗎?
“鵝鵝鵝,鵝鵝鵝,我也覺得應該不是喜歡你,可能就是這個妹子自來熟吧。”天玄鵝說道。
許銘這小子確實長得有點帥,但是人家那個妹子長得那麼好看,單單是從外貌上來講,許銘隻配給這個禾青青舔腳。
天玄鵝:“鵝鵝鵝(不過你為什麼會答應結盟?這不像你啊。)”
許銘搖了搖頭:“我心中有個疑惑。”
“疑惑?”
“小白,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叫做禾青青的姑娘,像是一個人?”許銘看著天玄鵝。
“像誰?”天玄鵝歪了歪腦袋。
許銘開口道:“像清婉。”
“.”
天玄鵝認真地想了一想。
“應該不會吧?清婉不是在閉關嗎?再說了,你有沒有見過清婉長大的樣子,你最後一次見清婉的時候,還是在六歲的時候。
不過你硬是要說的話,從性格方麵,好像確實是有一點像,都挺活潑開朗的。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都很好看,像是寶石一樣。”
說著說著,天玄鵝像是明白了什麼,抬起頭看著許銘:“你不會懷疑這個禾青青是清婉吧?”
許銘笑著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這麼說過,但也並不是不可能。”
許銘收回了看向少女的視線:“走吧,去找白鹿書院兩個書生。”
“鵝(哦嗚)。”
大白鵝一擺一擺地扭著屁股跟著許銘往著賜福客棧走去。
許銘問了一下賜福客棧的老板娘,老板娘聽說是那兩個書生的朋友,沒有什麼提防,就把房間號告訴了許銘。
當許銘見到宇文曦和苗封二人的時候,他們看起來還是一臉迷糊的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兩位這是睡了一覺?”許銘微笑地看著宇文曦和苗封,看了看時間,這已經是快到傍晚了。
“許兄見笑了。”宇文曦和苗封作揖一禮,“我們服用了一些丹藥修補傷勢,睡了一覺,可以讓靈力催動丹藥更好流轉。”
“原來如此。”
許銘向宇文曦和苗封問了問傷勢,再將城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然後布下了一個隔絕神識探知以及聲音的結界。
見著許銘布置結界,宇文曦和苗封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許銘竟然還是一個修士,從布置境界的靈力來看,好像是築爐境的修士,並沒有到洞府境。
“許兄可以修行,為何不走修士這一條路?以許兄的才氣,進白鹿書院讀書,修行浩然氣,絕對是穩穩當當的事情。”
宇文曦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對於許銘滿是可惜。
在宇文曦看來,雖然許銘走武夫這一條路,實力確實很強,但武夫終究是一條斷頭路,哪怕是修行到止境,也不過是三四百年的壽命罷了,連練氣士的洞府境都比不上。
而許銘又那麼有才氣,完全可以走儒道成聖一路。
許銘笑了笑,自然是知道宇文曦是什麼意思:“多謝宇文兄好意了,武道這一條路,我還是希望走下去的,當然,練氣士這一條路,我也會走。”
苗封也是擔心道:“許兄,我知許兄天賦異稟,可是自古以來,沒有人可以一直武法雙修地走下去,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和宇文兄也覺得許兄可以走儒道成聖一路。”
“試一試吧,若是不行,那再說了。”許銘看起來很是堅持。
見到許銘這麼固執的樣子,宇文曦還想要說什麼,不過被苗封示意了一眼,搖了搖頭。
宇文曦也隻好作罷。
確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
現在許兄是不聽勸的,以後等嘗到了武法雙修之苦,就知道多累了。
“言歸正傳,我來找兩位,是有些事情拜托的。”許銘轉過了話題。
苗封點了點頭:“許兄但說無妨,隻要是我們二人能夠幫的,定當竭儘全力。”
宇文曦也是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銘看著二人,“不知道兩位兄台對於陣法的理解如何?”
“陣法理解?”苗封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爽朗得意的笑容,“不瞞許兄,我與宇文曦雖然在很多方麵比不上他人,但是在陣法一課上,我們稱白鹿書院同輩第二第三,應該是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那就好辦了。”許銘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儒家書生一般都很謙虛,他們能說出這種話,是說明真的有自信,“有一個陣法,我想要讓兩位幫忙看一看。”
許銘將一張羊皮卷從包袱裡拿了出來,在桌子上攤開。
苗封和宇文曦皆是站起身,認真地看著。
越是看著,苗封和宇文曦神情越是凝重,甚至時不時感歎一句“秒啊”、“實在是太妙了”。
看著他們專心解讀法陣,許銘也不急,隻是坐在一旁喝著茶。
小半個時辰之後,苗封和宇文曦這才是從羊皮卷收回視線,作揖一禮:
“抱歉,讓許兄久等了,這陣法屬於‘破陣圖’一類,是一個空間法術,而且陣法運用的法則與白窪城的法則有很大的相似,莫非這個陣法是”
“沒錯。”許銘放下茶杯:“這一個陣法可能幫助我們離開白窪城。”
“.”苗封和宇文曦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知兩位對於這法陣怎麼看?”許銘問道。
“妙!”苗封給出了極高的評價,“我不知道這個法陣的創造者是誰,但是對方絕對是一個陣法天才,思路之清奇,心思之縝密,簡直出人意料,或許這個陣法,真的可以幫助我們離開白窪城。”
苗封沒有問許銘這個陣法是哪裡來的,這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這一個陣法的創造思路,有幾分天陣宗的意思。”宇文曦摸著下巴,“難不成,創造這個法陣的人,是天陣宗的弟子?”
許銘:“天陣宗?”
苗封神色中帶著幾分的可惜:
“許兄有所不知,天陣宗雖然是一個元嬰級宗門(宗內最高為元嬰境),但是天陣宗對於陣法鑽研很是獨特。
那一位創造天陣宗的宗主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但凡是主修陣法的修士,沒有一個沒聽過這位天才的名字。
天陣宗知道自己實力低下,宗門底蘊薄弱,所以對於其他宗門勢力,一直都是采用柔和的外交。
可是有一天,也不知道是誰乾的,天陣宗一夜之間被滅門了。
天陣宗宗主引爆了宗門法陣,天陣宗所有的陣法書籍,大多數化為烏有,隻有一些零星的天陣宗陣法圖解流出,窺得那位天陣宗宗主的陣法思路。
在很多人看來,如果那位天陣宗宗主不那麼著急建立宗門,背靠一個宗門潛心修行,終有一天可以憑借陣法得道,登上仙人境。”
“那確實極為可惜。”許銘聽後,也為對方感覺惋惜,“那兩位可否將這陣法做出來?”
“這”宇文曦麵露些許的難色,“不瞞許兄,如果是僅僅憑借我們兩個人的話,還確實不足以將這個法陣做出來,我們還需要精通陣法的人幫忙,這個人對於陣法的理解,至少與我們要在同一高度。”
“不僅如此。”苗封補充道,“這個陣法師,還必須是一個女子。”
“女子?”許銘不解。
苗封點了點頭:“這個陣法在月圓之夜發動,我們需要一個境界在觀海境、靈力極為純粹、且對於靈力的控製可以做到細致入微的女子。”
“.”許銘陷入了沉默。
“誒?我聽許兄剛才說,天玄門門主的兒子創立了一個同盟,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讓那個同盟幫忙如何?”宇文曦說道,“這樣一來,也可以幫助其他人一起離開這裡。”
“不可!”
苗封立刻就將宇文曦的提議給否決了。
“如果我們想救其他人,我們可以將這個陣法建立出來,然後在我們即將離開的時候,用手段通知其他人,讓他們也通過這個陣法離開,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夠把這個陣法交出去。
人心是很複雜的,天知道這個陣法交到對方手裡,對方會有什麼想法。
再者,許兄又該如何解釋這個陣法的來曆?對方又會相信許兄的解釋嗎?
到時候怕不是那些人會以為白窪城的一切,是許兄的手筆。”
聽著苗封的話語,宇文曦立刻站起身,拱手道歉:“許兄,抱歉,我沒有想那麼多。”
“無礙。”許銘擺了擺手。
許銘的想法和苗封是一樣的。
自己並不是聖母,沒必要對城裡的那些人負責。
到時候法陣如果成功了,那自己在離開的時候將這個消息傳遍全城就好,至於自己走之後,會白窪城會發生什麼,那就不管了。
許銘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想,在腦海中蹦出了一個人選,問道:“天玄門修士對於法陣的見解如何?”
苗封笑了笑:“天玄門法陣的水平,與我們白鹿書院旗鼓相當,隻不過側重點不同,但要幫忙一起構建這法陣,肯定是沒問題的。”
許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認識一個天玄門的弟子,我去跟她說一說,不過話說回來,兩位認識天玄門的禾青青嗎?”
“禾青青?”苗封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身邊的宇文曦,笑了笑,“我不認識,可是這家夥肯定認識,怕不是還日日相思。”
“苗封你瞎說什麼。”宇文曦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之前白鹿書院曾經派弟子去天玄門拜訪過,我有幸見過,不過許兄你問這個乾嘛?”
“沒什麼。”許銘笑了笑,“就是麻煩宇文兄明日跟我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