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許銘接旨。”
“聖皇令,朕得知許銘暫時放棄會試,意圖參軍,朕深感欣慰,我武國男兒當如是,朕允諾銘意,旨止!”
許府大堂,魏公公用著那尖銳的公鴨嗓傳著聖旨。
“銘,接旨。”
許銘直起腰,畢恭畢敬地接過聖旨。
其他沒有功名官位在身的人,也是從地上起來。
“許解元,陛下說了,這血浮屠,許解元也並不是一定要去,若是想要去其他軍隊,也不無不可。”魏公公將聖旨遞過給許銘的時候,對著許銘輕聲說道。
許銘微笑地點了點頭:“勞煩陛下操心,也多謝魏公公傳話了,此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行,既然聖旨已經是傳到了,那咱家就先回去複命了。”魏尋話已帶到,要怎麼樣,全憑借他自己了。
“我送送魏公公。”
“許解元留步,無需如此客氣。”
儘管魏尋這麼說,但許銘還是將魏尋送到了院落外。
畢竟皇帝身邊的太監還是得罪不起的,他要是時不時給你落井下石,說說壞話,你會非常膈應。
“銘兒啊,這血浮屠你可不能去啊!”老太太對著許銘說道。
許政也是趕緊勸說:“是啊兒子,這血浮屠雖然是我武國三大鐵軍之一,但不是一般人能夠去的!有多少人去了之後,戰場都沒上,直接在訓練中死了!
而且血浮屠更是講究出生入死!
如果說每年有五千個新兵送進去,一年後能不能有兩千個活著都不知道啊!”
許水崖點了點頭:“銘兒你前途無量,確實沒必要冒這個險。”
魏公公走後,許府老太太、如今的許國公許水崖以及許銘的便宜老爹,都是勸說著許銘。
許銘自然也是聽過血浮屠。
血浮屠乃是武國三大鐵軍之一,相當於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
血浮屠的兵源來自於兩個方麵。
其一是從其他軍隊麵挑選出尖刀,加入血浮屠。
其二就是從小培養,成為血浮屠“土生土長”的一員。
而一支部隊要成為百戰之軍,甚至要讓“國際”都聞風喪膽,其訓練的苛刻程度難以想象。
而且在血浮屠裡麵,每個人都會被去安排各種任務,就是讓你去“找死”
你活著,伱的境界意誌將會突破。
你如果死了,那就死了,血浮屠不會在乎一個人的死活,哪怕是你皇親國戚。
不過許銘清楚的是,許府老太太他們擔心的不是自己死了,而是擔心許府的“解元”死了。
“老太太,祖父,父親。”
許銘作揖一禮。
“既然陛下已經是讓銘進入血浮屠,便是對銘有了期許,銘怎能讓陛下失望?再者,當初許國公與秦國公跟著開國先祖一起創立了血浮屠,打下了萬世基業。
銘,身為許國公後代,若是連血浮屠都不敢去,朝堂之上如何看待許秦國府?”
“......”
眾人還想說著一些什麼,但是欲言又止。
這個許銘。
小小年紀怎麼就會用這麼大義的名義壓人了......
“素雅,你,好好勸勸銘兒。”許政對著陳素雅說道。
許銘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娘親。
陳素雅緊緊抿著薄唇,神色很是為難。
許久,陳素雅唇齒微啟:“老太太,老爺,夫君......賤妾......尊重銘兒的選擇......”
......
夜晚,曉春院之中。
陳素雅坐在院子中,抬著頭看著這偌大的星空。
許銘在廚房裡洗完澡吹來,看著自己娘親坐在石凳上發呆的模樣,心頭也有些愧疚......
“娘親......”許銘走了到娘親的身邊。
陳素雅回過神,看著自己的兒子,伸出手拉過許銘的小手:“來,讓娘親好好看看,下次再看到,便是五年之後呢。”
“若是娘親不讓孩兒去,那孩兒便是不去了。”許銘對著娘親說道。
“傻孩子。”
陳素雅輕輕摸著許銘的小臉。
“你終究是要長大,男兒誌在四方,你還能一輩子陪著娘親不成?再說了,我們武國兒郎,本該就最有血性。
隻是銘兒,你去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去了血浮屠,你就是一個人了,萬事一定要考慮周全,切不可意氣用事,知道了嗎?”
許銘點了點頭:“孩兒銘記,娘親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王姐姐和秦夫人都很照顧我的,而且這段時間以來,銘兒你驚動武都,母憑子貴,整個府邸都對娘親很客氣呢。”
說著說著,陳素雅露出得意的神情。
許銘隻是微笑,許銘知道,這是娘親故意讓自己放心,才這麼表現出來的。
不過娘親也確實是說的對,有王夫人和秦夫人,娘親不會有什麼事的。
“明天一早你就要去血浮屠了吧?去休息吧,娘親明天給你送行。”陳素雅揉著許銘的腦袋。
許銘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娘親那泛紅的眼睛強忍著淚水,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來,許銘深深作揖一禮:“是,娘親!”
許銘走回房間。
陳素雅看著兒子閉著的房門,雙手捂著嘴巴,眼淚終於是控製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
“這孩子怎麼......怎麼就......長大了呢.......”
......
第二天一早,有兩個身穿血色鐵甲的將士騎著馬來到了許府。
許銘跟娘親他們告彆。
王鳳傲嬌地對許銘說“不要讓我給你收屍,怪麻煩的。”
許小胖什麼都沒說,隻是抱著許銘痛哭,對許小胖來說,五弟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大白鵝則是拍了拍許銘的肩膀,表示“放心吧,你老媽有本鵝罩著呢,大姐頭等你回來”。
大白鵝還想著拔一根精致的毛給許銘,但是大白鵝發現自己最近變禿了不少,就算了。
許銘深深一禮,跟眾人和一頭鵝告彆後,跟著兩個血浮屠愈行愈遠。
不知走了多久,許銘被一個血浮屠從馬上丟下了,他們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客氣。
許銘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在許銘的麵前,巨大的軍寨,軍寨門前,是一個枯瘦的老頭。
老頭抬頭瞥了許銘一眼:“叫什麼?乾什麼的?”
“許銘,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