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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萬一呢......(4000字,二章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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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宴會三天前。

一個個的年輕儒生坐在院子中。

在他們的麵前,坐著的是如今“變法派”的領袖、武帝最為寵幸的大臣——蕭墨池。

“我剛才說的那一些,諸位可還有什麼疑問之處?”蕭墨池微笑地看著這一些朝堂之上年輕的官員,“如果大家沒有問題的話,還希望大家能夠配合。”

這一些年輕的儒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是三日之後要接待齊國使團的官員。

陳南霜站起身,對著蕭墨池作揖一禮:“蕭先生,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

蕭墨池微微一笑:“在我看來,是有必要的。

如今武國的階級已然固化,每個人的利益互相牽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想要打破這一個平衡,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破點。

什麼破點都可以。

我們必須要讓朝堂的那一些人知道,如今的這個世間,已不像是他們所想的那樣,規矩是用來打破的。

屆時可能會有接花令、接聯亦或者是做詩等等的宴席遊戲。

我想要讓你們全部都輸給對方。

最後,我會為他創造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在宴席上發揮,並且直麵的是齊國的那位天生文膽。”

“可是......”

周流站了起來。

“蕭先生您對那一個許銘,就真的有如此信心嗎?誠然許銘所做的那一首《詠鵝》很是驚豔,也誠然張老先生對他誇獎有加,可是先生,許銘要麵對的,是那天生文膽......”

又一個書生站了起來:“是啊蕭先生,他要做的詩詞,若隻是較好,這遠遠不夠,至少至少,許銘做的詩句,需要引起文道共鳴,哪怕隻是一點。”

周流他們說出了眾人最為擔心的事情。

所有人皆是低下頭,心中泛著擔憂。

他們不介意自己在宴席之上故意輸給齊國的那些使者。

他們也不介意在宴席之上,為一個小小稚童造勢,自己成為他的墊腳石。

隻要是能夠讓武國更好,能夠讓武國更加強盛,他們連死都不怕,區區一點名聲算什麼?

但是他們害怕......

害怕許銘沒有辦法承擔這一份重量,害怕到時候武國被人瞧不起,一切都還成空......

甚至有人心生出想法,想著要不然自己這些人絞儘腦汁寫一首詩,然後讓許銘念出來。

但這一個念頭剛出來,就被他們給打消了。

這種作弊的方法是不可能的。

文道共鳴是不會騙人的,隻有作者才能夠引起。

而且這種事情萬一被那一些守舊的老古董們發現,那自己就會被抓到把柄,甚至讓一個無辜的孩童陷入無儘的麻煩。

“我不敢保證......”

就當眾人沉思之時,蕭墨池緩緩開口道。

“這一件事,我是在賭。

賭許銘小友能夠一鳴驚人,賭我自己的眼光,賭方老先生的眼光。

若是賭輸了,大不了被人嘲笑幾句罷了。

但如果是賭贏了......”

“......”

蕭墨池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誰都知道蕭墨池的意思。

這一件事,如果賭贏了,許銘真的沒有辜負蕭先生以及張老先生的期望,真的做出了一首好詩!

哪怕比不過那位天生文膽,但隻要引起文道共鳴,那這一件事,將會成為一個輿論。

而這一個輿論,將會成為“變法派”的一根尖刺!

一個庶子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那武國還有多少庶子是被埋沒的呢?

武國的商人之子也不能參加科舉呢,這些人之中沒有天才被埋沒嗎?

許銘如此有才華的人,都沒有辦法參加科舉?其他人又有何臉麵參加?

科舉之法必須要變。

而科舉之法一變,“祖宗的規矩”便不再是鐵律。

那一些老頑固的防線才能被一點點的撕碎。

“若是失敗了,我等估計都要遭受聖上的責問了。”一個書生坦然一笑,他已經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隻希望許銘小友,不要輸那個天生文膽太多,張老先生的眼睛不要花的太過分。”另一個書生也是笑著說道。

“誰說許銘小友一定會輸的?萬一贏了呢?”陳南霜提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哈哈哈,若是許銘小友贏了,我家那一對玉獅子,送予許銘小友又何妨?”禮部侍郎開口道。

“許銘小友贏了,我那一座朱雀硯也不要了。”

“我也跟一根雪融筆。”

一個個書生說著自己的賭注,他們隻希望許銘能夠做出一首不錯的詩,就算是贏不了也無妨,隻要能夠引起文道的承認,便算是合格了......

但是......

萬一呢......

萬一許銘真的贏了呢?

......

“許銘小友,請起吧。”

蕭墨池微笑地對著許銘伸出手。

所有人同時看向了許銘的方向。

“先生。”許銘站起了身。

許銘心中也很是意外,他以為自己隻不過是當一個輔助的作用,結果沒想到,蕭墨池竟然讓自己直接參與。

蕭墨池微笑道:“你六歲那年,便是做出《詠鵝》一詩,這兩年以來,方老先生更是對伱讚賞有加,不知許銘你是否可作一首詩,送給朱小姑娘。”

聽到有人要給自己寫詩,坐在宴席上的朱辭辭抬起螓首,那一雙好看的杏眸一眨一眨地看向許銘,水靈靈的大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那學生便是獻醜了。”

蕭墨池都說到這一步了,許銘知道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去推脫了。

武國這一邊,所有書生的心皆是提了起來。

齊國這一邊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稚童,能夠得到張老先生的讚賞。

要知道,張老先生的名聲就算在齊國,也是家喻戶曉。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覺得這個叫做許銘的稚童,就算再有詩才,也比不過辭辭,甚至他做的詩句都無法超過鐘河。

“大家做的都是七言,我七言不太擅長,不知朱姑娘能否允許我用詞呢?”許銘看著朱辭辭的大眼睛。

“嗯唔。”朱辭辭乖巧地點了點頭。

“多謝了。”

許銘微微一笑,走到朱辭辭的麵前,拿起了女孩麵前的那一塊寫著名字的木牌,一雙眼眸再抬起,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似在思索。

而所有人皆是屏息,等著這個稚童的詞句。

“閱儘天涯離彆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暮。”

許銘緩緩念出上闕。

一字一語皆是在宴會之中傳蕩而開。

不少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單單從這上闕來看,這一首詞已然是精品。

如果下闋發揮正常發揮的話......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

許銘繼續念出,上座的方景春已經是愣住了神,在方景春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難不成將會有一首傳世的佳作......

不會吧?他才不過八......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隨著最後一句的念出,方景春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那強烈的預感,已然成真。

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一片空白,耳中不停地回蕩著這一首詩詞——

“閱儘天涯離彆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暮。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隨著一個書生的瑉瑉自語,突然之間,這個書生抬起頭。

宴席的大門被吹開,一道又一道的文風吹進屋內,每一個人的青衫官袍被吹得呼呼作響。

“文道之風......”方景春再次坐直了身。

文道之風包裹著許銘。

許銘感覺自己神清氣爽。

整個人就像是乾乾淨淨地洗了一個澡,然後光著身子被風托起,快哉地飛了千裡。

【你作詩《蝶戀花·閱儘天涯離彆苦》,引起文道氣運,浩然氣+1000,異性吸引力+10,氣質+50。】

看著腦海中出現的的那一些屬性點。

浩然氣和氣質,自己可以理解。

但是異性吸引力是什麼鬼???

“嘶......”

這一首詩帶來的後勁還沒結束。

許銘感覺自己丹田內的那一棵萬古靈根長高了兩公分,而且葉子要更加翠綠,有一股風不停地圍繞著萬古靈根,輕輕吹拂著樹葉,久久不停。

一刻鐘之後,房間內的文道之風逐漸停止,許銘深深吐出一口濁息。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在許銘的麵前,那一個九歲的少女嫣然一笑,“謝謝你,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一首詩。”

“朱姑娘喜歡就好。”許銘小大人模樣的作揖一禮。

“e......”

朱辭辭手指戳著自己的下巴,可愛的思索著,但是最後,朱辭辭搖了搖頭。

“可是我現在做不出同樣好的詩句給你,我能不能先欠著,以後給你。”

“當然可以。”

許銘笑了一笑,覺得這個小姑娘在天真中又透露出溫雅,溫雅中又透露出一種靈動之美,與清婉小小年紀就有的嫵媚以及雪諾小小年紀的傲嬌截然不同。

朱辭辭欠詩,在女孩看來,欠的隻是一首詩,自己一定會還的。

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這是一種認輸。

齊國的天生文膽,沒有比過許國府的一個庶子......

這一首詩詞必定會流出。

今晚的所有人,都將成為這一個少年的背景板。

後半場的宴會,沒有人再作詩。

這一首“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出來,已經沒有人敢再獻醜。

所有人的視線總是忍不住往坐在許龐達身邊的許銘看去。

他坐姿依舊筆直,神色依舊從容。

那種書生溫潤如玉的氣質,讓人不有恍惚。

這真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嗎?

齊國的書生全被壓了一頭,武國的書生開懷暢飲。

宴會結束後,除了幾個許銘這些小孩子之外,近乎每個人都是醉著離開。

“走一走?”

就當蕭墨池對著方景春告彆的時候,方景春開口道。

蕭墨池愣了一下,然後儒雅地點了點頭:“好。”

“千裡快哉風。”方景春口中念著。

下一刻,一陣風吹過,包裹著蕭墨池一起飛離院落。

月色如水,波光粼粼,二人漫步於武都的水月湖畔。

蕭墨池和方景春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沿著湖畔走著。

“你怎麼敢的......”許久,方景春背負著雙手,轉頭看了一眼蕭墨池。

蕭墨池微笑地搖了搖頭:“墨池不懂方老先生的意思。”

方景春摸著胡須,笑了笑:“讓你武國的書生們在接花令輸給我們,再讓你武國的書生們在作詩輸給我們,一切都是為了給許銘小友做鋪墊。

誠然張老小子那個家夥有眼光。

可是你怎麼就敢保證,他能做出今晚如此好的詩?”

蕭墨池依舊是笑著搖頭:“許銘的發揮,其實超乎了我的想象。”

方景春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也是,許銘根本就無需做出這麼好的詩詞,他隻要輸得不慘就可以了。

結果沒想到,不僅僅是輸得不慘,反而這位小友做出了傳世的詩句。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多好的詩詞啊......”

蕭墨池默然。

“聽說你在變法?”方景春問向蕭墨池。

蕭墨池點了點頭。

方景春眉頭微微蹙起:

“今晚之後,許銘小友的名聲將會傳遍武都,那一首詩詞將會傳遍世間。

你可以用他去做文章,去打擊朝堂那一些守舊的權貴,以此作為突破口,去做你的變法。

但是蕭墨池,你可考慮到,這樣的一個孩子,不過八歲,會被你推到風口浪尖?”

“晚輩知道。”蕭墨池點了點。

方景春直視著蕭墨池的眼睛:“讓一個孩子入局?你怎的忍心,為何武國庶子地位如此之低?一百五十年前,你們武國發生了什麼,你會不知?”

蕭墨池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逃避:“我會保護好許銘小友的安危,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許銘小友長大後,會成為武國文壇的領袖。”

方景春搖了搖頭:“墨池,你太急了。”

蕭墨池無奈一歎:“我隻恨我還不夠快。”

方景春:“你啊......”

蕭墨池挺住腳步,對陣方景春深深作揖一禮:“方老先生,晚輩鬥膽,想拜托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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