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萬劍宗雲劍峰。
一個小女孩盤坐在一塊石頭上。
在小女孩的麵前,懸浮著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
劍身長三尺,上麵帶著流蘇樣式的水流刻痕。
整把長劍看起來非常的簡單,但是在簡單之中,卻給人一種彆樣的美感。
小女孩叫做許雪諾。
長劍叫做清銘。
“晶瑩透徹如清水,流蘇方韻如古銘。”
萬劍宗很多人以為“清銘”二字,就是這兩個意思,也確實很符合這一把長劍的意境。
但實際上,“清銘”二字,無非是取自於兩個名字而已。
清銘長劍的劍身向外一點點散發著柔和白光。
但是以清銘長劍為中心,二十米之內卻又散發著與白光完全相反的淩冽劍氣。
清銘長劍劍身一點點剝落著晶瑩雪屑,劍鋒越發的鋒利,就像是一個修士經過鍛體,將體內的雜質全部排出。
這就是淬劍。
每一個劍修都需要淬煉自己的本命飛劍。
大多數劍修的本命飛劍都是外來的,將劍煉化之後,與自己的神魂融為一體,這種方式淬煉的過程主要在於增加與本命飛劍之間的聯係。
但是許雪諾這種先天劍骨,以自己劍骨化劍的劍修,因為長劍本來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不需要增強與飛劍之間的聯係了,最主要的還是淬煉長劍本身,就如同磨劍一般。
突然,長劍發出一聲顫鳴,劍氣震散而開。
許雪諾緩緩睜開了眼睛。
天空之上,那一個青藍色的榜單,出現著一串字——
【秦清婉,武國人氏,天玄門大長老嫡傳弟子,八歲,入煉氣士第六境——觀海境,青雲榜排名——第九。】
看著青雲榜上的文字,許雪諾先是一愣,嘴角隨即微微勾起。
許雪諾早就猜想到,當清婉邁入修行路後,肯定是不會比自己差的。
“雪諾,你分心太多了。”
就當許雪諾為自己的閨蜜而高興時,從天空中傳來了萬劍宗宗主的聲音。
“是,師父......”
許雪諾閉上眼睛,繼續淬煉自己的本命飛劍。
自己沒有將清銘長劍徹底淬煉之前,不能夠離開這座山峰,甚至不能與外界有任何的聯係,以免沾染了太多的因果,鈍了劍鋒。
“師父......”
像是想到了什麼,許雪諾再度睜開眼睛。
“嗯。”雲端的聲音聽起來很遠,但是卻又感覺是那麼近。
“雪諾想問師父一件事。”許雪諾抬起頭看著太空。
薑落雨:“你說。”
許雪諾:“世上之人,隻有先天靈脈,才能修行嗎?”
薑落雨回答道:“並非如此,所謂靈脈,其實就是一種將世間靈力引入體內的通道,有人沒有靈脈,就沒有了與天地勾連的通道,自然無法修行。
但是可以用天材地寶,建立後天靈脈。
隻不過這種後天的靈脈建立,代價高昂,且後天靈脈永遠比不過先天靈脈,終究難成大器,甚至無法踏入洞府境。”
許雪諾低下了頭,眼眸中帶著些許的失落。
薑落雨看著弟子的模樣,自然是知道她在想著一些什麼。
當時在明心劍峰,薑落雨看到了許雪諾的一切幻像,知道了那個叫做許銘的小男孩。
甚至雪諾破關,都是因為那個男孩。
“雪諾,就算是你幫他建立了後天靈脈,也是無用,他永遠都無法踏入洞府境。
他的一生,於你來說,不過一個春夏。
你與他,終究是仙人兩彆。”
......
天玄門西邊,有兩座山,兩座山距離很近,山的中間,形成了那一線天的縫隙。
走過一線天,是一片花海。
花海被兩座山所環繞,宛若一個世外桃源。
於花海中,站著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經過兩年的時間,小女孩那圓嘟嘟的下巴已經是有點微微冒尖,往著少女的方向發展。
她的肌膚要更加的雪白,但是這一種細膩白皙並不會給人任何的違和感,好像是天底下最美肌膚,完美到沒有任何的瑕疵。
相比於六歲的稚嫩,小女孩已經是有一種脫塵的氣質。
她的那一雙桃花眸,好像隻要輕輕泛動,便可帶動世間的漣漪。
但凡是見過少女的人,沒有人會懷疑少女以後不會進入到紅顏榜。
他們隻是在想,少女長大後會在紅顏榜排名第幾。
那霸占紅顏榜第一長達五百年的女子,是不是該要讓位了。
少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為麵前的花圃澆水。
這一片花圃是少女來的時候,就向自己的師父要了種子,然後種下的。
花朵鮮豔如血,名為血陀羅。
每一天,少女都會在修行之餘來看看這片血陀羅怎麼樣了,何時才開花。
一個四季過去,血陀羅都沒有開花過。
少女哭著小臉問著師父“為什麼血陀羅不開花,是不是弟子沒種好”。
結果少女從師父的口中得知,血陀羅兩年才開花一次。
得知真相的少女呆在原地,久久未回過神,然後大哭了一場。
兩年開花一次,開花五次,豈不是要十年?
我出生到現在都沒十年......
少女想家了。
想自己的娘親,想雪諾姐姐,想銘哥哥,想院落中的那一頭大白鵝......
但是少女來到宗門,徹底了解自己是什麼樣的體質之後,少女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回去的話,會害了娘親和銘哥哥。
擦乾眼淚,少女依舊是繼續照顧著這一片花圃。
在修行之餘,少女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這一片花圃前發呆。
又過一個四季。
這一天,血陀羅花開了,少女很開心,
隻剩下四次,自己就可以見到銘哥哥了......
“兩年以來,第一次見你這麼開心的笑過。”
忘玄來到山穀,走到自己弟子的旁邊。
“師父~~”秦清婉開心地跑了過去。
“伱那麼喜歡血陀羅?”忘玄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弟子。
“不喜歡。”秦清婉搖了搖頭,“但是血陀羅再開四次花,我就能見到銘哥哥了~~~”
忘玄輕輕一笑:“八年之後,你早已不是孩童模樣,他可還認識你?”
“不認識又如何?”
秦清婉眼眸彎彎。
“我認識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