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辭並沒有再去問許銘什麼問題。
朱辭辭感覺自己的眼睛酸酸的,有一點點想要哭的感覺。
但是朱辭辭忍住了。
若自己真的哭出來,這就太丟人了。
見到氛圍壓抑的實在是不行了,宇文曦這才是說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比如說四海大典有誰會來參加。
再比如說四海大典會有什麼樣的活動。
最後再談論那位傳奇的女帝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有了宇文曦起頭之後,其他人也是連忙跟著一起附和。
包廂裡的氛圍再度是正常了起來。
但是在朱辭辭和許銘之間,明顯還是帶著幾分的壓抑。
好像朱辭辭徹底是被傷透了一般。
淩筆盛看著朱辭辭的模樣,也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當然了,更多的還是一種惆悵和失落。
淩筆盛跟朱辭辭表白過不隻是一次。
雖然朱辭辭每次都拒絕了,而且拒絕的非常的果斷。
但是淩筆盛還是一直喜歡著朱辭辭。
結果現在當淩筆盛看到這麼一個男子出現,隨便幾句話就讓自己喜歡的女子這麼傷心的時候。
他深刻的意識到對方在他的心裡麵是有多麼的重要。
他也深刻的意識到,無論自己做了多少事情,都是沒有用的。
朱辭辭從來都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她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就算自己做的再多,永遠都不如這個男子說的一句話。
可是現在,這一個男子得到了這麼好的女孩子的喜歡,但是卻還傷了她的心,這讓淩筆盛心中有種莫名的憤怒。
“諸位慢慢吃,我好像有一點不舒服,應該是這段時間旅途勞頓有一些疲憊,就先回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朱辭辭吃完飯,借口要先回龍宮休息一下。
“好的好的,辭辭你注意休息。”
其他人自然是連忙拱手,都沒有捅破朱辭辭的借口。
淩筆盛想要陪同朱辭辭回去,但是被朱辭辭給拒絕了。
朱辭辭離開之後,所有人感受到氛圍一下子要輕鬆了不少。
但是他們看著許銘的眼神,那就比較複雜了。
又是一炷香過去,其他人也是陸續告辭,許銘、宇文曦以及苗封三人走出了酒樓,在龍都的街道上散步著。
三個人走在一起,宇文曦和苗封的神色都很複雜,兩個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許銘的神色倒是極為的自然,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許兄”宇文曦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開口說道,“許兄之前對於辭辭說的那一些,總感覺感覺”
說著說著,宇文曦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去形容了。
“感覺有一些過分?”許銘微笑道。
宇文曦、苗封:“”
兩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兄之前對於辭辭說的那一些話過分?那好像確實是挺過分的。
因為辭辭等了許兄這麼久,結果沒想到的是,許兄對於辭辭一直都保持著距離,而且還在辭辭的麵前直接表示對另一個女人有好感。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朱辭辭,那也頂不住啊。
但是你要說許兄不過分嗎?那其實真的感覺也還好,許兄感覺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啊。
因為許兄本來就和辭辭沒有什麼過多的接觸,隻不過是在兒時送給辭辭一首詩而已,除此之外好像是確實沒什麼。
再說了,彆說是送了一首詩而已,就算是許兄小時候答應要去娶辭辭,那又如何呢?
童言無忌,誰會把小時候的話語當真呢?就算是對方當真了,又怎麼能夠怪得了許兄呢?
“我知道你們兩個人在想著一些什麼”許銘笑著搖了搖頭,“貴書院的朱辭辭姑娘好像確實是有一點喜歡我,這我是清楚的,畢竟我又不是一個傻子,但是,她究竟喜歡的是什麼時候的我呢?”
宇文曦、苗封:“”
許銘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們每個人啊,都會往前走,有誰是一直站在路口的呢?
有的人喜歡的啊,隻不過是那一個路口的風景而已。”
另一邊,方玉三人走在街道上,心情看起來也是非常的複雜。
“那個許銘!真的是有些過分了!”淩筆盛生氣地說道。
方玉笑了笑:“過分?過分在哪裡了?我覺得許兄可沒有一點過分的地方。”
淩筆盛看著方玉,聲音下意識大了起來:“伱還問我過分在哪裡?他還沒有過分的地方?你難道沒發現辭辭都快哭了嗎?”
方玉也不生氣,隻是微笑地看著淩筆盛:“那你跟我說說,辭辭快哭了,就是許兄過分了嗎?那你說說許兄過分的理由吧”
“當然是過分在”淩筆盛氣憤地想要說出來,但是淩筆盛剛剛開口,字句已經是在了喉嚨中,可就是怎麼都說不出來。
一直在一旁旁聽的陳坤搖了搖頭,也是開口道:
“筆盛啊,難道你沒有發現了,其實許兄是故意這麼說的,或者說,許兄就是故意將自己心中的一切想法說了出來。
先不說辭辭是多好看的一個女子,紅顏榜前十名的女子,一旦是到手,那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莫大的虛榮心。
而且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辭辭對於許兄是有好感的。
但凡是一個心思不正的人,完全可以對辭辭說一些花言巧語,將辭辭騙到手了之後再說。
可是許兄有這麼做嗎?
沒有的。
許兄在刻意和辭辭保持距離的同時,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給展現了出來,就是想要讓辭辭看到最真實的許兄。
在我看來,許兄就是想要讓辭辭知道——我或許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我了,你喜歡的是小時候的我,但你要不要喜歡現在的我,你必須好好考慮。
從頭到尾,許兄都沒有占辭辭一點的便宜。”
淩筆盛:“”
“筆盛啊”方玉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歡辭辭,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暗暗和許兄比較,但是這次許兄的所作所為,真君子也,而且至少,辭辭的喜歡,沒有那麼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