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隻是裴予汐,就連魏昂聽到這樣的話,都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魏昂甚至於覺得這個女的簡直在開玩笑,他笑了一下,然後問何姐:“你是認真的?”
何姐卻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魏昂這才意識到這個女的說的話是真的。
這也太荒謬了。
就這樣的一個理由,竟然就會對一個老人家下這樣的狠手?
先不說他下的毒到底有沒有輕重,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得住。
哪怕是老人家能夠承受得住,那對老人家下手難道就是可以的嗎?
魏昂覺得簡直荒謬至極,盯著眼前的何姐:“你在這個家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老爺子對你難道不好嗎?”
何姐被魏昂這麼一質問就有些繃不住了,眼淚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何姐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滿臉害怕的樣子潸然淚下:“老爺子對我是好的,可就是因為老爺子對我這麼好,我才覺得應該投桃報李,我就是要讓老爺子跟他的孫女兒,關係要好一點才行啊,老爺子這麼疼愛孫女的一個人,現在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被蒙蔽了之後對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月牙小姐都這個態度……”
何姐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如果說我有彆的辦法的話,我都不會這樣子做,可是看著月牙小姐跟老爺子日漸離心,我這個心實在是忍不下去,我不忍心啊,四爺!”
何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然後就繼續說:“月牙小姐從小到大都是被疼愛著長大的,老爺子對月牙小姐的疼愛,哪怕是不如朝夕小姐吧,但是也不是這麼一個冒牌貨。可以來冒充的吧?現在老爺子對月牙小姐的態度,您是沒有看見月牙小姐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敬重老爺子,可是在今天被罵過之後,我實在是太痛了心了!”
何姐字字泣血:“要怪就隻怪這個冒牌貨,實在是太囂張了,鳩占鵲巢不說,還讓著老爺子對月牙小姐有那麼深的誤會!”
何姐一邊說這邊咬牙切齒的眼睛緊緊的瞪著眼前的裴予汐,仿佛裴予汐乾了什麼極致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裴予汐簡直覺得無語:“你說的倒是比唱的還好聽,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月牙小姐,但是你的月牙小姐知道,你在給她敬愛的爺爺下藥嗎?”
何姐被裴予汐這麼一聲質問給問的一瞬間住嘴了。
裴予汐繼續說:“你又口口聲聲說是我這個冒牌貨阻礙了她們祖孫兩個人的天倫之樂,可是你有沒有算過就在你認為的。朝汐小姐死了之後,你所謂的月牙小姐又來為家看過老爺子幾次呢?”
何姐這一次終於是無話可說了,她張了張口,臉上有個明顯的茫然。
裴予汐見到了何姐這樣的表情,冷笑一聲說:“你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在為了所謂的月牙小姐,但是月牙小姐如果說對你這些事情不知情的話,那麼不就是你一廂情願了嗎?你這麼一廂情願,她又不記得你的好,你做給誰看呀?”
何姐聽到裴予汐這話就覺得不甘心,立即就反駁說:“什麼叫我一廂情願?我做這一些月牙小姐肯定是看得到的,她肯定知道我為他做了什麼的!”
裴予汐上前一步去盯著何姐的眼睛:“是嗎?那你說的這種情況是會怎麼樣發生了?你是指望她突然間回頭看著你問你何姐,你幫我出氣了嗎?還是說指望他哪一天突然間想起來有你這麼一個人,然後呢,對你鄭重的道謝?”
何姐搖頭道:“我不需要月牙小姐跟我道歉,我隻知道她自己開心就可以了,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裴予汐:“這就奇怪了,你說的月牙小姐跟。你如果說沒有任何關係的話,你又乾嘛這麼時時刻刻的為他所著想,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付出了什麼,你這樣子給老爺子下藥,如果哪一天老爺子一個不幸被你下藥給弄死的,那麼坐牢的人是你殺人的人是你,她知道嗎?”
裴予汐一邊說著已經一邊在何姐的麵前蹲了下來,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何姐冷笑著說:“老爺子的性命是捏在你手裡的,現在你已經被我抓了個現行,我今天這個警是必須要報的,可是如果說你是主謀,你被抓了,被判刑了,被我們魏家記恨上了,那麼是你活該,可如果你隻是一個從犯的話,你也隻是被慫恿了,充其量就隻是一個執行罪,並不是你主觀要傷害我們爺爺的,所以從法律的層麵來看,你可以被輕判。”
何姐聽著裴予汐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著鬆動。
裴予汐知道何姐是被自己給說動了。
裴予汐繼續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否則你也不可能會答應有些人來做。這個出頭鳥,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既然願意做出頭鳥,那麼你就會有被發現的風險,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你被發現之後應該怎麼辦呢?”
裴予汐的眼裡都充滿了同情的神色,然後望著眼前的何姐輕輕的說:“裴月牙有沒有告訴你,她會怎麼樣幫你呢?他會來救你,還是會給你一個彆的解決方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還有兩個孩子吧?”
何姐聽到這裡終於是繃不住了,猛的抬頭狠狠的瞪著眼前的裴予汐。
裴予汐輕輕笑著繼續慢條斯理的說:“讓我猜一猜,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一個男的現在正在上大學對吧?還有一個女兒在上高中,他們兩個人學習成績都非常的優異呢,讓我想一想……哦,對了,你女兒的夢想好像是要當檢察官是吧?”
何姐終於臉上開始有了幾分慌張的神色,緊緊的盯著裴予汐,臉色越來越白,就連唇瓣都在微微的顫抖。
裴予汐一邊說著一邊似乎真的在苦思冥想一樣,隨後就一臉的恍然大悟:“對了,我沒有記錯,你女兒就是要當檢察官的,而且他的成績那麼優異,完全也是一條當檢察官的苗子,如果說這麼好的一條苗子,因為他母親坐牢了,政審通不過,那你說你女兒會不會恨你一輩子呢?”
何姐朝著裴予汐大喊:“你想乾什麼?你不能動我的兒子,不能動我的女兒,你你有什麼事情你衝著我來,他們都是無辜的!”
裴予汐終於笑了起來,滿臉都是同情的,看著眼前的何姐才慢條斯理的說:“我說何姐呀,你是不是弄錯了,真正動你兒子動你女兒的人不是我呀,難道不是你嗎?”
裴予汐居高臨下的望著何姐:“明明是你在犯罪,明明是你作為他們的父母,卻半點都不為他們的前程考慮,是你在作死,引火燒身。”
裴予汐搖了搖頭說:“如果說你真的是為了孩子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坦白從寬,很多事情商量一下,其實是可以解決的,可是如果你始終都執迷不悟的話,那麼對於我們來說,我們也隻不過是討一個公道而已,可是對於你來說那就不一樣了呀。”
裴予汐輕輕歎息一聲:“一想到你女兒那麼好的苗子,被你這樣愚昧的母親給毀了一輩子,我就覺得可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女兒學習成績好是因為他幾千個日夜來孜孜不倦的努力,她每天都挑燈夜裡不睡讀,是為了什麼呢?還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搏一個光明的前程嗎?”
何姐終於有點繃不住了,她趴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她哭著說:“彆說了,彆說了,我都告訴你!求求你不要尬我求求你不要報警!求求你不要毀了我女兒的前程!”
何姐一邊說著一邊磕頭。
那哭泣的模樣,半點都看不出剛剛那囂張的樣子。
魏昂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看向了裴予汐。
這個女的究竟是什麼身份?
對何姐的情況簡直就是如數家珍,很多事情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這個裴予汐竟然能夠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隻是一個家裡的保姆而已,應該不至於說提前就去調查了吧?
可是如果在不調查的情況之下,又如何能夠對一個人的情況這樣了解呢?
神奇,簡直太神奇了!
裴予汐對上了魏昂的目光,輕輕一笑,然後對何姐說:“很多事情你告訴我,跟我求情其實是沒用的,因為你得罪的人不是我,你得罪的人是魏老爺子,想傷害的也是爺爺,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原不原諒你如何原諒你追不追究你的責任,這不是我說了算,是魏家人說了算,正如你所說的,我也隻不過是一個裴朝夕的冒牌貨而已,我哪來的資格帶著他們說話呢?我說這麼多,隻不過也隻是想勸勸你,回頭是岸呢,何姐。”
裴予汐聲音充滿了蠱惑性,循循善誘的時候,又帶著一種平靜的瘋癲感。
何姐越是聽越是覺得心驚膽顫。
好可怕。
明明話都是裴予汐在說,可是在他的嘴裡卻始終沒有傷害過自己一樣。
更可怕的是,何姐竟然覺得這裴予汐說的是有道理的。
何姐深深地盯著裴予汐,突然間覺得裴月牙會輸給這樣的人,半點都不冤。
不管是說話,做事,都不是裴月牙可以比擬的。
更加可怕的是,何姐在裴予汐的身上不等於是看到了裴朝夕的影子。
何姐突然間就開始有一點明白,為什麼魏老爺子跟其他的魏家人都會把裴予汐當做裴朝夕。
的確是很相似。
何姐也是認識裴朝夕的,對這個早逝的大小姐印象很好,但是也覺得惋惜,如果說能夠給她多活幾年的話,現在的造詣肯定比誰都強。
何姐低下頭來不說話了,似乎在考量接下來自己要做什麼決定。
魏昂也看到了這模樣,走到了何姐麵前去:“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何姐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說,我都告訴你!但是能不能請你饒過我?”
何姐聲音哽咽:“我真的沒什麼惡意的,隻不過是一時糊塗,我所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是為了老爺子跟月牙小姐能重修舊好,我有什麼錯?”
魏昂俯視著她:“那我們家,雇傭你來乾活,難道是我們有錯?”
何姐也隻不過是為了賣慘,現在聽到魏昂竟然開口,嚇得話也不太敢說了。
魏昂繼續說:“我們魏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想要從輕發落,得看看你準備的這個藥物對老爺子來說有什麼影響,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是至於是要你的前途,還是要你的命,那就得看看你犯的事有多大了。”
何姐渾身都在顫抖,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剛剛就隻是自己跟裴予汐在嘴炮,但是何姐的心裡也並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畢竟說到底都是涉及到了魏家的利益,裴予汐又算是什麼東西?
可是現在魏昂開口了,這一切就已經不一樣了。
魏昂開口了就說明這一件事情已經到了魏家人的眼裡,如果說他們想的話,他們隨時都能把自己送進去。
何姐臉色慘白說:“的確是月牙小姐讓我這麼做的,月牙小姐說了,這給老爺子下的東西也隻不過是一些能讓腸胃不太舒服的藥物而已,他讓我在為老爺子的專用麵粉裡麵放進去的話就能做的無聲無息,這麼一來的話,就能夠讓老爺子吃下去,副作用降到最小,因為在經過了水的稀釋跟麵粉的稀釋之後,還經過高溫的蒸煮,藥效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我才敢這麼做的呀!”
何姐一邊說著一邊聲音在顫抖:“這件事情我雖然說知道,但是藥效具體如何都是月牙小姐告訴我的,月牙小姐畢竟是為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會害老爺子的呀!”
裴予汐提起了那一包東西問:“不可能會害老爺子,那你說這是什麼東西。”
何姐又顫抖了一下,嘴巴張了張,但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魏昂繼續道:“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最好把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夠從輕發落。”
何姐顫抖著:“都說了,真的就是月牙小姐叫我下的,月牙小姐跟我說的是什麼?我就來告訴你了,真的一點都沒有隱瞞!哦,對了,她還讓我要注意著老爺子的情況,隨時要去給月兒小姐說明,這樣的話,月牙小姐就有機會到家裡來了,所以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何姐的話,很明顯是抱著嚴重的僥幸心理。
裴予汐噗嗤一聲:“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說是裴月牙騙你呢?”
何姐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在聽到了裴予汐這話的時候,猛的一下抬頭,然後磕磕巴巴的說:“不會吧,月牙小姐有什麼理由騙我呢?”
裴予汐:“在我們眼裡,裴月牙還沒有理由要害老爺子呢,但是事實上她也不是這麼做了?”
何姐被說服了,同時間驚慌的神色已經爬上了她的臉:“不會的不會的,裴月牙不可能這麼做的!”
裴予汐搖著頭嘖嘖道:“這樣吧,你按照我說的做,你現在呢,就給裴月牙發消息說你已經成功的把所有的麵粉都摻和進去了,就反正她讓你做什麼,你都說已經做完了,然後你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何姐有些猶豫:“可是這不就是騙人嗎?”
裴予汐簡直笑了出聲:“你就連害人都敢讓你騙人,你倒是不敢了?要不我還是直接報警算了,唧唧歪歪的,煩死了!”
何姐立即說:“我發,我發,我趕緊發!”
何姐也是磕磕絆絆的把手機拿了出來,手都在顫抖,差一點就把手機給飛出去了。
但是很快還是拿穩了手機靠著一股本能的給裴月牙發信息。
何姐編輯了信息:——月牙小姐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已經成功的把你給的那一包粉末,加入到了老爺子專用的麵粉裡麵去,接下來你還要我做什麼嗎?
何姐發出去信息之後,裴予汐就到了她的旁邊查看,發現何姐發出的信息的確是跟她自己所描述的差不多。
裴予汐等帶著裴月牙的回信,但是等了半天,裴月牙都沒有發信息過來。
何姐等了幾分鐘,終於是有點等不及了,抬起頭來跟裴予汐說:“月牙小姐,沒有回複我,怎麼辦?”
怎麼辦?
裴予汐又怎麼可能知道要怎麼辦呢?在對上的何姐那無助的眼神時覺得有些無語:“你到底是怎麼樣跟她合作的呢?人家就連信息都不回你?”
何姐囁嚅一下,說:“我們是當麵說的呀……”
裴予汐:“那你就當麵去跟她說,我們就在旁邊看著。”
何姐:“啊?不好吧……”
裴予汐:“為什麼不好?這樣難道還會影響你們的交易?”
何姐猶豫了一下,但是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隻是覺得如果說當麵跟裴月牙說什麼的話,自己肯定是會暴露的,這麼一來的話,裴月牙不就開始懷疑自己了嗎?
何姐有些不想失去裴月牙這麼一個貼心的小輩。
裴月牙總是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給自己包一些紅包,還有送一些禮物,雖然說自己隻是一個保姆,但是自己隻要經常跟裴月牙透露一些為家長輩的動向,那麼裴月牙就能夠對自己更好一些。
可是如果說真的把裴月牙可以約出來當麵對峙的話,那自己不就失去了這一顆搖錢樹了嗎?
何姐是有些不甘心,於是問裴予汐:“這樣的話,你們是會當麵去罵她嗎?”
裴予汐:“豈止是當麵罵她呢。”
裴予汐低低嗤笑一聲,眼裡全都是冷色:“她做出這麼畜生不如的事情來——四叔你說怎麼辦?”
魏昂冷眼:“如果屬實——追究到底!”
何姐終於認清現實了。
就連他們自己的親人都這樣的不留餘地,那麼自己這麼一個保姆,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著想呢?
何姐渾身發冷,從未這樣後悔過。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哭著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我真的就是想幫幫她而已,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這樣的話,豈不就是把她給毀了嗎!”
裴予汐覺得有些無語:“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在為了她著想?人家要你這麼做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你會怎麼樣啊,行了,囉裡八嗦的,既然不想說的話,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何姐哪裡肯呢,趕緊點頭答應了。
裴月牙看到了何姐的信息時候,就覺得有些無語,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在手機上說呢?還說的這麼具體,這不就是讓人留下把柄跟證據嗎?
所以裴月牙選擇了無視。
可是當忽略了何姐的信息之後,裴月牙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而且從來都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所以裴月牙才會幾次三番的去找何姐合作。
可是,從來沒有接到過何姐的信息,頂多何姐就會給自己打電話,更不會把他們的事情這麼周詳的說出來。
看起來不太像是何姐的手筆。
難道說是何姐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的時候,裴月牙的心跳都要被抓起來了,不可能吧,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真被發現了的話,那麼毀掉的可不隻是何姐一個人!
裴月牙突然就開始緊張起來了。
戰霆驍也察覺到了裴月牙這會兒的情緒波動,問:“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有點緊張害怕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裴月牙勉強一笑對他說:“沒什麼事情,隻是突然之間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可是我想太多了吧,靶場是最近壓力比較大導致的。”
戰霆驍滿臉都是心疼:“你的休息時間根本就不夠,為了準備這一次的比賽,你付出夠多了,不管結局怎麼樣,你起碼是努力過了,既然付出了努力,那麼就可以告訴自己不留遺憾了吧。”
裴月牙眼裡全都是感動,窩進了戰霆驍的懷裡,輕輕說:“你說的對,很多事情我是承擔不起來的,既然承擔不起來,那也不要勉強自己,我已經儘力了,霆驍。”
戰霆驍輕輕拍打她的肩膀:“我知道,我會儘量幫你的,這一次我讓我母親找到了從前我們找過的老中醫,他還有一個傳人很年輕,而且醫術是十裡八鄉都認證的好,我把他們安排過來,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裴月牙更是感動的把他緊緊抱住:“謝謝你,因為我做了很多很多了,我不想這麼麻煩你,你這樣子讓我怎麼還你才好。”
戰霆驍卻是輕笑:“傻姑娘,我們兩個之間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都把人給我了,我還要你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