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鳶便從晏氏集團離開,去了星辰。
她是去遞交辭呈的。
將辭職報告遞交給人事部時,人事部經理卻一臉為難地看著她。
“沈秘書,你的辭職報告人事部沒資格批準。”
沈鳶不解問道:“為什麼?”
人事部經理道:“當初你入職時,是跟秦總直接簽約的合同,所以……你想辭職,需要秦總親自應允。”
沈鳶捏著辭職報告的手微緊了幾分,不願為難旁人,點頭道:“好,那我去找秦總。”
不等她去總裁辦,她要離職的消息就先一步傳了出去。
整個公司都在沸沸揚揚地議論著這件事。
沈鳶乘電梯上總裁辦大樓,路過行政部時,恰好聽到了孟清書跟同事們鄙夷的嘲諷聲——
“你們都聽說了吧,沈鳶被秦總趕出星辰了,我就說這種靠著不正當手段進公司的人待不了多久!”
沈鳶腳步微頓,聽著耳邊的議論聲,眸色漸涼。
但她沒心思跟孟清書爭執什麼,總歸是要離開這個地方的,也不該浪費時間做無畏的糾纏。
除了一份辭職報告,她還帶來了秦昱的那枚青銅幣。
今天將這些都交到秦昱手裡,今後便不用再跟他扯上任何聯係了。
沈鳶想著,心頭輕鬆了不少,加快步伐就要往總裁辦去。
隻是她剛走到總裁辦門口,便撞見玲姐從總裁辦內出來。
玲姐見到沈鳶手裡拿著一份辭職報告,也很是意外:“小鳶,我聽同事們說你要辭職,這是真的?”
沈鳶點點頭,淡聲道:“嗯,秦總在辦公室嗎?”
“不巧了,秦總剛好出去應酬了。”玲姐眸色微閃,緊跟著勸說道,“你好不容易才在星辰站穩腳跟,何必這個時候提出辭職?”
“我可聽秦總說了,等你做滿三個月,就會給你轉崗去設計部,這不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嗎?”
“你要不彆記者做決定,再好好考慮下?”
沈鳶謝絕了玲姐的好意:“玲姐,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但我已經想好了,既然秦總不在,那我就先將辭職報告放到秦總桌上,等秦總回來,麻煩你幫我跟秦總轉達一聲。”
玲姐無奈點頭:“好吧,我會轉告給秦總的。”
沈鳶隨後進了總裁辦,將辭職報告放到了秦昱辦公桌上。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古樸有質感的木盒子,猶豫了下,又收了回去。
盒子裡裝著價值連城的青銅幣,穩妥起見,她還是要另找個機會當麵交到秦昱手裡。
沈鳶隨即將青銅幣收回,轉身出了總裁辦。
她往回走的路上,卻好巧不巧撞見了孟清書。
“喲,這不是威風凜凜的沈秘書嗎?怎麼不去晏氏集團繼續當總裁了,又跑回星辰了?”
沈鳶不想理會她,權當沒看見,邁步就要離開。
“站住!”
孟清書臉色一冷,伸手就攥住了沈鳶的胳膊:“你彆以為逃離了星辰,之前的那些舊賬就能一筆勾銷!”
孟清書早就對沈鳶結怨已深。
即便看到沈鳶如今要離開星辰,她心裡還是難以咽下這口惡氣。
她之前可沒少在沈鳶那碰壁,現在沈鳶都要被趕出星辰了,她更要抓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出口氣!
沈鳶眉眼一片清冷,低眸掃了眼緊攥在她胳膊上的那隻手:“你想怎樣?”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孟清書眸底閃過一絲惡寒,忽地逼近沈鳶,揚起巴掌就要甩在沈鳶臉上,“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
不等巴掌落下,沈鳶迅速後退一步,敏銳地伸手反製住孟清書的手腕。
她眸色冷厲,攥著孟清書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折。
輕微的哢嚓聲響起。
孟清書臉色驟然漲紅,吃痛地驚呼出聲:“啊!你……”
沈鳶折著女人的手腕,眉頭輕挑:“是你先招惹我的,這就受不了了?”
“你給我放手……啊!”孟清書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都被折得扭曲變形,手腳並用,一通胡亂掙紮。
沈鳶不悅地鬆開了手,可挎在肩上的包包卻被孟清書扯開掉落在地。
咚一下,包裡的木盒子滾落出來。
沈鳶呼吸一緊,忙彎身想撿起來。
孟清書眼底一尖,迅速上前,先一步將裝著青銅幣的木盒子搶走。
沈鳶皺眉嗬斥道:“還給我!”
孟清書故意往後退了幾步,冷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讓我看看你在包裡藏了什麼寶貝。”
說完,她一下就打開了木盒子。
看到裡麵頗有年代感的青銅幣,她仔細翻看了兩眼,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價值。
她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枚青銅幣正是當初拍賣會上盛極一時的孤品,價值不可估量。
而這枚青銅幣,正被秦昱拍下。
這件事當時還上過報道。
孟清書答應要替姐姐關注著秦昱的事,所以對這些消息了如指掌。
可這枚青銅幣又怎會出現在沈鳶手裡?
難不成是……
孟清書狐疑地抬眼,緊盯著沈鳶:“這是秦總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沈鳶不悅道:“既然你知道這是秦總的東西,那最好趕緊還給我,要是損壞了,你我二人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孟清書眼眸一眯,逼問道:“我問你,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那?”
沈鳶不想透露出自己古董修複師的身份,不願跟她解釋太多,隻道:“孟清書,如果你執意要搶,回頭我隻能告訴秦總,是你拿了他的東西。”
“嗬,你還敢反咬我一口!”孟清書緊攥著手裡的青銅幣,嗓音提高,“我看就是你偷拿了秦總的藏品,難怪你會被趕出星辰,沒想到你不僅手段下作,還敢偷東西!”
她一口咬死是沈鳶偷了秦昱的藏品,甚至大聲提醒起了周圍的同事——
“大家夥快檢查一下各自的貴重物品有沒有丟失,畢竟部門裡出了個手腳不乾淨,偷雞摸狗的人,總得防備著點!”
沈鳶眉眼浮現一抹慍怒:“孟清書,你空口白話就說我偷東西,當心我告你造謠誣陷!”
“笑話!你儘管去告啊,看看誰怕誰!”孟清書語氣更加篤定,“旁人不知道這枚青銅幣的價值,我可是清楚得很!”
“這是拍賣會的絕版孤品,價值連城的寶貝,你說不是你偷的,難道還是秦總送你的不成?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