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玲姐,我這就把文件拿給秦總。”
見玲姐這麼著急,沈鳶也不敢耽擱,拿到文件變便送往了總裁辦。
她推門而入時,秦昱正倚在落地窗邊抽煙。
晚霞透過玻璃打在男人修長挺立的背影上,他指尖燃著一抹青煙,嫋嫋飄散。
沈鳶向來不喜煙味,不適地輕咳了兩聲。
秦昱這才轉過身來,隨手熄滅煙頭,大步走向辦公桌邊:“文件給我。”
沈鳶探身,快速將文件遞過去。
秦昱伸手去接,指尖卻在半空中頓住,低眸幽幽掃向沈鳶彎身透出的領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低領的白色襯衫,輕薄的布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身材曲線,隻是低身的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走光。
沈鳶有些疑惑:“秦總,是有什麼問題嗎?”
秦昱的目光劃過女人細膩白皙的鎖骨,稍稍停頓兩秒,玩味出聲:“文件沒問題,沈秘書的著裝,倒是容易讓人想歪。”
沈鳶一愣。
她這才後知後覺秦昱看向了不該看的地方。
她立刻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臉色慍怒:“秦總的關注點還真是不一樣。”
秦昱接過文件簽字,聞言,筆尖在紙上凝住,嚴肅道:“以後在公司,不許這麼穿。”
他的小狐狸,怎麼能被彆的男人盯著看?
沈鳶覺得他莫名其妙,嘴上卻沒反駁:“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
見秦昱簽完字,沈鳶拿著文件便要離開。
“今晚有空麼?”
沈鳶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忽地聽到身後男人低沉的詢問聲。
她腳步微頓,回頭試探道:“是要加班嗎?”
“不加班,去你家。”秦昱起身,徑直係上西裝外套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跟著沈鳶一同回家。
沈鳶著實嚇了一跳:“……秦總跟我回家做什麼?”
秦昱邁步上前:“青銅幣修複了這麼久,我這位雇主難道不該去看看進度?”
沈鳶有些淩亂:“秦總,能下次麼?”
“怎麼?”秦昱揚眉反問,“修複出問題了?”
“那倒沒有,隻是今天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
秦昱問完,看向沈鳶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幽暗。
難不成他的小狐狸家裡藏人了?
沈鳶如實坦白:“我待會要回沈家一趟,已經說好了。”
秦昱沉吟幾秒:“哪個沈家?”
沈鳶略帶嘲諷地輕笑了聲:“還能是哪個沈家,當初我父母離世,我那位小叔沈震南趁著我年幼無知,吞並了沈家近乎全部的家產。”
“如今的沈家,早就改頭換名了,也跟我沒多大關係。”
秦昱嗓音微沉:“既然沈家跟你無關,那你還回去做什麼?”
“可說到底我也姓沈,我父母留下的東西一直被小叔一家霸占著,我想拿回屬於父母的東西,短時間內無法跟沈家撕破臉。”
秦昱聞言冷笑:“你以為他們會良心發現,主動歸還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當年他們趁火打劫,鳩占鵲巢的時候,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早就已經斷了,對付這種人,根本不必心慈手軟。”
沈鳶沒想到秦昱會主動跟她說這些。
這些道理,她又何嘗不知?
可她剛脫離了晏家,根本就沒有多大實力去跟小叔一家抗衡,弄不好還會反受其害。
她的原則是,隻要沈家人不冒犯她,那就先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著。
等她實自身實力壯大了,再想辦法要回父母留下的家產。
見沈鳶不吭聲,秦昱蹙眉,又問道:“沈家人叫你回去做什麼?”
“大概是知道了我離婚的事吧。”沈鳶嘲諷開口,“這些年我嫁到晏家,他們一向對我不管不問,今天突然喊我回家,說是要將我父親生前留下的字畫給我,我看這隻是一個噱頭。”
沈鳶很了解沈家人的行事作風。
既然今天叫她回去,那她就索性跟他們坦白,從今往後她跟晏家再無關係。
也勸他們早點死了依靠晏家發展生意的想法。
這些年,沈家已經背靠著晏家撈了不少好處,她那位小叔向來圓滑市儈,誰知道他背地裡有沒有跟晏北辰同流合汙做一些不乾淨的事?
沈家的生意儘早跟晏家的分開來,她才能放心跟晏北辰離婚,以免日後沈家惹出什麼亂子,推她出去背鍋。
秦昱抬起腕上手表看了下時間,淡聲道:“兩小時後,我去沈家接你。”
沈鳶又有點懵:“秦總去沈家做什麼?”
“順路。”秦昱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去你家看青銅幣的修複進度。”
得知他是關心青銅幣的事,沈鳶心底微鬆了口氣。
回沈家兩個小時吃頓飯,再拿回父親作的字畫,足夠了。
她點頭道:“好,到時候我會準時出來。”
忙完工作上的事,沈鳶攔了輛車便回了沈家。
沈家不在市中心區域,但也處於京都的黃金地段。
當時買這棟宅院的時候,正因為父母喜歡中式建築,喜歡安靜的環境。
沈鳶繞過沿路的碎石徑,踏入大門時,眼前的熟悉環境映入眼底。
在這裡,她甚至能回想起年幼時父母陪她玩樂的場景。
隻是時間過去得太過久遠,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孩。
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也都是她獨自一人挺過來的。
每次快撐不住時,她總在想,父母一定也在天上急得團團轉。
所以她更要努力地活,連同父母那份一起活下去。
沈鳶眸色微黯,站在大廳門口,卻遲遲沒有邁步進去。
還是沈震南從前廳出來發現了她,驚聲嗔怪:“小鳶,回來了怎麼也不進家門,你小嬸都把飯做好了,就等你了。”
沈鳶抬眸,看著眼前這個跟父親有著相似麵貌的男人,竟隻感到陌生。
自從出嫁後,她回家的次數便屈指可數。
沈家人對她,向來是漠不關心的。
隻是這些年礙於晏家的麵子,對她的態度到底是緩和了不少。
“小叔。”
沈鳶壓住心頭的複雜情緒,還是出於禮貌地叫了人。
“快彆站外麵了,走,跟我進屋去。”
沈震南語氣親切,進屋便對妻子莊雅柔道:“小鳶來了,你吩咐後廚再多兩道她喜歡吃的菜。”
好半天,莊雅柔才從廚房出來。
她披著一件藏藍色的開衫,絲綢質地的長裙拖到小腿,一身的裝扮雍容貴氣。
聞言,莊雅柔不冷不淡掃了沈鳶一眼,沒什麼好氣:“她嫁出去這些年回來看過我們幾次?我哪知道她愛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