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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處地方。
王歌越靠近，越覺得空氣之中似乎有一種醇厚的物質阻擋著他的前進。
如果沒感覺錯的話，這些是神性。
“白色真理到底在乾什麼？”
出於對力量的自信，精神力蓬勃而出，掃遍了周圍方圓百裡，瞳孔猛然一縮。
隻見一群又一群穿著白袍的人，在月光下辛勤勞作著，將近數千人圍成了無數個圈，每一個圈中間都坐著一位看似活著，實則生命氣息早已不真實的強者。
王歌能在他們身上感受到神性，磅礴且澎湃的神性。
他們的體內，竟然在緩緩凝聚神格。
王歌再次低聲呢喃：“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世界規格不夠，怎麼可能承載神格。
而且還是這麼多活死人，粗略預估可能人數上百。
“難道要讓這個世界的世界規格回到六級？”
這個念頭很快就確定下來了。
否則，根本沒有必要。
等到神格真的凝聚之時，也就是飛升大贏王朝的時候，白色真理完全多此一舉。
這種六階，對於稷下學宮來說不值一提。
王歌沉思片刻，猶豫片刻，決定還是直接殺了。
如果世界規格真的晉升六階，那變數就太多了。
時代的約定悄然出現，抬手間，蒼穹之上雷雲翻滾。
紅紫色的雷霆之怒徑直落下！
圍成圈的白色真理竟沒有絲毫反應，依舊在維持著他們的儀式。
王歌雙眸盯著，難道是不怕死嗎？
還是說……有什麼後手？
隻見雷神之怒落下的那刻，一道力量竟然直接將雷神之怒抹去了！
“這是……世界意誌？”
王歌忽得瞪大了眼睛，世界有簡單的意誌，卻沒有成熟的思想，至少到現在王歌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
剛剛那特殊的力量，顯然是世界主動出手，這怎麼可能？
忽然之間，王歌覺得棘手至極。
下一刻，一隻手拍在了自己身上，瞬間，汗毛聳立，冷汗滲出，雖然自己陷入了沉思，但精神力的警戒一直都在，怎麼可能有人突然靠近卻沒有察覺？
閃爍！
數個瞬移之後。
王歌看到了站在原地，笑盈盈的長歌行。
果然，還是一道劍影。
王歌用精神力感知了一番，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實體，似乎與空氣融為一體。
“長歌行？”
長歌行哈哈一笑：“這招真好用，雖然不帶任何實力，卻也能當個眼睛。”
王歌翻了個白眼，過去之後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我懷疑白色真理這批小犢子連人宗來的老雜毛都不會放過。”
王歌沉思片刻：“不至於吧。”
“隻是一種預感。”
長歌行瞥了眼那群人：“我本來還找不到你，不過看到那雷電後就知道你在這裡，剛剛是世界意誌的力量？”
“你也這麼覺得？”
“對。”
長歌行略顯嚴肅道：“我聽過人宗那些老雜毛提過一嘴，說世界將落未落，自保求生的意識將淩駕於一切之上，現在或許隻有世界規格晉升，它才能繼續存在下去。”
“所以，你出手相當於在破壞它的晉升，它當然要阻止你。”
王歌頓了頓，出聲道：“所以要破壞這場儀式，除非我能使用超出這個世界的力量，五階以上。”
“六階或許還做不到，可能要七階。”
長歌行低聲道：“我看人宗那些老雜毛出過手，六階的力量可以小範圍使用，這個世界規格本身就是從六階跌落到了五階，可能是這個原因。”
王歌回憶了一番，似乎，之前鎮壓月神的時候，月神最後釋放的力量除了神性之外，也完全超出了五階應有的強度。
“你知道白色真理究竟想做什麼嗎？”
“不知。”
“人宗那些老雜毛沒跟你說？”
“沒有，她們自己都不知道，都是猜的。”
長歌行無奈道：“我也就來看看你，順便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不過我把這裡的消息帶回去，應該能從那些老雜毛口中套出點什麼，你等著。”
很快，長歌行就消失在了原地，如夢如幻，化作了許多看似平常的“意”飄散。
王歌看了眼白色真理的信徒，剛剛如此沉著冷靜，應該是知道世界意誌的力量了。
隻是……
怎麼會這麼巧。
是因為這個世界剛剛好符合要求，還是說，並不是巧合，一切從太倉大陸世界規格降階之始就是有人暗中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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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有人暗中布局，能夠把手伸到這裡，而且還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後果，讓侯家唯一的六階世界降級，還沒有引起大動亂的，那隻能是侯家內部之人。
王歌抿了抿嘴，從神魔背包中拿出了陣盤，材料，同樣繞著白色真理布下了大陣，隻是強大有限，隨後盤腿坐下，左右無事，不如細細觀察白色真理的儀式，似乎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陣法。
另一邊。
因為血霧的原因，白色真理還在尋求禱告，試圖讓他們的祂給予回應。
月光下，繁雜的念叨聲音入耳，讓魂命之花和白柔都有些心煩意亂。
很快，一束月光從夜空中那比起一般還要大上十數倍的月亮上緩緩落下。
但下一刻，隻見一道銀光劃過，月光直接被截斷。
魂命之花雖然破殼而出還沒多少年，但靈魂早就是個老家夥了，隻是記憶需要逐漸恢複，冥想，締造，似乎成為了它尋找記憶的最佳手段。
“月神傳承者？能夠截斷請神，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真還有一個月神傳承者？”
“不應該啊，怎麼會親自坐鎮這邊。”
魂命之花嘴中念念有詞，白柔直言道：“發生了什麼，解釋一下？”
“白色真理想要向他們的主人尋求一個答案，但是吧，那主人意誌剛剛要降臨的時候，被人截了，你繼續看。”
伴隨著魂命之花話音一落，一個熟悉的女人腳踩明月，朝著白色真理的信徒款款而來。
“不會吧，不是被王歌鎮壓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不，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奇怪。”
“不行，想不通，腦子要炸了。”
魂命之花隻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那“月神”明明看著被鎮壓消失了，難道十二星芒大陣又啟動了一次？
但已經被鎮壓過一次，那“月神”哪有膽子再來。
白柔剛想說話，就聽到領導著這群白色真理的長老開口吐出了一種極為古怪的發音，就連身具神魔遊戲的白柔都聽不懂。
魂命之花實時翻譯道：“偉大的上使，請問我們這為真理而奮鬥的神民是犯下了什麼過錯？”
“你們做了什麼，你們心裡清楚。”
“我們聽從您的吩咐，取出這裡的那件物品，讓這片大陸再次擁有晉升的可能，從未懈怠。”
“太慢了，我等不及了。”
“請上使降下責罰，實乃年代久遠，您又說不得讓人宗參與此事……”
“你這是在找借口嗎？”
魂命之花咋舌，低聲道：“乖乖，這麼a的嗎？不過我怎麼總覺得有些奇怪捏。”
白柔沒有出聲，依舊盯著半空之中的身影，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像是由五個縮小版黑洞組成的狙擊槍。
白色真理諸多信徒瑟瑟發抖。
“繼續吧，時間緊張。”
“謹遵上使之令，但敢問上使……那些外來者已經被祂感化，成為了我們的一員嗎？”
何靈月眯起眼睛，這麼快就察覺到異樣了。
“我不是對手，那不是懲罰，而是我想繼續留在這裡，必要的犧牲。”
“謹遵上使之令。”
之後，便再次動工。
何靈月緩緩出現在了白柔和魂命之花的身後。
“媽耶！白柔，快動手！”
“等等。”
何玲月的聲音一出，白柔扣動扳機的手緩緩一滯，僅僅這一瞬，一道身影閃爍直接轟在了白柔身上。
“抱歉，隻有這樣，你才更能相信我，畢竟你不是王歌。”
白柔感受著喉頭的血腥味，咬了咬牙，剛剛她真是打算動手的，畢竟半死不活也是能開口交流的。
隻是被先下手為強了。
魂命之花一愣：“我知道王歌人脈多，連這都行？”
而此刻，一道劍光橫掃而過。
何靈月一個閃爍避開，心有餘悸。
長歌行姍姍來遲：“怎麼回事？”
“彆動手。”
何靈月苦笑，她現在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力量，維持投影就已經很困難了。
“我是何靈月。”
白柔在她動手的那刻就猜到了，長歌行則微微一愣，雖然他和何靈月幾乎沒有什麼溝通，但小道消息說王歌跟何靈月關係不錯。
“你怎麼在這裡？”
何靈月無奈，隻能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這麼說……真是侯家內部有問題？”
“白色真理要把這個世界規格提升到六階？”
長歌行本想來這邊看一眼，就先回去，隻是沒想到遇到了這一幕。
“我剛剛見過王歌了，另一邊將近有數十個活死人在用一種秘法凝聚神格。”
何靈月皺起眉頭：“月神神格？怎麼會這樣，作為我的競爭者，他怎麼可能擁有這種手段。”
“總之，先阻止這個世界晉升，才是重中之重。”
聞言，長歌行緩緩道：“我們做不到，世界意誌對於六階的渴望，已經箭在弦上，除非白色真理主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