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血紅和魏涼履約談完結束,回到盧王府時。
府上,殘花破敗,高牆陳灰。
盧王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堂之上,雙手拄著拐杖,老態龍鐘。
“爹。”
“嗯,坐。”
血紅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但此刻的他彆無選擇,隻能按照禮儀在旁邊坐下。
盧王淡淡問道:“去哪了?”
“去……萬花樓了。”
“去見誰了?”
血紅麵色不改色,魏涼是易容的,而且還是在白蓮教的幫助下以花魁的身份見得他,加上有白蓮教的高手在看著。
“聽說萬花樓來了個新花魁,去一睹芳容了。”
盧王緊接著問道:“那為什麼不共度良宵呢?”
“這……父王不是交代我不能在外麵找些殘花敗柳,或是青紅之人?”
“那你還去乾什麼?”
血紅:“兒好奇。”
盧王不緊不慢道;“作為懲罰,一年禁閉,不過在這邊顯得無人陪你,我會送你去你姑姑那裡。”
“這……難道就是因為我去了一次萬花樓?”
血紅直覺盧王肯定知道什麼,但是不敢去賭,因為賭輸了,那盧王這股勢力對他來說就是滿盤皆輸。
除非弑父。
但這個念頭隻在血紅腦中出現了幾秒鐘便散去了,盧王可是絕世高手。
若是聯合白蓮教,他的身份又無法服眾。
“你自己想吧,不要忘記了我們的身份。”
“走吧,收拾一下,我派人送你去你姑姑那。”
看著血紅離開的背影。
盧王拿出了鎮北軍送來的信,麵色又蒼老了幾分,喃喃自語:“我兒的野心我怎麼可能不清楚,隻是……做的不乾淨,被人家知道了,那就是出局了。”
這封信,盧王根本懶得去考究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無論真假,都說明鎮北軍都已經盯上了他們,不然也不會直接送信過來。
而他,半隻腳入土了。
這份基業,他也無所謂。
這個異姓王,他也做夠了。
提心吊膽,時時刻刻都擔心著陳真,朝廷會不會送來一口棺材。
與其在這種氛圍下生活下去,不如放手不管,讓小輩去處理。
將信用油燈點燃,緩緩起身,慢步離開。
……
“將軍,斥候最新消息,盧王安排其子嗣全部南下,去洪家。”
芭將軍輕笑一聲,沒想到,真真假假的一封信竟然就起到了這麼大的作用。
盧王這個年紀一定沒有反心,就算有,也是有心無力。
但盧王作為異姓王隻有兵權的,雖然不多,但誰知道有沒有私兵。
這一封信就相當於完全把盧王踢出局了,不管是對盧王,還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王兄弟呢?”
士兵低著頭;“已經和無雙將軍去前線了。”
“好,記得要好好待呼嘯山莊之人,有什麼問題優先解決。”
“是。”
……
“太平公主到!”
白柔真是討厭死這個稱呼了。
而且找了十天半個月,終於找到了王歌身份應該是呼嘯山莊的少主,但是一打聽,竟然已經北上加入鎮北軍,抵禦蠻人入侵了。
至於裴友耀,根本打聽不到。
至於他的隊友,莫如畫竟然是十三皇子,寧光是五教之一,墨教的聖子。
她是一個既受寵,又不受寵的公主。
最受寵的是小公主,最有權利的是長公主。
白柔下了攆,這最後進宮的這段路就要她自己走上去了,不知道為何陳真大帝竟然讓她上朝。
“孩兒拜見父皇。”
陳真笑了笑;“好,起來吧。”
“這次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商量一下。”
白柔微微一怔:“何事父皇竟用商量二字?”
“北邊蠻人遊掠,朝廷現在也無暇管顧,而你哥鎮守北邊也太久了,消耗兵力不說,遲遲沒有進展。”
陳真沉吟了片刻:“我想以和親來為我朝奪得寶貴的時間,柔兒,你意向如何?”
“那豈不是孩兒要去北邊討生活了?受了委屈怎麼辦?”
“那朕就滅了蠻人!”
白柔哼了哼:“那不如現在就滅了。”
陳真無奈一笑:“若是柔兒不願意的話,父王再問問你的姊妹吧。”
“不,如果為了家國的話,柔兒願意,但是柔兒害怕。”
這回輪到陳真愣住了,和親雖然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但是現在已經無可奈何,鎮北軍必須抽調一些回來,不然恐生大變。
隻是他實在沒想到答應地這麼爽快。
“不必害怕,此事本就還要與蠻人再議,當時候和親衛隊至少有萬人,到了北邊又有鎮北軍,都是自己人。”
白柔搖了搖頭:“不,是到了那邊害怕。”
“這……父王再賜你四個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