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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朝都街道,行人稀疏。
白天車水馬龍的商閣,早已關門。
商閣書房,商閣閣主批完一些文件,準備回房休息。
“稟報閣主,丹閣閣主白凝霜求見。”
門外有人說道。
“又是她?”
商閣閣主皺起了眉頭,說道,“大深夜的,她跑過來做什麼?告訴她,本閣主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
想了想,商閣閣主又說道,“算了,叫她明天也不用來了,本閣主近來很忙,沒空見她。”
“屬下已經說閣主休息了,但白凝霜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親自見閣主。”
門外那人說道。
“十萬火急?還不是為了四王子明皓,本閣主才懶得理她。”
商閣閣主冷冷的道,“帶幾個守衛出去,打發她走。”
“但是,但是白凝霜帶來一個少年,說是段信段堂主的人……”
門外那人戰戰兢兢的說著。
“段信的人?”
商閣閣主眼睛一睜,段信在商宗有一點點名氣,在商城地位頗高,又是他上司的上司,段信的人真的不能怠慢,連忙說道,“快,請他們到我這裡來。”
沒多久,白凝霜就來了,身邊還有一位身披鬥蓬的少年。
“白閣主,晚上好!”
商閣閣主禮貌式的拱拱手,然後看向那少年,問道,“這位是……”
“他就是陸沉!”
白凝霜說道。
“哦,原來是段堂主信上所提到的陸丹王。”
商閣閣主恍然大悟,打量著陸沉一會,疑惑的說道,“陸丹王,為何不穿丹王袍?”
“誰規定丹王必須穿丹王袍?”
陸沉淡淡的說道。
“不穿丹王袍,我無法辨彆你的身份啊。”
商閣閣主說道。
“你必須確認我的身份,才執行段信的命令嗎?”
陸沉繼續淡淡的說道。
“這個……”
商閣閣主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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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凝霜把人帶來,他就基本確定來人是陸沉了。
不然,三更半夜,白凝霜帶人來做什麼?
隻不過,他早收了大王子的好處,已經支持大王子了,很難轉過去支持四王子的。
若是段信親自而來,那他沒什麼好說的,隻能改變立場。
但段信隻有一封信過來,讓他在此事聽從陸沉的安排,支持四王子,他就心有不甘了。
陸沉年紀輕輕,毛都沒長齊,憑什麼聽這個黃毛小子的?
“要不,我派人去丹城通知段信,讓他往這邊跑一趟?”
陸沉見商閣閣主支支吾吾,沒什麼誠意,也不用對商閣閣主客氣了,直接抬段信出來,壓一壓這條老狐狸。
“那倒不用,這邊又沒什麼事,不必煩勞段堂主親自過來。”
商閣閣主連忙說道,隨後又解釋,“我是生意人,做事謹慎,必須親眼所見的事,方為相信。”
言下之意,還是得看到陸沉穿上丹王袍,才能下定論。
“你的意思是,想知道我是幾階丹王咯?”
陸沉淡淡的問。
“段堂主的信上說過,要我聽從一位叫陸沉的丹王吩咐,而這位丹王有可能是五階。”
商閣閣主又笑著解釋,內心卻是不以為然,段信隻說陸沉可能是五階丹王,意思就是段信也不知道陸沉是幾階,這也許是段信猜測而已。
在他看來,陸沉年紀太輕了,就算是丹王,頂多一二階。
一二階丹王,在商宗多如牛毛,若是陸沉隻有這個威力,那可壓不住他。
反正段信也不在這裡,他就算抗命又如何?
將來,段信就算知道了,也不大可能為一個低階丹王,而向一位商閣閣主追責。
“嗯,段信沒見我穿過丹王袍,他的確不知道我是幾階。”
陸沉點點頭,又說道,“但他也不是說了嗎,我有可能是五階,你還有什麼質疑?”
“很抱歉,我做事有一個原則,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商閣閣主態度也冷淡下來了,目光之中,不但有狐疑之色,還有不屑之色。
丫的,讓你小子穿丹王袍證明身份,你卻推三推四,莫不成連丹王都不是,連丹王袍都沒有?
若是如此,那更好辦,他直接違抗段信的命令,沒什麼好顧忌的。
“那你擦亮你的狗眼,看好了!”
陸沉一把扯下身上的鬥蓬,裡麵穿著紅色丹王袍,九條金色丹王紋,金光閃閃,照耀了整個書房。
商閣閣主的狗眼,當場被亮瞎了。
“見過九階大丹王。”
商閣閣主急忙作揖行禮,並為剛才的態度而感到懊悔。
九階大丹王啊,整個商宗貌似也沒幾個,不是他得罪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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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段信修書一封,命令商閣支持四王子。
一位年輕九階大丹王的麵子,是值得段信給的啊。
他要是敢違抗段信的命令,被段信知道了,絕對吃不了兜著走,人頭落地都是極有可能的。
“段信的命令,你可以執行了?”
陸沉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
商閣閣主連聲說道,隨後想了想,又試探問道,“數個月前,曾有一位九階大丹王,滿城追殺叛逆,不知……”
“正是本丹王!”
陸沉點頭承認。
“果然是一個人。”
商閣閣主恍然大悟,然後請陸沉上座,親自泡茶伺侯,一切都聽陸沉的吩咐。
沒辦法,人家的丹道地位實在太高,肯定與段信來往密切,他不想死最好悠著點。
次日,商閣突然宣布,四王子明皓對商閣照顧周到,商閣上下深感其恩,表示感謝。
言下之意,就是支持四王子!
這條爆炸性的新聞,當即傳遍了整個朝都,震驚了整個王室。
大王子府。
書房。
大王子正氣得摔盤砸碗,不少古董當場遭了殃。
周太師則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陷入沉思。
“商閣閣主真是豈有此理,出爾反爾,還把我送給他的禮物,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真是可惡之極!”
大王子十分煩躁,連說話都帶咆哮,身上的真元激蕩,波及周邊,震得整個書房蔌蔌作聲。
“最近幾個月,咱們這邊異常連連,先是丹閣出事,現在又是商閣反水,還有一批高手莫名失蹤,這背後肯定有高人在推手。”
周太師突然說道。
“那個狗日的吃飽了撐著,膽敢插入王位之爭?”
大王子怒道,“是不是朱飛塵那個老不死?”
“朱飛塵還不夠資格,他又不是什麼高人,沒那個能力拉攏丹閣和商閣。”
周太師冷笑道。
“那是誰?”
“老夫懷疑,就是數月前出現的那個九階大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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