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將這些錢都燒了!”
沈寧這一嗓子立刻將眾人都鎮住。
秦九也沒想到沈寧竟然沒跑,一雙鳳眸瞪得老大。
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趁眾人怔愣的時候,立刻給了為首的麵套男重重一腳,又順勢滾了一圈,滾回了沈寧身邊。
“媽的,你不跑在這兒整什麼幺蛾子!”
沈寧隻是瞟了他一眼,“酒!”
秦九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可動作還是很麻利,立刻從皮衣內兜裡掏出一個小酒瓶。
沈寧直接扭開,倒在布包上。
這回秦九叫得比土匪還大聲,“你乾啥啊!這可是我從海市剛弄回來的洋酒啊!你要死啊,好貴的!”
可沈寧白了他一眼,“叮”的一聲,金屬外殼的打火機發出一聲脆響……
“彆彆彆!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這回圍觀的一眾劫匪嚇得聲音都劈叉了。
娘誒,這娘們是真虎啊,玩真的啊,這可都是嶄新嶄新的鈔票啊,一萬啊!
淋上酒,這要是燒起來那可就都玩完了,那他們還冒著吃槍子的風險在這兒折騰啥!
為首的那個頭套男,捂著肚子,恨恨地看著沈寧,“我隻是求財,不想傷人。
這樣,你把錢扔過來,我保證你們能平平安安地離開,行不!”
“不能給他們!老子寧願燒了!”
秦九吐了口血沫,回頭又惡狠狠的瞪了沈寧一眼,“平時不是挺能跑的嗎!今天怎麼傻了吧唧的!”
沈寧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甘示弱地罵道,“要不是我喊得及時,你都要被人砍成幾塊了!”
秦九一時語塞,雖然還一臉凶相,可眼眶卻有些泛酸。
剛才情況危急,他都做好兩敗俱傷的準備了,可沈寧卻放棄了帶錢跑路的機會,硬生生的救下自己……
他又有些恨,要不是對方不講武德,自己寡不敵眾,怎麼會這麼狼狽!
卻還是死鴨子嘴硬,“要你管,有本事就讓他們砍死老子!”
頭套男的心情也不爽快,看著這二人罵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要打情罵俏滾回家去!
我再說一遍,我隻要錢,你們把錢放下,立刻滾!”
沈寧深吸一口氣,“可以!你們都退遠點!”
“不行,萬一你們趁著這個機會,抱著錢跑了怎麼辦?”
頭套男很是謹慎,畢竟沈寧懷中的布包裡可是整整的一萬塊啊,他不信這兩人會甘心把錢留下。
沈寧冷笑一聲,將手中已經浸滿酒液的布包扔到腳下,“都給我退,不然我就一把火燒了!”
“誒,彆彆彆!
行,那這樣,我們同時退!
我等你們跑遠了,再來撿這錢,這總行了吧!”
秦九還是想說什麼,沈寧直接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狠狠一掐,“閉嘴!我說了算!”
秦九眼眶紅得都要滴血,“這是整整一萬塊啊!再說,你以為你給了錢,他們就會放過你嗎?
咱們沒看見他們的臉,可他們今後想找咱麻煩輕而易舉,與其這樣,不如同歸於儘!”
秦九顯然被怒意衝昏了頭腦,更恨自己不夠謹慎,著了這幫人的道。
沈寧當然知道秦九說的是對的。
這樣一幫喪儘天良,光天化日下就敢持刀搶劫的惡人,定然沒有底線,往後還有無窮無儘的麻煩等著自己。
“閉嘴!你說過都聽我的!就算要拚命也不是現在!”
秦九看了眼沈寧,緊了緊拳頭。
是了,他可以拚命,可沈寧還有大好前程,真要折在這裡,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惡狠狠地盯著那個頭套男,“好,我們退!”
秦九說完,還帶著血漬的大手,牢牢攥住沈寧的拳頭,奪過沈寧手裡的打火機。
“蹭”的一聲,一簇小小的火苗被點亮,“都給我!往!後!退!”
為首的頭套男看出秦九眼底的狠辣和決絕,“行!你彆衝動,兄弟們往後退!”
頓時那幫劫匪成弧形往後撤了幾步,沈寧拉著秦九也往後退了幾步。
兩方人馬都死死地盯住對方,生怕對方耍心眼子。
秦九拽住沈寧的手,一邊緩慢地往後退,一邊小聲地問道,“真想好了?真不後悔?那可是一萬塊錢啊!”
沈寧警惕地盯著四周的人,“嗯,人比錢重要!”
秦九心頭泛起濃烈的潮意,他知道以沈寧的本事,明明可以跑掉的,要不是因為自己,她也不會折返回來。
他眼眶又酸又澀,喉嚨裡像是吞了十斤的棉花。
“你等著,以後哥掙的錢都給你花!”
“嗯?”沈寧的心神緊繃,聽了這話也沒放在心上。
見雙方的距離已經離得足夠遠,偏過頭對著秦九說道,“差不多了,等我數三二一,咱們兩個撒腿就跑,聽見沒,千萬彆回頭,跑出這個林子就安全了。”
秦九收起那不合時宜的感動和脆弱,“嗯,我知道。”
對麵的頭套男也在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沈寧:“三……二……一……跑!”
與此同時,頭套男也在同一時間朝著那地上的布包衝了過去,並且大喊著,“抓住他們!”
一群人瞬間聞風而動,像是抓捕小羊的狼群,呼呼嗬嗬,一擁而上。
“媽的!”秦九也不廢話,手中的打火機“蹭”的一聲再次被點燃,秦九猛的重重一拋……
“(臟話)!”
所以的動作好似被定格了一般,又像是電影裡的慢放鏡頭,剛才還在奔跑的眾人,眼神都不自覺地跟著那高高拋起的打火機走……
那打火機不偏不倚落在了裝錢的布包上。“轟”的一聲竄起了熾熱的火苗!
眾人:“啊啊啊,救火啊!”
為首的頭套男更是連滾帶爬地朝著那堆火苗奔去,“秦九!我你祖宗十八代。我!你!
(臟話臟話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