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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院。
崔芷寧才回自己的屋子，便見著如冬鬼鬼祟祟在門口。
如春也是瞧見了這一幕，同崔芷寧相視一眼。
接受到了崔芷寧的指示，便將門口的如冬喊了過來。
如冬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屋子。
麵向崔芷寧，直接跪在了地上。
“如冬，你這是什麼意思？”
崔芷寧笑了一聲，看著如冬麵上的神情，隻覺得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夫人，我…我想同周若齊成婚。”
如冬臉上雖然帶著猶豫之色，可是說出話的那一刻，又是如此的堅定。
“如冬，你瘋了不成？你同周若齊才認識幾日？便是要說成婚的事情了？”
如春皺起了眉頭，滿眼的不讚同。
自己才同如冬說的那些話，都是白說的了？
“如春姐姐，我同周公子是真心相愛的，你不用再說那些編排他的假話了，我不會相信的。周若齊是真心對我好的人。”
如冬麵對如春有一絲不服氣，還有一絲敵意。
她不明白，如春為何對周若齊有那麼大的敵意。
自己從小便當做姐姐的人，為何就不能尊重自己的愛人呢。
“他對你好？他如何地對你好？”
如春氣笑了，倒是想聽個所以然。
如冬陷入了回憶，嘴角洋溢著笑容，一臉感動道：“你知道嗎？周若齊他給我買冰糖葫蘆，給我排隊買糕點，親手給我煮雞湯，那是他親手煮的，有哪一個男人願意為女子洗手作羹湯的呢？”
崔芷寧聽聞，克製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麵容有些龜裂。
如春卻是震驚極了。
不可置信道：“一串冰糖葫蘆就收買你了？夫人先前多少海參燕窩喂到了我們肚子裡，怎麼不見你有了這樣感動？”
價值百兩的海參燕窩她不感動，竟然為兩文錢一串的冰糖而感動？
如冬是被洗腦了嗎？
“如春姐姐，你不懂情愛，自然也是不懂這些的。所以才沒有男人喜歡你的無趣，你可真是一位失敗的女子！”
如冬朝著如春翻了一個白眼。
隻覺得分明是如春嫉妒自己，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如春冷笑了一聲：“我為何要去討男人的喜歡？我有夫人喜愛便就夠了。”
這一瞬間，如春後悔了。
自己就不應該白擔憂如冬，去辛苦給她查周若齊的為人。
不落得好也就罷了，如今，還被記恨上了？
若是他日，如冬落得同如秋一樣的下場，可不要來自己麵前哭才是！
崔芷寧也適時地開口：“如冬，你憑什麼斷定，女子的失敗，要有男人是否喜愛來斷定？這便是我以前教給你的道理嗎？女子又為何非要討得男人的喜愛？女子隻要自賞便是。若是大家都要變成了男子所喜愛的樣子，那是傀儡，不是女子自己了！”
崔芷寧的語氣，漸漸帶上了一絲威嚴。
她從未用這樣的嚴厲語氣，同身邊的丫鬟說話。
可是，今日，如冬不該這麼說如春。
虧得如春還想為如冬好。
看吧，最後還不是同自己一樣，被如冬記恨上了。
“夫人，所以你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會被世子厭棄啊，世子為何不喜歡你，寧可寵幸林姨娘，也不願意同夫人你同房，夫人還不反思嗎？”
如冬也是被憤怒衝毀了理智，開始有一些口不擇言了。
分明就是如春沒有男人喜歡，夫人不得世子寵愛，所以，她們都是嫉妒自己的！
這個世界上，肯為女子做羹湯的男子，又有幾人？
周若齊是愛自己的。
夫人同如春，就是嫉妒自己的。
“啪！”
如春高高抬起了手來。
一道殘影過去。
如冬捂著自己的臉頰，隻覺得有些生疼。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如春，而後轉為了憤怒：“你憑什麼！”
夫人都從未罰過自己，同樣為丫鬟的如春，竟然打自己！
自己懂規矩才喊一聲如春姐姐，可是說到底，二人都是一樣的丫鬟罷了！
“單憑你說夫人的這些話，就已經夠上幾個巴掌了，夫人平日裡太寵溺著咱們了，倒是叫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當下人的也喊說主子的不是？”
如春看著如冬，眼中儘是失望之色。
男人果真是有毒的。
裴長寧將如秋變成了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如今，周若齊又將如冬變成了沒有腦子的東西。
你說這男人，可不就是有毒麽？
“你不也是個奴才麽？夫人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打我！”
如冬捂著臉，眼中透著不甘。
“我便告訴你，如春憑什麼！今日起，如春還是我的一等丫鬟，而你，隻是我的二等丫鬟，如春管教你是應該的！”
崔芷寧沉聲說道，為如春撐腰著。
如冬的小臉頓時間煞白起來。
一等丫鬟變成二等丫鬟…
這……差距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啊。
她後知後覺，才感覺到，自己是否已經被夫人厭棄了。
才明白，先前自己的那些口不擇言有多大膽。
不過，她的腦中一想到周若齊，便又什麼都不怕了。
周若齊說了，他會養自己。
屆時自己成了周若齊的妻子，她會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
當周管家的兒媳，總會比當崔芷寧的丫鬟要好。
“夫人要罰我，我無話可說，隻是我同周郎的婚事，還希望夫人應允。”
如冬昂著頭，不卑不亢的模樣。
崔芷寧看樂了。
自己還真是慣著如冬了。
便說道：“等你及笄後，我會放你自由。好了，滾出去吧。”
崔芷寧視線低頭，打量著自己的纖纖玉指，不願意再看如冬一眼。
如冬眉頭微微皺起，自己及笄，也就還有兩個月的日子。
明明可以現在就放自己自由，為何非要等到兩個月後？
還是說，夫人根本就是還不同意自己和周若齊的婚事，所以才想著借口來拒絕自己？
兩個月後，等自己及笄後，是不是又要尋旁的借口了。
如冬還想說什麼。
如春卻是瞪了如冬一眼：“還不滾出去！夫人讓你離開。”
瞧著崔芷寧麵上的不耐，如春是真怕如冬這副欠揍的樣子，會被夫人拉下去讓人板子伺候。
如冬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夫人，既然如冬已經這樣了，您為何不直接放她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