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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芷寧將手中的血跡擦乾後,放下了手帕。
麵對著裴玄冥投來的困惑。
她頓了頓。
忽然一笑:“兒時,去鄉下莊園裡,在附近遇見了一隻受傷的羊,那莊子上的管事,便是教我用針線如何幫羊縫製的傷口。既然都是傷口,都要用到針線,把你當成那隻羊,不就可以了。”
裴玄冥麵色隱隱黑沉下來。
崔芷寧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牲畜?
“三郎,我對你有救命之恩,怎麼如今你還這一副模樣,好像我欠了你什麼似的。”
崔芷寧伸手,將裴玄冥的衣服係好。
又取來了外衣。
“阿寧的救命之恩,來日,我定當湧泉相報。嘶~”
裴玄冥到一手撐著床榻,努力的想要坐起身,卻因為牽扯到了傷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崔芷寧見狀,便站了起身,攙扶著裴玄冥站了起來。
而後又取來了外衣,為裴玄冥套著。
蹙著眉頭說道:“傷口既然已經處理過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阿寧還真是無情啊,我如今還是病患,你就這麼急著趕我離開?”
裴玄冥回頭看著崔芷寧,言語之間有些傷心。
他還以為,怎麼著,也得留自己一夜吧。
“請吧,三郎。”
崔芷寧朝著裴玄冥做出了一個請字的手勢。
因為她忽然想了起來。
如今裴玄冥這麼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可先前開始,可沒有這樣。
也就隻有一個說明。
那就是,裴玄冥故意再同自己演戲,擱自己這裡‘示弱’呢。
不過,今日又不能讓裴玄冥同自己生崽,沒用的男人,留下來也是無用的。
況且,屋外還有婆母留下來的嬤嬤盯著。
這裴玄冥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誒~”
裴玄冥瞧著崔芷寧毫不留情的模樣,歎息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還真是……
“等等。”背後忽然傳來了崔芷寧的話音。
裴玄冥麵色一喜,莫不是,崔芷寧想要將自己留下來了?
回過頭一看,便見著崔芷寧將那些沾染了鮮血的布條手帕什麼的,都打包了起來。
“這些東西若是留下來,定然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帶走吧。”
崔芷寧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裴玄冥。
“好。”
裴玄冥看著遞過來的包袱,神情有些龜裂。
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
裴玄冥接過了包袱。
便轉身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那腳步,沉穩得很。
瞧不出一絲弱態。
崔芷寧端起了盆裡的血水,走向了屋外。
將水倒在了院中的大樹下,這才又回了屋子,便也安歇下來了。
翌日。
崔芷寧還未起身,便聽著吵吵鬨鬨的聲音傳來。
“我家夫人還未起身,嬤嬤這是做什麼?”
“如春,你隻管去伺候你家少爺便是了,夫人這邊,我會幫著你照料的。”
“你不能強硬闖進去啊嬤嬤。”
‘哐當’一聲。
門便被打開了。
崔芷寧扶著床榻,坐了起身。
同踏進屋子的如春還有嬤嬤相望著。
打著哈欠道:“嬤嬤這是做什麼?時辰還早吧。”
嬤嬤沒有急著回崔芷寧的話。
而是打量了屋子一眼,見著屋子裡並沒有旁人,才鬆了一口氣。
頓時間又變了一副臉麵。
一臉的賠笑:“這不是老夫人怕您誤了祈禱的時候,又怕您這一次出來,隻帶著如春一個外套,怕伺候不好您,所以這才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忙的地方。”
嬤嬤的眼珠子不斷轉動著。
幫忙是假,來看看有沒有奸情,才是真。
不過,如今沒有奸情,那她倒也可以回去回話了。
便行了一禮:“既然夫人這裡有如春,那我就先……”
“嬤嬤,你說得不錯。如春斥候我穿衣打扮卻是不夠人手,我早上皆是要吃一小盤手剝的核桃,正愁著無人幫我剝核桃,不如,嬤嬤就將桌子上的那一盤核桃,都給剝了再走吧,記住,是要手剝,我隻吃完整的核桃。”
崔芷寧打斷了嬤嬤的話,讓嬤嬤想走也是走不得了。
“這……”
嬤嬤臉上頓時間露出了一絲為難。
她的餘光看向了桌子上的核桃。
那一盤是小核桃,小核桃更難剝出完整的肉來,外殼也堅硬,用手剝,多傷手又費力啊。
“嬤嬤,怎麼?婆母讓你來幫我做事,你還推搡不成?還是說,嬤嬤想要偷懶?我堂堂裴國公府世子夫人,還使喚不動你了?”
崔芷寧頓時間嗬斥了一聲,麵色嚴肅起來。
這嬤嬤,擾了自己的好夢,還就想這麼容易地離開?
“夫人,我這就剝核桃。”
嬤嬤走到了桌子前,便站在了一旁,開始剝著核桃。
隻是麵上看著,還是有些不服氣。
不過,剝著核桃的時候,她的注意力卻看了地上的碎瓦片一眼。
又抬頭看了看屋頂。
眼中帶著一絲困惑。
崔芷寧同如春亦是注意到了嬤嬤的動作。
如春也適時開口:“這瓦片怎麼砸到了地上,太危險了,還好沒有砸到夫人。”
“昨日,有一隻黑色的夜貓上了屋頂,喵喵叫個不停,一直在屋頂上踩來踩去,吵死了,我都沒睡好,想來,應該也是貓踩壞了瓦片。”
崔芷寧說著話,打著哈欠。
“夫人,這凳子上,怎麼有血跡?”
忽然,嬤嬤驚呼了一聲。
視線頓時間看向了崔芷寧。
如春聽聞,心都提了起來,打量了一眼。
莫不是夫人受傷了?
“大驚小怪什麼!我來了月事,昨夜起床喝茶,坐了一下凳子,興許那個時候染在了上頭。”
崔芷寧語氣之中有些不耐煩。
便回頭看向如春:“好了,伺候我穿衣吧。”
“是,夫人。”
如春畢恭畢敬回話著。
心中卻是有了疑惑。
以往每一次夫人來月事前?肚子都會疼上兩日。
每一次,都得喝上一碗止疼藥。
可前兩日,夫人並沒有疼痛吧。
所以,這月事,並沒有來。
那血,不是月事!
夫人是受傷了不成?
如春下意識地又打量著崔芷寧,扶著崔芷寧來到了梳妝台前。
一邊為崔芷寧梳著發髻,一邊低聲問道:“夫人,昨日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