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虎掏出手機,首先想到的是林月,轉而又想,她剛剛到市府辦工作,和其他部門的領導也不熟。
轉而想到了呂忠良的大秘。
但這種事情讓大秘出麵,將來會不會成為一種笑話?
畢竟他們還不算是朋友,僅僅隻是工作上的關係。
至於呂忠良,這種電話就更不能打了。
如果傳出去,市裡的一把,為一個無證駕駛的人打電話,那簡直是把呂忠良的臉,放在地上摩擦。
賈二虎撥通了丁敏的電話,說自己無證駕駛,在路上被長嶺縣的交警給逮住了,問她能不能幫忙。
丁敏搖頭道:“你真有本事,怎麼不開飛機上天?看看那個交警的警號是多少?”
賈二虎趕緊走過去,立即把警號報給了丁敏。
交警立即意識到,賈二虎還真的認識人,不然不會來看自己的警號。
沒過一會兒,這位交警就接到了電話。
接電話的過程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賈二虎,心想:這小子看上去很低調,怎麼還真的認識省廳的人呀?
接完電話之後,交警叫來一個輔警,對賈二虎和對方娜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我們這裡有個紅色教育基地要舉辦活動,為了防止意外,我們會經常上路檢查的,以後不要再自己開車了。
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賈二虎說道:“我們要去長嶺鎮。”
“這樣吧,我讓我們的人替你們開車過去。”
“不用不用,已經太感謝你了,我馬上打個電話叫司機過來。”
交警點了點頭,讓那個輔警上車,把車子開到前麵一兩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東方娜和賈二虎站在路邊等司機的時候,東方娜忍不住打量著賈二虎,問道:“剛剛對交警的態度,真的出乎我的預料。在國外的時候我就聽說,國內不僅是人情社會,而且是人脈和背景社會。
但凡家裡有背景,或者是體製內有人的主,說話的聲音,都比普通人高幾十分貝,一副爺是老大,爺怕誰的樣子。
而且據說這樣的人還挺吃香,隻要他們拿出派頭,一般級彆不高的體製內的人,大概率都會被他們唬住。
我以為你下車之後,直接會給臉色給對方看,沒想到你那麼慫。
我的意思是說,但凡不了解你的人,看到你那副樣子,真的會覺得你很卑微呀!”
賈二虎微微一笑道:“隻有心裡真正卑微的人,才會時時刻刻想到向彆人證明,比普通人更強大。
這就像當年咱們國人很窮的時候,就怕彆人說自己沒錢。
現在很多真正富裕起來的人,怕的就是彆人說自己有錢,不是被心懷叵測的人盯上,就是被那些躺平的人羨慕嫉妒恨,又或者擔心那些喜歡不勞而獲的親朋好友上門借錢一樣。
至於你說我剛剛表現的很慫,其實那是你們在西方生活慣了的人的印象。
你們心裡很清楚,西方的警察就是一種職業,而且是一種可以以法律的名義,隨時隨地終止你們生命的職業。
但在國內不同,國內的警察是立警為公,執法為民,也就是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宗旨。
一些去了國外的人,麵對國外的警察,就會想到國內的警察的好,回到國內之後,又以人民自居,令人厭惡地想把對西方警察的恐懼,在國內釋放出來。
雖然我沒有出過國,但卻從各種視頻中,看到了極少數從國外回來人的醜惡嘴臉,使我倍加珍惜國內安全和諧的局麵,同時也更加尊重這些給我們帶來安全的警察同誌。
你剛剛也聽見了,我們的活動還有幾天,為了確保整個活動期間的安全,甚至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些警察同誌就已經開始,為整個活動保駕護航。
麵對這樣的保護神,我們難道不應該表現出,對他們由衷的尊重和感謝嗎?
至於說到人情社會,而且是人脈和背景社會,世界哪裡不是一樣?你生活的西國,難道一點人情都不講,全部都是行屍走肉嗎?
至於說到人脈和背景,你們那邊不僅比我們這裡更嚴重,甚至還帶有種族偏見和歧視。
除此之外,你們資本的力量更加強大。
就好像剛剛出現的情景,如果發生在西國,有人脈關係的,甚至都會把電話打到白宮裡去。
沒關係,但有錢的,首先可以讓私人律師來處理,然後再保釋金,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些嚷嚷著西方隻有法治,沒有人情,甚至沒有幕後交易的人,基本上都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被社會各階層歧視的,卻不得不自我安慰,自我欺騙的人。
因為他周圍的人跟他們一樣,既沒有人脈資源,又沒有金錢,所以麵對法律的時候,隻能認打認罰,卻自欺欺人地說,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就像你剛剛,我還提醒了你禮貌一點,你居然還拿出國外的駕照,你想乾什麼?
這位警察同誌的脾氣還算好的,如果換成是我,彆說省廳,就是部裡打電話來,我也非要送你到看守所去,待滿15天!”
東方娜噗嗤一笑:“其實我也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和國內的警方打打交道,驗證一下我在國外聽到的傳聞。”
賈二虎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生活在這個地球上的人類,各有各的來,有的為生存固守家園,有的為生活背井離鄉,有的為追求夢想,從山村走向城市,從國內走向國外。
其實這都沒錯,錯的是有些人數典忘祖,還沒在外麵站穩腳跟,就開始大放厥詞,抹黑自己的祖國和故鄉。
有的人在外麵受了欺負,就跑回國來囂張跋扈。
在外麵混好了,憑的是自己的本事。
混不好了,又歸咎於自己的膚色。
這種人實在是既可憐又可恨,雖然我很同情他們,但卻絕不理解。
你出國的經曆也是一波三折,吃了不少的苦,現在入籍國外,但你的膚色永遠改變不了。
我見過一個東方麵孔的女記者,在采訪一個白人女人的時候問道,你會把我們這些已經入籍的外國人,視為自己的紅包嗎?
那個白人女人回答的真經典,她反問道,把你放進豬圈裡,你不能變成一頭豬嗎?
所以不管你在國外遭受了什麼,不要把怨氣傾泄到國內來,更不要抹黑自己的祖國。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的膚色就是你的烙印。
隻有祖國強大了,即便你入了他國的國籍,也沒有人再敢歧視你。”
東方娜凝視著賈二虎半天,忽然莫名地發出一聲感歎:“如果我沒有這樣一位母親,或者你沒有那樣一位父親,該多好?”
賈二虎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也許永遠碰不上麵,甚至我們都沒有機會降臨這個世界。”
東方娜搖頭道:“以龔文霞女兒的身份,遇上你這個劉棟材的兒子,我寧可這輩子我們永遠碰不上麵,寧可自己從來就沒有降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