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女人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時,聽到賈二虎剛剛跟東方娜的談話,大概率都會欣喜若狂,激動不已。
因為以龔文霞的智商,完全可以理解賈二虎的意思,就是不會再追究龔文霞了。
不然,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弟弟和母親羊入虎口,成為人質呢?
但龔文霞波瀾不驚,甚至還能理智地把這兩件事情分開,雖然心裡早就期盼著自己能夠原諒她,但她還是表示願意接受懲罰。
這可不是像她這個年齡的女人,能夠表現出的這種冷靜。
賈二虎說道:“我想明白了,一代人有一代人之間的故事,一代人之間的仇怨,沒有必要讓下一代人去承擔。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如果真有神明存在,那就讓神明作出判斷吧。”
龔文霞顯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賈二虎:“你的意思原諒了我?”
賈二虎說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隻是我相信神明的存在,所有罪有應得的人,都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
我沒有必要因為追究這個,應該遭到天譴之人的罪孽,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好了,你想得到的答案已經告訴了你,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
等你的女兒到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我會找一家餐廳等著你們。”
說完,賈二虎轉身離開了彆墅。
龔文霞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片刻之後就陷入了沉思:難道自己的女兒真的迷上了他,該不會是內丹術的緣故吧?
如果內丹術真的有那麼大的功效,恐怕是個女人都抵擋不住。
問題是賈二虎這小子不傻,就算他從我女兒身上得到了無窮的快樂,也不會將他弟弟和母親置身於險境呀?
難道說他真的沒有原諒我,但卻選擇不予追究,隻是等著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這話怎麼聽起來,怎麼就那麼覺得不可信呢?
他這個年紀的人,居然會相信什麼因果報應,相信真有老天爺的存在?
過了一會兒,丁嘯天走了進來。
龔文霞問道:“賈二虎呢?”
賈二虎進來的時候,丁嘯天並沒有走遠,就在彆墅門口草地上的一張木椅子上坐下。
他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和龍叔他們派出去的人已經到位,就是不知道這一招能不能用上。
原以為賈二虎在裡麵會待很長的時間,甚至會傳出龔文霞被爆照時的慘叫聲。
但出乎預料的是,他剛剛抽完一支煙,賈二虎便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說有事吧,賈二虎的神情好像很輕鬆。
說沒事吧,沒看見龔文霞送他出來。
這可是殺父之仇呀,龔文霞自己都惶惶不可終,賈二虎絕對不會因為她一兩句話,就真的放棄對她的追究和報複。
你要是那樣的話,那還是賈二虎嗎?
“賈總,”丁嘯天立即起身,快步走向賈二虎問道:“這麼快就結束了談話?”
賈二虎笑道:“跟她有什麼好談的?我剛剛給她女兒打了電話,叫她女兒趕過來,一塊兒吃個午飯。
對了,讓你的人開車送我去找一下餐廳。”
丁嘯天一臉懵圈地看著賈二虎,突然反應過來:“行,我馬上叫司機”
沒等她說完,賈二虎說道:“你的秘書不會開車嗎?”
丁嘯天瞪大眼睛說道:“會呀!”
“那就讓她開車送我去吧!”
“好的好的,我讓她在門口等你。”
看著賈二虎離開的背影,丁嘯天擺了擺頭,心想:他什麼意思?
不過這個時候,丁嘯天也沒心情去琢磨,大步流星地走進彆墅,看到龔文霞啥事沒有地站在客廳的中間,甚至還心平氣和地問自己,賈二虎去哪裡了?
“他說他去找餐廳,讓我的秘書開車送他,怎麼回事?”
龔文霞這時才常常地歎了口氣:“我那個死丫頭算是白養了,什麼事都不告訴我。
賈二虎已經同意他的弟弟去西國讀書,而且他的母親也會一塊過去,早知道這樣,老娘為什麼心驚肉跳地跑到這裡來,受到那麼大的恥辱!”
丁嘯天不不解地問道:“恥辱?”
他再次上下打量的龔文霞一番,沒看出哪裡受到了傷害。
龔文霞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對我最大的恥辱,就是肉體上的傷害嗎?
老娘正兒八經地琢磨了半天,才想到當他開門的時候,老娘雙膝跪在這個大廳的中間,多少也能夠換其他的憐憫心和同情心吧?
至少不會因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言不合,直接把老娘給踢飛了。
誰知道說了半天,他丫的啥事沒有。”
丁嘯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如果賈二虎連龔文霞都不追究,那還會追究自己嗎?
他微微一笑:“這是個好事呀!就那麼一跪,甚至不用破財消災,就完全消除了他心中的仇恨,還有什麼比這種代價更小的代價,能夠換來他的諒解?”
“你懂個屁!”龔文霞眉頭緊鎖:“我感覺這小子不是一般的人,絕對不能讓他留在這個世上。”
丁嘯天一臉懵圈的看著她:“我說文霞,能冷靜一點嗎?”
龔文霞果斷地說道:“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冷靜。本來我隻是來探探他的口風,現在我基本上可以決定,賈二虎不死,不僅僅是我,甚至我們全家,還有包括你和阿龍他們,有一個算一個,永無安寧之日!”
丁嘯天大惑不解:“為什麼?”
龔文霞冷笑道:“因為我是龔文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