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茹玉說道:“同樣是做秘書,董事長的秘書,總經理的秘書,或者是副總經理的助理,看上去工作性質是一樣的,但他們給人留下的印象,確實完全不同的。
比方說董事長的秘書,他可以不懂任何專業,但必須要有大局觀,彆看他隻服務一個人,但他一定要表現出強大的氣場。
我今天看到了市府辦的林主任,你們應該見過呂忠良的秘書,雖然我沒有見過,而且他的級彆,有可能和林主任一樣,甚至還低半級,但我可以肯定,不管呂忠良的秘書是男是女,他內在的氣場,一定比林主任更強大。”
陳淩燕和曹雅丹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溫茹玉說道:“理由很簡單,雖然林主任是市府辦的主任,看上去可以獨當一麵,但她的工作內容,更多的是她職權範圍內的事情。
呂忠良的秘書就不同了,他幾乎沒有任何自己工作的內容,他的工作就是無條件地貫徹呂忠良的思想和指示精神。
他的工作內容,其實就是呂忠良把自己工作的內容中,拿出一部分他可以勝任的工作,交給他去辦。
打一個非常不恰當的比方,古代的宦官在後宮,是沒有任何尊嚴可言,可一旦他奉命到外麵去宣旨,彆說是什麼諸侯大臣,就是親王殿下的,都要向他下跪。
呂忠良的藝術就是這樣,不管他實際的級彆有多高,對外他就是呂忠良的影子,下麵的人看到他,和看到呂忠良沒有任何區彆,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直接麵對呂忠良的。
而對於和呂忠良平級的,甚至是比呂忠良更高級彆的乾部,他們看呂忠良的秘書,就不是把他當成呂忠良,而是代表著長嶺市府機關人員的代表。
從他身上體現出來的素質,僅僅是代表著市府機關人員,甚至代表著長嶺市普通老百姓的整體素質。
曹雅丹你現在在公司,等於就是和呂忠良的秘書,處在同一個位置,他的工作內容就是你的工作內容,他身上所體現出來的東西,就是彆人從你身上得到的,有關紅星公司人員的所有信息。”
陳淩燕和曹雅丹先後點頭,曹雅丹更是雞啄米似的,使勁的點著頭。
溫茹玉又說道:“比方說在今天這個場合,因為是私人聚會,陳淩燕比你的年紀大,你顯得比她再幼稚,再浮躁都不要。
因為此時此刻,你們代表著的都是自己。
但假如有一天,你們兩個人共同陪賈總出去吃飯,那麼在酒桌子上就不能這個樣子。
因為在那種場合,陳淩燕代表著的是她自己,而你,具有雙重身份,一是代表著賈總,二是代表著整個公司的全體員工。”
曹雅丹顯得既興奮又好奇地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溫茹玉笑了笑:“沒有人能教你怎麼做,一個優秀的秘書,不是靠人教,甚至不是自己刻苦去學習,而是要體會。
我剛剛跟你講的都是原則,你記住了這個原則,在麵對任何場合,或者突發性事件的時候,就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也許你的選擇不會那麼驚世駭俗,但絕對不會出大問題。
這一點也是做秘書的人必須要具備的能力和特點,那就是你的工作可以不出彩,但絕對不能給領導添亂。”
曹雅丹使勁點頭道:“我明白了。”
溫茹玉笑道:“再跟你說個小細節,就說剛剛喝酒吧。如果你是個男同誌,或者你是公司某一部門的領導,尤其是在麵對對口單位的領導是,你可以像剛才的那種表現,什麼先乾為敬,領導還沒喝,你把酒乾了,都沒有問題。
問題你是賈總的秘書,賈總不在場的時候,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他,他在場的時候,你就是他的影子。
對方領導要跟你敬酒,你覺得賈總會站起來,跟對方說我先乾為敬嗎?”
曹雅丹脫口而出:“當然不會,因為對方是向我敬酒呀。”
溫茹玉又問道:“那麼你又是誰?”
曹雅丹愣了一下,有些蒙圈地說道:“我是賈總的秘書呀!”
溫茹玉搖頭道:“剛剛都跟你說了,甲總在場的情況下,你是他的影子,他不動,他的影子會動嗎?”
曹雅丹不解地反問道:“那照你這麼說,對方跟我敬酒,我隻能裝聾作啞不理他?
對方要是有求於我們的還可以,假如是我們有求於對方,或者對方是個大領導,那我這麼做豈不是要把事情搞砸?”
陳淩燕眉頭一皺,瞟著曹雅丹說道:“真笨!溫老師的意思是,你是賈總的影子,對方跟你敬酒的時候,你應該怎麼辦,那就得去問賈總呀!”
曹雅丹還是沒明白:“問賈總?”
陳淩燕顯得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誰讓你當麵問,賈總,我該怎麼辦?對方跟你敬酒的時候,你直接看向賈總,賈總要麼暗示你,要麼直接會向你表態。
比方說賈總開口說道,我這秘書不會喝酒,意思一下吧,你就是有海量,那天晚上也彆喝酒。
如果賈總說,我這秘書雖然不能喝酒,但這一杯酒一定要喝,你就是喝趴下了,也要乾杯。
還有一種情況,如果賈總不願意,你跟對方喝酒,他就會說對對方說,我這秘書實在是不能喝酒,這樣吧,我陪你喝一杯。”
曹雅丹這才明白了,也就是說,如果有機會和陳淩燕、賈二虎一塊出去,因為陳淩燕代表著是她自己,不管麵對什麼事,她自己做主就可以。
但自己不行,自己是賈二虎的影子,自己麵對任何問題,都必須等待本尊的許可。
而且體製內也好,商場也罷,秘書和老板的關係大家都清楚,自己這麼做,任何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失禮,哪怕對方是再大的老板,職務再高的領導。
曹雅丹連連點頭:“明白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