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肖婕繞過那一片蒿草,大叔才看到她。
“肖主管?”大叔打量了一下肖婕,雖然感覺她的變化不是一般地大,但還是認出了她。
“呂總好!”肖婕畢恭畢敬地朝他一鞠躬:“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瀟灑,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大叔臉都紅了,笑道:“嗬嗬嗬,見到你之前,我還以為我很年輕,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才知道恐怕自己都老的一塌糊塗了。”
肖婕這時才向高義徳說道:“高總,他過去是海城港務局客運站的站長,後來單位改製,去了海城最大的酒店美廬人家當副總,其實也就是老總。
因為美廬人家老板是董事長,老板娘是總經理。”
海城港務局很有名的,當年是海城最老,也是最大的國企,港務局改製的時候,高義徳還正在讀大學,而且是大一。
更重要的是,他的老丈人也是港務局的。
“呂總,”肖婕轉而向大叔介紹道:“這是我們高總,過去是海大的副校長,現在是我們紅星集團的總經理。”
大叔眼睛一亮,明顯是認識,至少是知道高義徳這個人,但瞬間又恢複正常地朝高義徳笑道:“哦,高總,沒想到你們都跑到長嶺來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叔是被高義徳的副校長身份震驚了,可肖婕知道,大叔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可能被一個大學的副校長驚豔到,肯定是和高義徳有什麼淵源。
高義徳更清楚,他一定是認識自己的老丈人,也聽說過自己,隻是出於某種考慮,沒有說出來而已。
顯而易見,大叔絕對是個高情商的人。
高義徳笑道:“這話說來可就話長了。正好你又認識肖總,你看這樣,你就把車放在這裡,我叫個司機過來,我們去長嶺市吃頓便飯,正好隨便聊聊。”
肖婕卻說道:“高總不麻煩了,你是不了解呂總。當年我們酒店用餐是有三個等級的,一個是員工餐,一個是主管餐,還有一個是小灶,就是副總、總監和總廚在一起吃。
結果呂總一去,天天在大廳裡吃員工餐,弄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主管餐和小灶就那麼自動消失了。”
高義徳還沒明白肖婕是什麼意思,隻見肖婕走到轎車邊上說道:“我看你的視頻,都是在車上做飯的,今天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我在這裡蹭一頓怎麼樣?”
大叔哈哈一笑:“我隻是帶了個電飯煲,插在移動電源上煮飯,再加一點罐頭製品的菜,等於就是蓋澆飯一樣,可沒什麼新鮮菜呀。”
肖婕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就喜歡吃蓋澆飯。我看了你做飯的視頻,你是把手撕魚,還有豬蹄膀放在電飯煲裡一塊煮,另外又有蒜蓉辣醬和豆腐乳。
我是剛剛刷到你的視頻,看到你居然跑到這裡來了,我是第一時間跑過來,就想蹭這一頓飯。”
高義徳不是傻瓜,他立即明白肖婕的意思。
大叔更清楚,肖婕怎麼可能饞那些東西。
“好吧,”大叔笑道:“那等高總忙去後,我做給你吃!”
“彆呀,呂總,”高義徳說道:“就算是窮遊,也不至於少我一頓飯吧?大不了我交飯錢。”
大叔笑了笑,隻好說道:“行,隻要高總不嫌棄,那就在我這裡湊合一頓。”
肖婕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的,跺著腳說道:“呂總,趕緊把後備箱打開,我來淘米!”
大叔雖然隻是帶了個小電飯煲,但煮三個人的飯沒問題。
飯裡麵放著手撕魚,和切成條狀的豬蹄膀,再加上辣醬豆腐乳,雖然沒有大菜,甚至連新鮮的蔬菜都沒有,但三個人吃的特彆香。
大叔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狀態。
肖婕和高義徳是感到新鮮,除了這種吃法沒吃過,大叔把折疊桌放在草坪上,他們三個人席地而坐,那種野外露營的感覺,正是坐在辦公室裡的人夢寐以求的場景。
高義徳借著剛剛做飯的時候,悄悄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意思是讓肖婕等會兒再提一下。
肖婕卻告訴他,吃飯的時候彆提這事,至於說到想要大叔的建議,這件事包在她的身上。
吃過午飯後,高義徳的意思是自己先離開,讓肖婕單獨陪大叔待一會,沒想到他還沒開口,肖婕卻說道:“呂總,看你視頻知道你有午睡的習慣,我就不打攪你了,你今天不走吧?”
大叔說道:“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已經走了,我來這裡已經兩天了。
至於你們看到的視頻,都是我前天拍的,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去到下一站有空的時候,才會製作上傳的。”
肖婕說道:“那怎麼著你今天都不能走,咱們有將近八年沒見麵了,下午還想來再蹭一頓飯。
你要是舍不得的話,那我帶菜過來。”
大叔笑道:“行,反正我不趕時間,那就在這裡再待一個晚上吧。”
“說好了!拉鉤?”
大叔笑道:“都做老總的人了,還是一身小孩子脾氣。”
肖婕笑道:“不是有句俗話,孩子在父母的眼裡永遠是孩子。你離開海城的時候,我剛剛18歲。
所以看到你的時候,我就仿佛回到了18歲。”
大叔點頭道:“沒想到你成長得這麼快,當年好了,不說了,你們先忙去,下午過來千萬彆帶菜。”
“沒問題!”
和肖婕差不多走到山腳下時,高義徳才問道:“聽你說話的內容,他在酒店當老總的時候,你才16歲。
你一個服務員,怎麼會和他一個老總的關係那麼好?”
肖婕歎了口氣,說道:“他是我的恩人!他教會了我許多東西,好保住了我的清白。
不是他,我16歲的時候就”
說到這裡,肖婕哽咽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了。
高義徳回到辦公室後,直接給白潔萍打去電話:“喂,老婆,問你一件事,你知道你父親所在的港務局客運站,有沒有一個姓呂的站長?”
白潔萍心裡一凜:“你怎麼想起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