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姍不屑道:“先不說他的外表不如丁剛,財產也沒有丁家多,就算我鬼迷心竅,就喜歡他那樣的人。
那請你告訴我,他能給我什麼?
婚姻嗎?
他身邊現在跟著的是陳淩燕,他心裡念念不忘的是溫茹玉,我要是嫁給丁剛,甚至是替你生了孫子和孫女之後,你覺得為了報複你,他還會娶我為妻嗎?
如果他不能娶我為妻,我憑什麼自毀長城,把丁家原本可以讓我孩子繼承的家產,全部敗得乾乾淨淨,或者是拱手給他賈二虎,讓他用這些錢去養彆的女人?
丁老板,不會是你的錢太多,身邊有太多沒有腦子的女人圍繞,所以你把我當成了她們中的一員?
當然,說句難聽的,如果丁剛始亂終棄,或者是你拒我於丁家大門之外,最終我們反目成仇,而甲二虎又需要我幫助他複仇的話,我一定會義不容辭!”
丁嘯天沉吟了一會,轉而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同意我投資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丁剛在讓你接我電話之前,一定再三提醒你,讓你阻止我投資。
而且你們在討論的時候,你是反對賈二虎投資這部電影的。”
羅姍解釋道:“就電影這一行而言,不管是賈二虎還是你,我不適合投資。
正因為丁剛跟我說過你們兩家的恩怨,賈二虎又是在開會討論的時候,當麵詢問丁剛,之後丁剛又跟我說,賈二虎的做法,就是為了耗儘丁家的財產。
但這一切,應該僅僅隻是丁剛的推測。
而你如果不打算投資的話,又是基於什麼原因呢,僅僅是因為叮當的推測嗎?”
丁嘯天解釋道:“我並沒有說自己不投資,隻是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而且整個情況,都是聽丁剛在電話裡跟我說的那些。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羅姍苦笑道:“因為當時,我是站在丁剛女朋友的角度,認為可以投資的。”
“為什麼?”
羅姍解釋道:“如果我真的嫁到了丁家來,如果賈二虎對丁家心有叵測,那對於我來說,他等於就是懸在我頭頂的一把利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現在的情況,就是跟我一樣的心態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讓他早點現形呢?
如果這是他給我們挖的坑,我們又不是傻子,完全可以見招拆招呀!
他再厲害,就是拳腳功夫厲害嗎?
他的智商真的有那麼高,高到我們這麼多人都對付不了他?
我不太懂複雜的人生,更不懂你們危機四伏的商戰,但作為一個渴望成名的演員,我看過相當多的電影。
我懂得一個道理,真正可怕的敵人,不在於他用什麼手段,因為他的任何手段,我們都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怕就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用手段的,尤其像賈二虎現在的情況,我們甚至都分不清他是敵是友。
一旦他從我們忽略的地方下手,到時候他賣了我們,我們還得替他數錢。
與其這樣,他不是讓我們投資嗎?我們投好了。
他不是給我們挖坑嗎?我們往裡麵跳好了。
這樣的話,至少我們可以確定,他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同時還可以確定,他已經開始動手了,隻要動手就有破綻。
丁老板,你說呢?”
之前羅姍一句一個“我們”的,讓丁嘯天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近了。
沒想到後麵一句“丁老板”,又讓丁嘯天意識到,羅姍還不是他們丁家的人。
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羅姍是個非常不簡單的女人。
羅姍接著說道:“而且這次投資的代價不小。他如果真的想耗儘我們的錢財,那就需要我們大筆投資。
那樣的話,我們在占有絕對股份的前提下,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
到那個時候,這個電影該怎麼拍,怎麼才能賺錢,怎麼才能避免更大的虧損,主動權是掌握在我們手裡,而不是他說了算。
如果他讓我們投資的錢不多,至少證明,就算他對我們有仇,你還沒有想到要下手。
因為太少的投資,就算是全部虧下去了,對於我們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且我說過,他為了丁敏替你出頭,說不定真應了那句“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話。
也許因為丁敏的關係,他已然放棄了對你的仇恨,這一次是真心想利用這部電影翻身,同時需要得到我們的支持。
如果我們不投,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們根本不信任他,反而把他推向了對立麵,逼著他懷恨在心,處心積慮地想儘一切辦法對我們下手。
窮凶極惡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們可就防不勝防了。”
丁嘯天又問道:“假如你成了我的兒媳婦,不僅敗壞我們家的門風,甚至肆意揮霍我們家的財產,雖然你不是賈二虎的人,那我們丁家豈不是麵臨著前門拒虎,後門進狼的窘境嗎?”
這也是丁嘯天的狡猾之處,他提問的時候,不是沿著一個問題直接往下提,而是同時在兩個,或者幾個問題之間來回跳躍,借此打斷羅姍的思路,同時更能全麵徹底的了解羅姍。
羅姍卻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太好解決了。你要是有這種擔心,最一了百了的辦法,就是製止我進丁家的大門。
那樣的話,你甚至用不著隻接麵對我,讓丁剛跟我說,剩下的就是我跟他之間的問題。
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我們可以簽協議。
本來我們就身處在商業時代,一切以保護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除了婚前財產公證以外,我和丁家甚至可以簽一份具體的協議。
比如我們婚姻維持多少年,將來離婚的時候,我能得到多少財產?
比如我替丁家生了一個女兒,我能夠得到多少錢?
生了一個兒子,又能得到多少錢?
丁剛在外麵養了女人,跟我離婚的話,我能得到多少賠償?
我在外麵有了男人,敗壞了丁家的門風,我能拿多少錢,或者是淨身出戶,這一切都可以白紙黑字的定下來。”
丁嘯天再次意外地看著羅姍:“這種做法你能接受嗎?”
羅姍笑道:“為什麼不能?我們這一代人不像你們上一代人,從我離開學校,進入社會的那一天開始,就是在不停的跟人簽約。
工作是這樣,婚姻怎麼就不能是這樣呢?”
丁嘯天突然冒出一句:“我怎麼覺得你不太適合做我的兒媳婦,倒是非常勝任我的秘書一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