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彩妮在西國倒是經常聽說槍擊案,最僥幸的一次是,她剛離開一家超市,那家超市就發生了槍擊案。
在她的印象中,國內就算是再亂,頂多是打群架,有動刀的,還沒聽說過動槍的。
確定了賈二虎是趙嘉偉的哥哥之後,程彩妮已經夠吃驚和意外的了,又聽說賈二虎還是個帶槍的主,感覺就像是見到了活閻王似的。
“哦,我知道了。”她一邊對趙嘉偉說著,一邊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
趙嘉偉問道:“要不要我給我哥哥打個電話?”
程彩妮說了句“不用”,趕緊把電話掛了。
看著她的背影,賈二虎笑著搖了搖頭。
陳淩燕卻湊到他耳邊調侃了一句:“溫茹玉是你的假嫂子,這妞可是你真弟媳婦兒。”
賈二虎轉過臉去,咬了她的嘴一口。
“艾瑪,”陳淩燕眉頭一皺:“痛死人家了。”
端著菜上來的服務員,恰好看到的這一幕,趕緊把頭低下。
四毛他們跟著朋友出去,臉色鐵青地問道:“幾個意思,連照麵都沒打就跑,誠心是在我老同學麵前出我的洋相嗎?”
這時同學們也跟了出來,不近不遠地圍在四毛的身後。
一個朋友說道:“四哥,你又不是不在社會上混的,連他你都不認識?”
四毛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哭笑不得地反問道:“我不認識他?他從小跟我是同班同學,一直到高中才分開。”
朋友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是你同學,怎麼過去沒聽你說過?”
四毛冷笑道:“一個沒名堂的慫貨,吃了飯沒事我說他乾什麼?”
其他幾個朋友朝四毛一翻白眼,另一個朋友譏諷道:“四哥就是四哥,賈二虎在你眼裡成了慫貨?
那彆說孫猴子、塌鼻子、地主了,估計在省城號子裡的土匪,也得叫你一聲大哥了!”
四毛一聽,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你們說什麼,他是賈二虎?”
原來他的這些朋友,有的跟孫猴子混,有的跟塌鼻子,和地主還沾不上邊,土匪等於是他們的傳奇了。
其中的三四個人,是第一次在醫院裡見識過肖婕動手,這是第2次在國資委的門口,親眼看著孫超是怎麼搞定孫猴子的,要麼就是那天晚上在夜市裡,親眼看到賈二虎讓地主大氣都不敢出。
同時也知道,賈二虎和土匪還有淵源。
這些事,四毛前段時間聽他們說過,而且在他們的嘴裡,賈二虎簡直就是神乎其神地存在,儼然是長嶺新晉的大哥。
對於賈二虎,四毛是隻聞其名,不識其人。
問題是剛剛明明是趙嘉偉呀,他不認識賈二虎,還不認識趙嘉偉嗎?
他們怎麼會把趙嘉偉當成賈二虎?
這時程彩妮從裡麵出來,陸曉第一個聽出她的腳步聲,也是第一個回頭的,接著其他人都回頭看著程彩妮。
程彩妮皺起眉頭說道:“我們確實認錯了人,剛剛那個不是趙嘉偉,而是趙嘉偉雙胞胎的哥哥。
說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小時候聽大人們說過,趙嘉偉有個哥哥,在縣醫院裡被人偷走了,所以後來我們隻要離開廠子出門,大人們都千叮嚀萬囑咐。”
四毛一聽,渾身冷汗直冒的同時,也覺得很僥幸。
他可是聽說賈二虎既豪橫,又心狠手辣,這次隻是挨了一腳,而且之後賈二虎沒再找他,真的謝天謝地了。
陸曉手腕還痛著,卻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報警吧!”
四毛想開口阻止,又不好意思。
“報警?”四毛的朋友問道:“兄弟,你大概是不打算活著離開長嶺吧?”
四毛另一個朋友問四毛:“四哥,他乾什麼的?”
“在省城當老師的。”
“怪不得,你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呀。”四毛的朋友不屑道:“他怎麼了你,你就報警?
你們是一群人,人家是一個人。
怎麼,你們打不過人,吃了虧就有理了?
先不說他有多硬的關係,就算報警進了六扇門,最終的定性也是互毆吧?
送你到醫院去看看病,然後賠點錢你吃吃藥。
之後呢,你還想不想教書了,還想不想在省城呆下去了?”
陸曉不屑道:“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充大王。在個小小的長嶺市做老大牛逼啥,我學生的哥哥,還是省城的老大呢!”
四毛那個朋友冷笑道:“省城的老大我們聽說過,好像是叫寧浩吧?據說在省城的號子裡,跟我們長嶺的老大土匪還是獄友。
你要真的認識他,說不定還真的能鎮得住這個賈二虎。”
話雖如此,但語氣間,滿滿都是譏諷和不屑。
程彩妮說道:“算了,換個地方吧,你和四毛去醫院看看,所有的費用我負責。”
彆人說算了可以,程彩妮說算了,對於陸曉來說,簡直就是從心裡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沒本事。
他立即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寧浩的電話,還故意用的免提。
“喂,”手機裡傳來寧浩的聲音:“誰呀?”
陸曉麵頰一紅。
他確實是寧浩弟弟寧然的老師,而且和寧浩在一起喝過酒,兩人都留了對方的電話。
寧浩曾經還跟他說過,彆說是在省城,即便是在全省的範圍內,隻要是社會上的事情,陸曉都可以找他。
沒想到今天這個電話打出去,寧浩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哦,我是寧然的老師陸曉,上次你請我們校長吃飯的時候,我們”
“哦,陸老師,你好。”寧浩解釋道:“我現在在開車,手機連藍牙在導航上,我這導航是老古董的,隻顯示手機號碼,不顯示名字,所以不知道是你。
陸老師,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