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虎來到二樓時,看到肖婕和吳尼雅正在說悄悄話,肖婕的眼神一直帶有挑逗的意味,吳尼雅則顯得比較羞澀。
看到賈二虎上來後,肖婕借口去樓下上廁所離開,明顯是在給他們兩個挪地方。
“謝謝你了,金華姐。”麵對吳尼雅時,賈二虎顯得很靦腆。
吳尼雅臉上的紅潤,雖然還沒完全褪去,但比剛剛和肖婕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已經顯得自然多了。
“還金華姐呢,土不土?”吳尼雅笑道:“以後叫我尼雅吧!”
賈二虎笑了笑,走到窗口,看到了賈大龍當年偷窺吳尼雅洗澡的那片小樹林,不禁感慨道:“村裡的變化很大,沒想到這片小樹林還在。”
吳尼雅走到賈二虎的身邊,苦澀地笑了笑:“原以為那片小樹林,最終將徹底改變我的命運,可沒想到的是,它改變的是你和大龍的命運。
而我,卻走不出嫁給賈勇的宿命。”
賈二虎知道她的意思。
因為吳姓在賈家村是小姓,也是外姓,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相安無事,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總是受到賈姓人的排斥。
當初賈水生是村長,賈勇又看上了吳尼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吳尼雅遲早會成為賈勇的媳婦,包括她自己在內。
直到有一天,吳尼雅發現賈大龍在樹林裡偷窺自己,得知這個將來肯定會考上大學的,全村唯一的才子在偷窺和暗戀自己。
吳尼雅以為自己的命運將會從此改變,跟著賈大龍遠走高飛的時候,賈大龍卻因為懼怕賈勇而妥協。
賈二虎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嫁給賈勇?聽你剛剛說的話,我入獄之後,你一直跟賈大龍還有來往呀?”
吳尼雅苦笑道:“自從你砍傷了賈勇之後,賈勇因為忌憚你,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對我的追求。
大龍考上大學之後,我一直保持著跟他的書信往來。
還記得後來你砍傷賈水生之前,我把你約這片小樹林時的情景嗎?”
賈二虎的臉一下紅了,那天的情景怎麼可能忘記?
正是因為那個晚上,讓賈二虎永遠把吳尼雅銘刻在靈魂的深處。
那時賈二虎在縣城讀高中,隻是每個周末才回到村裡。
記得那天正是周末,晚上十點之後,整個村莊夜深人靜,隻是偶爾傳來狗叫聲。
吳尼雅跑到賈二虎的窗下,叫賈二虎出來。
賈二虎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又是大熱天的,穿著褲衩就跟了出來。
吳尼雅一聲不吭地牽著賈二虎的手,一路小跑地鑽進了樹林,還沒等賈二虎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吳尼雅突然轉身,摟著賈二虎就親了起來。
她的嘴剛剛碰到賈二虎的嘴,賈二虎就奮力把她推開。
原本那一夜不僅是賈二虎的初吻,也應該是賈二虎的第1次,賈二虎卻憤怒道:“你乾什麼?”
“二虎,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滾!”
賈二虎二話沒說,扭頭就走。
對於當時的賈二虎而言,不管賈大龍認不認他這個兄弟,他依然認賈大龍這個哥哥。
他心裡雖然也喜歡吳尼雅,那也隻是懵懂的少年,對女性的好奇和憧憬,和性無關。
如果吳尼雅能夠成為他的嫂子,對於他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圓滿的事情。
雖然賈大龍懼怕賈勇的報複,非說是賈二虎偷窺,為了保護賈大龍,賈二虎儘管承認了,但心裡還是渴望吳尼雅,能夠成為自己的嫂子。
現在賈大龍在外讀書,吳尼雅大半夜的,卻把他拉到這個樹林裡來投懷送抱。
雖然被吳尼雅牽著手朝樹林跑的時候,賈二虎就因為第1次接觸女人的肢體而心猿意馬,但當吳尼雅轉身就要親吻他的時候,他還能在瞬間醒悟,這是違反人倫的事情,絕對不可以。
吳尼雅苦笑道:“你把我推到地上的那一刻,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非常下賤,非常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賈二虎麵帶愧色地說道:“我知道大龍喜歡你,你也喜歡大龍,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著未來的嫂子。
對於你那天晚上的行為,我知道你應該是因為我,當麵承認了偷窺你,你覺得我心裡有你,所以才……”
吳尼雅問道:“但你卻並不清楚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對嗎?”
賈二虎點頭道:“當時我很不理解。”
吳尼雅解釋道:“那天我剛剛從海城回去,我在海大見到了大龍,大龍看到我也很興奮。
他把我帶到了一家小賓館,而我當時一心一意想離開賈家村,所以什麼都沒想,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結果他趴在我身上折騰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
賈二虎吃驚地看著吳尼雅。
吳尼雅苦笑道:“那個時候說這些恐怕你不懂,現在你一定明白,當一個愛著你,而又被你深愛著的男人,趴在你身上的時候,什麼都乾不了,除了尷尬之外,更多的是絕望。
開始我跟他都以為,他是過於緊張或者是激動,我還安慰他不要著急。
我們在小賓館的床上整整躺了一夜,他始終辦不了任何事情。
我又等了他一天,第2天晚上他來了,情況還是一樣。
結果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告訴我,可能是因為賈勇在他心裡,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雖然心裡很想,可麵對我的時候就是沒用。
第3天我等他,他沒來,卻打給了我一個電話,讓我回到村裡,這輩子還是嫁給賈勇。
他還說賈勇也不錯,父親是村長,自己在社會上也有許多朋友,將來一定會讓我幸福的。”
賈二虎聞言,唏噓不已,他沒想到,賈大龍居然被賈勇嚇破了膽。
吳尼雅說道:“因為大龍,你在賈勇麵前承認偷窺了我,而且還把他砍傷,本來我就討厭他,現在被大龍拋棄,你覺得我還會回頭嗎?
那個時候我就想,好在村裡還有你,而你又不懼怕賈勇,我隻有嫁給你,賈勇才不敢招惹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