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也是久經沙場的社會人,除了接受聶勇和奔頭的建議外,他還放棄了坐自己的車。
按照計劃,他一共準備了兩輛越野車。
他的車子在前麵開路,另外一輛在後麵壓陣,中間是十輛的士,其他人則騎著摩托車。
隻要是海城社會上的人,都知道這肯定是三老四少中有人約架了,南郊晚上免不了一場血戰,明天社會上就會傳開,誰把誰又給廢了。
其實社會人約架,一般都是為了爭奪地盤,主要目的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正常情況下都不想鬨出命案,最多隻會把對方弄殘,除非是意外。
因為出了命案就不好收拾。
但這次不一樣。
大頭是帶著為兄弟複仇,和捍衛自己尊嚴而去,他雖然不想鬨出命案,可他估計賈二虎是絕對衝著拚命而來,而且手裡有兩把兩連發,如果不銷他的戶,恐怕就要被他銷戶。
所以大頭是準備要賈二虎的命的。
至於事後怎麼處理,他相信手下一定有兄弟不是為錢,就一定會為義替他頂包。
出門上車的時候,大頭既沒有在第一輛自己的車上,也沒在最後一輛車上,而是坐進了中間的一輛出租車。
老跑出租車的司機看到這種情況,就知道晚上要有麻煩,因為他們很多人都有這種經驗。
這種架勢絕對是約架的節奏,到了現場之後,一定會有人看著他們不讓離開。
如果這波人贏了好說,來去的車費一分都不少。
要是輸了,這一趟就算白忙了。
一般碰到這種事,司機們隻能忍氣吞聲,因為這些混混要找他們的麻煩,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們的車隊出現後,袁誌豪立即給賈二虎打了電話,告訴他,大頭的車在前麵開道。
賈二虎冷笑了一聲,覺得大頭有種,也有量!
賈二虎雖然嘴上跟陳淩燕說,他有把握在不銷戶的前提下讓大頭妥協,其實心裡卻不那麼想。
他知道大頭是個從血雨腥風中過來的人,即便不銷戶,也得把他弄殘,不然是不可能讓大頭消停的。
所以要想在海城立足,今天晚上最低也要把大頭弄殘,如果非銷戶不可的話,那麼是一命償一命,他也不會手軟。
本來他就是賤命一條,出生時就被親生父母拋棄,養父母也不在人世了,可以說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
至於賈大龍,他們之間不僅沒有任何兄弟情份,嚴格地說,他們之間還有解不開的仇恨,這一點,連賈大龍都不知道。
其實在監獄門口看見賈大龍的時候,賈二虎已經厭惡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迷戀於溫茹玉的美貌,他根本就不會跟著他們來海城的。
彆看他現在已經開始追陳淩燕,其實骨子裡還是喜歡溫茹玉。
儘管摟著陳淩燕睡,撫摸著她的身體,給賈二虎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愉悅和興奮,但每次親吻陳淩燕的時候,賈二虎都會把她想象成溫茹玉。
雖然她們之間的差距太大,苗條骨感的陳淩燕,和豐滿性感的溫茹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類型,但賈二虎卻也能在這種臆想中,得到些許滿足。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是賈二虎唯一留念的,這人是溫茹玉而不是陳淩燕,恐怕所有人都不會想到。
正因為如此,所以吃過飯後他就離開了醫院。
他怕溫茹玉勸說自己。
溫茹玉開口勸說的話,他沒有信心能夠拒絕!
本來海城跟賈二虎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想要立足於海城,一切都是為了溫茹玉。
而且他不想窩窩囊囊地活著,至少在溫茹玉麵前,他要活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當然,在賈二虎趕到磚瓦窯廠,接到袁誌豪的電話,說大頭的車隊已經趕到時,他的腦海裡,閃過了那輛紅色的跑車,心裡也出現了一個問號:車子的主人,真的是自己的生母嗎?
大頭他們趕到時剛剛七點。
七點已經很黑很暗了。
而且通向磚窯車廠的路上沒有路燈。
賈二虎並沒有進入窯廠,而是在經過窯廠邊上的水泥地旁的草叢中埋伏著。
他有兩個計劃,要麼等大頭下車時突然襲擊,要麼等他回頭上車時出手。
孫超和韓彪埋伏在距離他前麵大約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按照他們的約定,隻要聽到這邊有動靜,他們就朝天開火,讓大頭的人感覺自己被包圍了。
袁誌豪打完電話,心情頓時緊張起來,他不知道等一會將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看到大頭他們一下來了這麼多車,心裡直發毛,下意識地數了起來。
誰知道數到第六輛的士時,他突然看到大頭坐在後排座上,把剛剛抽完的煙從窗口扔了出來。
僅僅一個瞬間,袁誌豪看清了大頭的側臉!
袁誌豪心裡“咯噔”一下:完了!
他知道賈二虎的計劃,如果是等大頭他們回頭是下手還好,萬一看到大頭的車停下,車門一開,後麵的車還沒到,賈二虎認為是最佳時機突然出手的話,那可就要出大事!
要知道大頭手裡有五連發。
挾持住大頭,他的兄弟不敢動。
但如果挾持的是他兄弟,今天晚上這種情況,大頭肯定連扳機都不會鬆,一下就把五粒花生米全打出去,賈二虎還不被打成血篩?
袁誌豪再次回撥賈二虎的手機號碼時,已經關機了。
他又撥了孫超和韓彪的手機號碼,才想起來為了慎重起見,賈二虎早就讓他們關機了。
這一刻,袁誌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膽量,立即騎上電動車朝前麵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