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虎走出路口時,遠遠地看到溫茹玉,還站在斜對麵的小區門口東張西望著,明顯是在等自己,卻沒看到賈大龍。
他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看來賈大龍一點都沒變,不僅膽小,而且自私。
倒是溫茹玉……
溫茹玉正朝著道路兩側不停地張望著,沒想到賈二虎從正麵走了過來,一直走到她麵前的時候才發現。
“二虎,”溫茹玉下意識地牽著他的手,關切地問道:“你…你沒事吧?”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像溫茹玉這樣,像親人般地關心自己。
看到溫茹玉的神態和表情,一股暖流湧上賈二虎的心頭。
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輕輕甩開溫茹玉的手,一邊朝小區走去,一邊麵無表情地說道:“沒事!”
溫茹玉這才鬆了口氣,跟上去說道:“看來你哥的電話還是打對了,他找了高副校長,高副校長找了那個塗軍。
可他為什麼帶那麼多人來?
是不是要你賠錢,要賠多少?”
賈二虎依舊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說過,賠錢就是輸,我沒輸過。”
溫茹玉瞟了他一眼,心想:裝什麼裝,沒輸你坐牢?
“對了,”溫茹玉又問道:“你是怎麼認識塗軍的,還知道他是紫羅蘭ktv的老板?”
賈二虎冷聲道:“我看到了他車上的名片。”
“你怎麼肯定是他的,也許是彆人的呢?”
賈二虎反問了一句:“你給人名片,會一次性給10多張,而且還帶塑料盒子的?”
溫茹玉被他懟的無話可說!
原來,賈二虎在塗軍的車上,看到了他的名片。
“喂,你不會好好說話嗎?”
溫茹玉有點火了,心想:我好心好意關心你,在這裡一直等你,弄半天,我的好心都喂狗了?
“不會!”賈二虎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加快速度,大步流星地朝家裡走去。
他是聽了塗軍的話,懷疑溫茹玉給賈大龍戴了綠帽子。
雖然塗軍說的是高義德對溫茹玉心懷叵測,但他們有沒有發生過關係,天曉得!
而且在省城監獄門口,賈二虎第一次見到溫茹玉時,就暗自替賈大龍捏了一把汗:這麼漂亮的人間尤物,他守得住嗎?
賈二虎和溫茹玉前後腳到家,正在書房裡看著電腦的賈大龍,看到路過窗外的賈二虎和溫茹玉後,立即起身開門。
看到賈二虎毫發無損,他笑著對後進門的溫茹玉說道:“我就說二虎沒事的。老婆,趕緊做飯吧,我肚子餓了。”
溫茹玉怒道:“做個屁!晚上都彆吃,餓著!”
說完,她直接朝臥室走去。
進門的時候,“砰”地一聲把門給帶上了。
賈大龍一下蒙了,壓低聲音問道:“二虎,你嫂子這是怎麼了?”
在賈大龍的印象中,認識溫茹玉這麼多年,結婚也快一年了,從來沒聽她說過粗話,怎麼“做個屁”這種話,今天會從她嘴裡冒出來?
賈二虎冷聲反問道:“她是你老婆,你問我?”
說完,賈二虎也走進了次臥,隻是沒有關門。
賈大龍愣了一下,歎道:“行,今天晚上我做飯!”
他走過去打開冰箱一看,裡麵沒什麼菜,轉身來到次臥的門口,對賈二虎說道:“你等會,我出去買菜。”
看到賈二虎沒搭理自己,他勉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聽到他走遠後,賈二虎猶豫了一會,還是起身來到主臥的門口,“篤篤篤”敲了三下門。
等了一會,沒聽到裡麵有任何聲音,他伸手一擰把手,門開了,隻見溫茹玉陰沉著臉,背對著門坐在床上,看著對外的落地窗。
賈二虎並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冷冷地說道:“洗衣做飯是女人天經地義的責任,你不該讓你的男人下廚房。”
溫茹玉回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賈二虎。
賈二虎接著說道:“不管將來你要怎樣,隻要你們沒有離婚,可以吵,可以鬨,但不能以不做飯威脅他。”
溫茹玉靜靜地看了賈二虎一會,忽然從床邊起身,一聲不吭地朝門口走來。
賈二虎以為她被自己說動了,沒想到溫茹玉走到門口,伸手“砰”地一聲,再次把門關上了。
賈二虎渾身的血直往上湧!
他想起了養母與村長之間的事,再次擰開門把手,看到溫茹玉不動聲色地站在之前關門時的位置,冷冷地看著自己。
賈二虎長長地歎了口氣,溫茹玉還以為他在無可奈何中會離開,卻沒想到賈二虎突然衝進去,一把揪住溫茹玉的頭發,使勁往地上一按。
“噗通”一聲,溫茹玉趴倒在地,腦袋被賈二虎死死按在地板上。
溫茹玉一下蒙了。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她,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就在她瞬間回過神來,準備掙紮起來發飆的時候,隻聽賈二虎冷若寒鐵的聲音再次響起:“婊砸,彆惹我,不然,我讓你死一百次!”
說完,賈二虎鬆開她的頭發,一聲不吭地轉身回到了次臥。
溫茹玉一下子傻了,心想:他居然罵我婊砸,為什麼?
就是因為我對他的關心?
他還真以為我是潘金蓮,而他是武鬆?
溫茹玉怒不可遏地直接衝進了次臥,大聲嗬斥道:“賈二虎,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叫我婊砸,我是偷人了,還是去外麵賣了?”
賈二虎橫眉冷聲說道:“少在我麵前立牌坊,明天我會給你答案!”
明天?
溫茹玉一臉蒙圈,不知道賈二虎說的是什麼。
“什麼明天不明天的,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溫茹玉怒道:“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給你買好衣服,讓你住家裡,給你做好吃的,是條狗也知道好歹吧?
你開口就罵,動手就打,把我當什麼了?
今天不說清楚,現在就從我家裡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