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一個爛了尾的彆墅區停下,等到後麵五個混混趕到,一個個手裡拿著片片等著,塗軍才推門下車。
聶勇推門下車之前,看了賈二虎一眼,賈二虎也推開了車門。
麵對自己五六個人,而且兄弟們手裡都拿著片片,賈二虎竟然顯得非常鎮定和從容,多少有點出乎聶勇的意料。
在他看來,賈二虎是個好胚子,假以時日,很有可能成為一個社會人。
可惜的是,他招惹了塗軍,而且年紀太輕,貌似沒吃過虧,今天要好好教訓一番是必須的。
聶勇是大頭的左膀右臂,已經用不著事事都像翹嘴那樣親自衝衝殺殺。
他站在車門邊上掏出一支煙點上,就像即將發生的事與他無關。
有聶勇的坐鎮,塗軍一身是膽。
他背負著雙手,顯得很牛地在彆墅區的大門裡四處看看,然後再很瀟灑地回過身來,朝賈二虎招了招手。
“快過去!”
一個混混用片片背拍了賈二虎的肩膀一下。
賈二虎回頭看了那混混一眼,轉身朝塗軍走去。
五個混混快速跟了上去,聶勇卻叼著煙,像散步一樣跟在後麵。
“看,多麼漂亮的彆墅區呀!許多人都追求詩和遠方,卻不知道世界上最美的風景,其實就在我們身邊。”
賈二虎來到身邊後,塗軍突然像詩人一樣,看著那些彆墅發出了感概。
賈二虎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塗軍接著說道:“遺憾的是,這麼漂亮的城中彆墅居然爛尾了。而更遺憾的是,這裡居然連來的路上都沒有監控。
如果在這裡一個人被殺或者被活埋的話,都不會有人知道。”
賈二虎依然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塗軍指著前麵一個圓坑說道:“這裡原本好像是準備做噴泉的,如果一個人被活埋在這裡,風水倒是挺不錯的。
小子,你說呢?”
“不錯!”賈二虎冷冷地應了一句。
“看那坑裡好像有一坨狗屎對嗎?”塗軍問道。
賈二虎看都沒看,脫口而出說道:“是的。”
塗軍麵帶微笑地說道:“走過去像狗一樣趴著,隻要你把那坨屎給吞下去,我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
不然,你就得好好感謝我,替你找了一塊風水寶地。”
賈二虎麵無表情地問道:“你是說,像狗一樣趴著把那坨屎吞下去?”
塗軍點頭道:“看見旁邊還有一個水溝了嗎?如果乾咽不下去,還可以趴在溝裡喝口水。”
賈二虎突然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五個混混聞言麵麵相覷,這小子是不是腦癱?
聶勇聞言,立即把嘴邊大半截煙吐掉。
在場的人大概隻有他聽出來,賈二虎是要動手了!
果然,賈二虎伸手抓住塗軍的衣領,一個背摔。
塗軍的身體“嗖”地一下飛出去,“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正好趴在那坨狗屎上。
我去,這小子瘋了?
我們這麼多人在場,他居然敢動手?
這麼作死?
五個混混甚至不等聶勇發號施令,揮動著白晃晃的片片,直接朝賈二虎的頭上砍去!
塗軍之前吃過虧後,在車上已經給大頭打了電話,叫他晚上帶著人去ktv等著賈二虎。
後來接到高義德的電話,得知賈大龍的住址後,又給大頭打了個電話,讓大頭立即帶著人過來。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大頭那時正在下麵縣裡,一時回不來,所以打電話給聶勇,讓他帶幾個兄弟過來。
大頭是海城四大天王之一,聶勇的名氣也不差,他是大頭手下最能打的兄弟。
在海城,隻要知道大頭的人,就沒有不知道聶勇的。
聽說動手打塗軍的,隻是一個鄉巴佬,聶勇帶上當時在身邊的五個兄弟就過來了。
剛剛看到賈二虎時就有點意外,沒想到來到這裡後,賈二虎居然敢先動手。
五個兄弟一擁而上,結果慘叫聲聲,被砍的不是賈二虎。
混戰中,五個兄弟有的跌跌撞撞,有的連滾帶爬,全被賈二虎摔到坑裡,陪著塗軍痛苦地哀嚎著。
厲害!
賈二虎手腳之快,出乎聶勇的預料,他意識到遇到高手了!
聶勇下意識地準備朝後腰伸手,這才想起來出門走得急,加上聽說隻是一個鄉巴佬,所以忘了帶上那把兩連發。
他感覺自己不是對手,卻又不能丟下兄弟。
聶勇硬著頭皮往上衝,同時大吼一聲,既是給自己壯威,又想從氣勢上壓倒賈二虎。
狹路相逢,熱血賁張是一種氣質,麵無表情更是!
和猛虎下山般的聶勇相比,鎮定自若的賈二虎,更像是條蓄勢待發的眼鏡蛇。
看似無聲無息,卻已經讓聶勇感到危險和恐懼。
開弓沒有回頭箭!
一聲慘叫,飛撲過去的聶勇,直接被賈二虎甩到了坑裡,而且數他傷的最重。
因為他是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