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葛大秘和張平安都已經明白過來,葉青來普爾鬼市,根本就不是賭石的,而是找人。
走私翡翠賭石貿易,同樣也是佤邦財政重要來源之一,主持鬼市的人肯定是能跟鮑主席說上話的。
現在,京都跟佤邦之間,真正的障礙實際上就是那些包庇或者參與電詐,擔心京都秋後算賬的佤邦高層。
但是想要根治普爾的混亂,就要打擊電詐,整頓走私業務。
但動作大了容易扯到蛋,影響到華國和佤邦之間的關係。
必須先跟佤邦高層通上話,然後在針對性的根除
但是,佤邦高層有多少人參與了電詐集團,器官生意買賣,這是誰都不知道的事兒。
而鮑主席是不是有這個決心和魄力,誰也弄不清楚。
所以,斷絕跟佤邦的進出口貿易,震蕩一下佤邦的高層,是很有必要的。
但這並不是他們兩個需要操心的事情,他們的任務就是整頓普爾官場,打擊走私,配合葉青執行任務。
想明白了這一切,兩個人才徹底明白,京都下放給葉青的權力有多麼大。
張守成目送眾人離開,趕緊鑽進鐵皮屋打電話去了。
邦康,鮑主席的豪宅。
葉青傳達的信息已經超出了鮑主席意料之外。
因為長期遭受囊蟲病的困擾,鮑主席經常出現了頭疼,嘔吐,視力減退等症狀,所以需要長時間臥床休息。
“葉青真是這麼說的?”鮑主席有點不敢置信,在臥床上坐直了身體,身為佤邦聯合軍的主席,對於佤邦現有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鮑家玉被葉青抓走,實際上佤邦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小子就是一個自動蹦出來的替罪羊,而且大地林一戰,鮑家玉勾結金三角的朱勇和沐鳳,差點乾死葉青。
如果不是兩架武直出現的及時,恐怕這小子已經死在佤邦了。
但誰也沒想到,葉青的報複竟然來的如此猛烈,直接抓了鮑家玉,想要從他手中贖人,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張守成隻是奉命試探一下,葉青抓了鮑家玉之後,京都方麵是不是會停戰止戈。
如果能到此結束,佤邦很願意配合華國,打擊一些沒有佤邦高層參與的電詐集團。
“他就是這麼說的。”張守成沉重道:“而且,我懷疑他來普爾鬼市,實際上就是要針對走私原石,販毒進行一次專項的整治。”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鮑主席凝重追問:“這是普爾當地的事情,而且,佤邦每年通過龍彪,給普爾官方一大筆錢。”
“陪同他巡查普爾鬼市的,其中一個就是普爾市局副總長張平安!”張守成歎息道:“另外一個我不認識,但是他身邊總是站著兩個軍人保鏢,顯然身份在張平安之上。
而且,我也通過秘密渠道,打探到了普爾市市總長李濤去了昆城,一直都沒回來。估計是被昆城方麵扣押了。”
鮑主席從床頭摸了一根雪茄,點燃之後,長時間沒說話:“你繼續跟葉青接觸一下,試探一下佤邦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華國京都方麵滿意。”
張守成狐疑道:“主席,你確定葉青能代表京都?”
鮑主席歎息一聲:“根據我得到的情報,葉青已經是中警局少將副總長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京都已經放權,讓他全權處置緬北事務。
由此可以推斷出,華國京都方麵對軍政府縱容果敢四大家族,在老街市搞電詐已經相當不滿意了,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罷了。
而葉青針對果敢使用的手段,就是華國邊軍封閉邊防,接管口岸,斷絕貿易。
最可怕的是,葉青手中還握著軍火銷售的權限,前一段時間果敢三王齊聚昆城。
雖然無法知道,他們跟雲省現任總長宋總談了些什麼。但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果敢必然發生戰亂。”
鮑主席沒繼續說,但張守成已經明白了,果敢發生戰亂,三角軍區必然增兵,到時候,佤邦的壓力就空前巨大
而佤邦的軍火製造體係,高度依賴華國。
所以,魔都資本改組,斷絕跟佤邦的有色金屬交易,無縫鋼管的交易也無法按照計劃完成,其實這都是葉青要動手的前兆
如果佤邦不給京都方麵一個完美的交代,恐怕戰火會波及到佤邦。
無可置疑,現在佤邦聯合軍的軍力在緬北各民族軍中是最強的,擁有一些重炮和兩架米十七武裝直升機。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佤邦根本就沒做好戰爭的準備,囤積的物資太少。
“葉青真的敢這樣乾嗎?”
鮑主席語重心長道:“葉家的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去測度。”
張守成鄭重道:“他讓我十天之後在聯係他!”
鮑主席一愣:“看樣子,他要對普爾動手了。”
普爾鬼市。
葉青一行人走到了街尾,張平安看到街尾最偏僻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賭石攤位:“小爺,要不要再賭一把!”
葉青掃了一眼,昏暗的路燈下,一老一少蹲在了一個攤位之前,正眼巴巴的看著眾人。
一般的人都會在鬼市中找一個好的位置擺攤,這樣才能將石頭賣出去,但這一老一少選擇在這個位置做生意,顯然是被鬼市老緬排斥在外的。
他扭頭看了一眼葛大秘和張平安,語重心長道:“賭石和賭博一樣,給人極大的心理刺激,容易上癮!”
葛大秘微微一笑:“小爺放心,這點自製力我還是有的。
不過,跑到普爾當土地爺,連賭石都沒玩過,也是人生一大遺憾。”
葉青點點頭,勸賭不勸嫖,但是直接勸說作用不大,還不如讓他們輸一把,親身經曆一下賭石的殘酷性。
攤子不大,甚至很簡陋,就是一輛電動三輪,車廂打開,上麵鋪著一層布,稀稀疏疏的放著一些小塊的翡翠原石,甚至不必走近看,也知道都是一些磚頭料。
電動三輪車後,坐著一老一少,老的是個老頭兒,六七十歲的年紀,人長得好精神,收拾的也乾淨。
小的是一個小女孩,也就十六七歲年紀,穿著黑色背心,牛仔短褲,頭發用橡皮筋兒紮成了簡單馬尾巴,充滿了青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