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的賭石商人,都規規矩矩的按章納稅,相反,因為騰衝,盈江和瑞利靠近邊境,大多數人都習慣了吃走私的紅利。
現在紅利吃不上了,自然是滿腹怨言。
但這跟葉青沒一毛錢的關係,雖然他很努力的做一個正經的商人,但有時候卻不得不走私
比如,當初在禮勃東金礦,發現的那些狗頭金,就是通過刀寨回到國內的!
隻不過,現在葉青並沒心情考慮這些,他們已經進入了賭石大廳。
所謂的大廳,其實就是在亨利大酒店後麵的院子中,搭建了一個巨大的鋼木結構的棚子。
裡麵擺放著幾行三寸高的木架,一塊塊的石頭就擺放在上麵,每間隔三米,就有一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在木架旁邊。
大棚的頂子上,也懸掛著幾串電燈,隻不過度數很低,影影綽綽的,宛如鬼市一般。
切石頭的地方,燈光比較明亮,一大堆人圍的水泄不通。
不時傳來歡呼聲。
雖然都是看熱鬨,但好像切出玻璃種的是他們一般。
葉青等人走了過去,人群之中,好像分成了三個陣營,以玉將軍文遠山為首的瑞利賭石圈,以玉聖鄭全子為首的潮汕賭石圈,還有以翡翠王為首的盈江賭石圈。
“玉將軍的徒弟黃金手來了,大家夥讓讓”老趙見葉青等人站在圈外,擠不進去,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一聽黃金手來了,圍觀眾人馬上就讓開了一條路。
文遠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向著葉青等人擺擺手,當先走了出來。
葉青一行十幾個人,不是雄壯的漢子,就是就是俊男美女,文遠山走出來之後,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陡然看到站在葉青身邊,呆若木雞的朱龍媚,老眼一酸,頓時淚流滿麵
朱龍媚也呆呆的看著文遠山,晶瑩的淚珠兒迅速從俏臉上滑落下來。
“師父。”葉青趕緊提醒了一聲,這可不是掉淚的時候。
文遠山擺擺手,快速走到一旁:“這邊來說話!”
眾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葉青趕緊問道:“師父,你怎麼來老街市了?”
文遠山瞪了他一眼,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葉青嘿嘿一笑,趕緊將朱龍媚拉到身邊:“這就是龍媚”
“孩子,這麼多年流浪在外,讓你受苦了。”文遠山老淚滂沱,朱龍媚快步走了上去,雙手抱緊了文遠山,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叫出聲來:“阿爸”
“師父,你老人家切記不能大喜大悲!”
“滾一邊去。”文遠山根本就不聽勸,隻顧抱著朱龍媚:“孩子,受傷沒有”
朱龍媚擦乾淨俏臉,扭頭看了葉青一眼:“我沒受傷,也沒遭罪,多虧了師哥帶人,冒死將我救了出來。”
“這是他應該做的。”文遠山跟葉青的關係,宛若父子一般,而且葉青在緬北乾的什麼勾當,他也一清二楚,因此,一點矯情都沒有:“不說長兄為父這種屁話,他也是沈家的入室弟子,你的姐夫,將你從虎狼手中救出來,本來就是他的責任。”
文遠山跟葉青一點都不客氣,但是話語之中,卻充滿了自豪他掃了葉青一眼:“好了,都彆在這兒圍著了,你也去那邊看看,切出這塊玻璃種的是鄭玉嬋,玉聖的孫女”
葉青點點頭,留下了肥龍幾個人。
李婉兒走在他身邊,低聲問道:“你師父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葉青幽幽道:“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師父半生孤獨,性格也變得孤僻冷傲。”
李婉兒點點頭,沒敢多說,這種事情說多了,好像挑撥離間似的:“你們師徒相處的方式很有趣”
擠進人群,葉青先向著翡翠王點了點頭,這才走到玉聖旁邊。
“鄭老”
“你小子怎麼才來!”鄭全子看到他,一張老臉全都是得意:“看看,我孫女,剛剛上手,就切出了一塊玻璃種”
“我”葉青無語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老人家怎麼的。”鄭全子話鋒一轉:“你切出的那塊翡翠賣不賣。”
“不賣!”葉青回答的斬釘截鐵,鄭全子問的是那塊從苗寨切出的龍石種綠晴水。但是龍石種這種玩意兒,是百年難遇的寶貝,怎麼可能賣掉換錢。
鄭全子羨慕嫉妒恨的看著他:“我老人家大老遠從潮汕跑過來,你告訴我不賣!”
葉青摸了摸鼻子:“你老人家這是自作多情,我什麼時候說賣掉那塊綠晴水了。”
鄭全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小子不當人子,扭頭看向擦石的兩個人。
擦石的是鄭乾,站在他旁邊澆水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衣的美女。
一米七左右的高挑身材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一身黑色運動裝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嬌軀,仿佛黑夜中的精靈,神秘而迷人。
那雪白的肌膚,如羊脂玉般溫潤細膩,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迷人的光澤。柳眉彎彎,似初春的柳葉,輕柔而優雅,微微蹙起時,帶著幾分讓人憐惜的嬌嗔。
鳳眼狹長,眼角微微上挑,那明亮的眼眸,猶如深邃的湖泊,清澈而又專注。
“那是我孫女鄭玉嬋!”鄭全子冷笑道:“鄭氏珠寶的相玉師,雕刻大師,已經深得老夫的真傳”
“倚老賣老還是撒潑”
“小青子,你會不會說人話!”鄭全子頓時氣瘋了:“老夫在賭石圈,可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德高望重,給我介紹鬼子客戶!”葉青嘴也夠損的,說的話就跟刀子一樣,直接往鄭全子心窩戳
“那塊兒皇家紫,我可是不賣的。”
三井安康尋找給鬼子皇後做壽的禮物,出了葉青手中的龍石種,那塊皇家紫自然是首選。所以,葉青才順勢警告他老人家一句。
鄭全子幽幽道:“我也討厭小鬼子,但是我不討厭他們的錢。”
“我也不討厭他們的錢!”葉青笑嗬嗬道:“但是我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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